篇二十三 共赴天涯（完）

晚上，顧懷玉為衛凝設下了接風宴。

晚宴上，大家都很開心，觥籌錯。

衛凝的邊, 依舊圍著那一群**子，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棠鯉的目掃去，看著一眾男人中貌又豪爽的姑娘，笑了笑。

家稚可的小娃娃三寶，終究長了獨當一麵、英姿颯爽的將軍。

心裡頗為欣，一轉頭, 就看到倆小傢夥喝著酒, 喝得小臉紅通通的。

糖寶隨時隨地都是小王，哪怕喝得暈乎乎，依舊坐的筆直，就是眼睛直了，坐著都要睡著了。

棠鯉連忙丫鬟帶著糖寶去睡覺。

倒是小沐寶，本來就是個話癆，這時候乾脆耍起酒瘋來，黏著棠鯉。

宴席散了，也不去睡覺，就一個勁兒地喊著要跟孃親睡，地抱著的腰。

衛擎氣得磨牙，想把小崽子從他媳婦兒上撕下來，奈何小崽子力氣還大……

“燒鴨、烤、桂花糕、酒釀圓子……”衛擎報了一串吃的。

小沐寶才鬆開棠鯉，看向他爹：“再加一個烤豬蹄……”

說著，還吸溜了一下口水。

衛擎氣得了一下胖嘟嘟的小臉，皮笑不笑道：“好，爹都答應你。”

小沐寶這才乖乖地走了。

棠鯉看著父子倆的互, 這況已經看了無數遍了。

小沐寶看著就會吃，其實小腦瓜靈活著呢，把他爹拿得死死的。

看著把兒子打發走，還高興的男人，棠鯉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就被兒子忽悠的團團轉呢。

不過，棠鯉臉上並不是嫌棄，而是滿滿的溫和意，主牽著衛擎的手，回院子去了。

最後，隻剩下衛凝一桌。

還和孫大虎、小六他們一起喝酒侃大山呢。

“以前想著建功立業，想著揚名立萬，現在就想著啊，大家活著最好！”

“活著，能坐在一塊喝酒，就比什麼都好了！“

孫大虎喝高了在地上打滾，小六本來想去扶他，結果被一拉，也倒在地上。

又去了一個，再次倒下……

如此反覆, 很快地上就滾了一圈人。

衛凝白皙的臉上泛著紅, 也有些暈乎乎的。

但是, 走路還穩的，的酒量，如今是一眾人裡最好的。

小心翼翼地從人堆裡走出來，謹防踩著人。

出來後，便看到不遠站著的人影。

師父站在不遠，那般清冷卓絕，與這熱鬨格格不。

衛凝朝著師父走了過去。

都是男人，孫大虎和小六他們就臭烘烘的，都是汗水味，師父卻帶著淡香。

除了在把師父撿回家的時候，師父上很臟，後來就乾乾淨淨的了。

衛凝在他邊站著，腦袋左歪右晃的，抬頭去看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嗯。”

“師父，你能多留一段時間，晚點去大齊嗎？”

衛凝看向師父，眼中帶著祈求和期盼。

本來，師父是要去遊曆大齊的，出了事，這次遊曆就戛然而止了。

衛凝本來希放師父自由，讓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但是，剛剛經曆生死，想任一點，讓師父多陪陪……

“阿凝，師父做你的副將如何？”杜夜突然道。

杜夜本來覺得是雛鷹，雛鷹終有一日，要離開巢，展翅高飛。

而他便是站在懸崖上，看著雛鷹的影越來越遠……

但是這次的事，他稍微不注意，就差點失去。他也發現，他完全無法承雛鷹可能墜落的結局。

所以，他不想隻在旁邊默默看著了，他想做的羽翼，托著高飛……

即使，可能不願……

衛凝愣了一下：“師父……”

衛凝頓了一下，繼續道：“師父做我的副將，開心嗎？”

“欣然喜之。”

“那好吧，等我得了空閒，陪師父去大齊。”

衛凝歪著腦袋看著他，滿臉笑意。

他也看著，清冷卓絕的臉上也綻放了一抹笑，溫如水。

接下來，衛凝又打了幾場仗。

煞神將軍歸來，本就讓敵國有些聞風喪膽了，更讓人絕的是，煞神將軍邊還多了一個暗影護衛。

那護衛手詭譎，要人命的方式很奇特，能悄無聲息地潛邊，明明剛剛邊人還好好的，轉眼間，口已經多了一個窟窿。

煞神將軍被圍困的時候，暗影護衛能孤一人，闖敵軍包圍，將人帶走。

總之，有了這暗影護衛相助，煞神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種種事蹟下，對這位暗影護衛的傳說也甚囂塵上。

有人說，這暗影護衛是煞神將軍的師父，比煞神將軍還可怕。

有人說，這暗影護衛是煞神將軍養的惡鬼，所以能神出鬼冇。

也有人說，這暗影護衛和煞神將軍其實是一對。這件事不知從何說起，不管怎樣，看他們同樣猙獰的臉，倒是配的。

煞神將軍和暗影護衛的各種話本，也得到大家的熱和追捧，很多一出來，就賣斷貨。

衛凝本來也是聽著傳聞，有些驚訝，百姓們這麼看編排的事？

直到，一次回京城，在二哥經營的書樓裡，看到一排都是和師父的話本時，才驚呆了。

看著話本裡的容，居然寫和師父是一對，什麼一起遊曆北漠，什麼一起去雪山，共賞雪蓮花開的……

這裡麵寫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是當事人，都要以為是真的了。

衛凝還發現，這話本的執筆者，居然是二嫂！

衛凝看著二哥和二嫂，差點氣笑了。

二哥還狡辯：“阿凝，大家都看這個，賣得特彆好，你就犧牲一下嘛，反正也不會一塊。”

一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樣，並冇有覺得自己錯了！

自從他二哥的書樓經營得越來越大，為全大周最大的書商，做了商人後，就越來越狡猾了，連妹妹都了斂財工了！

“二嫂，你管管他！”衛凝挽住二嫂的手，氣呼呼道。

二嫂笑得溫，聲音也是的：“讓你二哥捐十萬兩給你充軍餉如何？”

衛凝氣鼓鼓的小臉頓時出一抹笑。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能讓將士們吃點好的，被編排幾句怕什麼？！

“那就謝謝二哥和二嫂了～”衛凝當即道。

幾年打下來，大周已經差不多安穩了。

衛凝也閒了下來，便想起了當初給師父的承諾，要陪著師父去大齊呢。

衛凝在京城待了幾日，便啟程和師父一起去大齊。

兩人各自一馬，在遼闊的天地間，慢悠悠地前行著。

“師父，你去北漠的時候，騎過駱駝嗎？”衛凝好奇問道。

杜夜著前方，一時冇回答。

“其實，師父本冇去過北漠吧？”衛凝道。

這些年下來，再遲鈍，也窺見到了一些真相。

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師父有很多各地風的書，有些還做了筆記，都是師父講給聽的。

其實，師父本冇去過。

換句話說，師父一直陪在邊。

臉上那猙獰的麵，那街市上的店鋪又如何能打造，也唯一隻有一個可能……

“師父，等我們去完大齊，再去北漠吧。”

“你說過的那些地方，我們都去一遍。”

杜夜那清冷卓絕的臉上出一個笑：“好。”

“師父，我們來比比，看誰的馬快吧。”

“好。”

衛凝猛地一甩馬鞭，下的馬就飛奔出去。

疾速，如狂風閃電一般，奔跑於天地間。

杜夜驅馬，也追了上去。

兩道影遠遠地並肩，越來越小，消失於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