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護聳了聳肩,倒是不得方茗趕快走。
方茗正準備站起來,首護的手機就響了。
方茗下意識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是——東叔叔,而不是、教。
向來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陳東不但偏這個公子哥兒,還主給他打電話!
方茗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見方茗只看著,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首護很是無語,只好接通電話,“東叔叔?”
“小護,今天怎麼樣?吃不吃得消?”
首護倒是毫不客氣,“快死啦!真搞不懂這都是什麼破地兒!跟園似的!滿地都是‘’跑‘’跳‘’的生!”
那邊的陳東輕笑一聲,“回來后繼續練琴,如果還不達標的話,下次的懲罰會升級。”
首護無語了,對著帳篷的頂棚翻了個白眼兒。
而將電話里低低泄出來的聲音聽個一清二楚的方茗小臉兒都有些發青了——原來只是這家伙的練琴不達標,就要求他們一起來當陪練!
“‘藥’膏用了吧?”
首護懶洋洋應了一聲。
“那就好,”陳東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明天會下雨,你最好好好照顧自己別生病別傷,否則你的隊友茗茗這次的分數會不及格。”
首護一聽頓時滿臉驚訝。
邊,方茗的臉‘’更加不好看了。
“東叔叔,你、你別告訴我、方茗的另一個任務就是、保護我!”
“嗯哼。”
首護簡直要睜著眼睛暈過去,難怪大晚上的方茗跑來‘’問自己的份!
“東叔叔你要不要這麼整我啊?”首護都要哭了,捂著自己的腦‘門’兒真想一頭撞豆腐上,“你、你居然讓一個比我小五歲的小‘’孩兒保護我?你還要不要我活啦?小爸爸上次還在嘲笑我說我連一個小‘’孩兒的小手指都打不過,你這次居然讓一個小姑娘、保護我?!你這不是誠心讓我抬不起頭麼!”
陳東笑得輕巧,“你還知道要面子?當初因為失哭得……”
“停!咱可以打住這個話題了!”首護有些心虛地看了拉開拉鏈轉離開的方茗一眼,尷尬事兒被當著外人的面兒破,首護覺得真的沒臉了。
手把拉鏈鎖好,首護四仰八叉往睡袋上一躺,滿臉糾結地哀嚎,“東叔叔,我這次被你害死了!難怪方茗一路上都對我報以鄙視的眼神兒,原來都是你整的!”
陳東倒是不在意,“茗茗雖然人不是太好相,不過做事有分寸,有在你邊,我比較放心。”
首護眉心,嘆了口氣。
方茗是比較靠譜,可是再靠譜也阻擋不了的鄙視啊!
“好了,趕快休息吧,我也不指你明天到,只要不超過后天上午就給你及格。”
首護無比委屈。
他們到現在才找到不到一半的記錄點,他的任務更是才完了十分之三!后天上午到的話居然只是給個及格!
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哀悼,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顧思揚。
首護翻了個兒,趴在睡袋上,看著手機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
“小護。”那邊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得令人心。
首護垂著長長的睫‘’,“哥。”
“Webby當媽媽了,總共生了十個崽兒!小爸爸都暴跳如雷了!”
首護頓時笑起來,“不錯嘛!還是我的Hebby厲害!一次都能生十個!哈哈!”
聽到首護開心傲的聲音,那邊的顧思揚聲音也不自覺更加和,“十個小東西連‘’兒都沒有,禿禿的,跟小老鼠似的。”
首護一聽更是興,“快快快!拍照給我傳過來看看!”
“嗯。”顧思揚的聲音也不自覺帶起了笑。
Webby是顧思揚忍無可忍之下買來的一只母兔。
Hebby到了發期,整天整天折騰個沒完沒了,見到什麼都往上騎,超猥瑣!顧思揚沒辦法,只能把它鎖籠子里,可是這家伙又開始一天到晚撞籠子。
生怕會把首護的兔子給喂死的顧思揚最后沒辦法,只好買來一只母兔給Hebby,這只母兔就是Webby。
Webby是一只黑‘’大眼睛的小母兔,邊兒有一小塊兒黑‘’,于是看過照片后的首護給它取名Webby,中文名歪歪。
首護倒是沒想到,這才不過一個多月它的兔子們就已經剩下了一窩小兔崽兒!
“對了,快過年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思揚的聲音很隨意,好像只是普通的問話。
這麼久以來的電話中,顧思揚只字不提任何關于那件事的話題,首護不得不懷疑那件事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不回去了,”首護聲音似乎很輕松,“你們好好過年,今年我就陪著東叔叔這個孤家寡人了。不過除夕的時候我肯定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你、過年真的不回來?”那邊的聲音似乎沉了一分。
首護翻了個,撒耍賴,“能不能不要提我的傷心事兒啊?不能回家我可是最難過的!”
顧思揚沉默了一下,“那我過去。”
“還是算了吧,”首護覺得心好像懸了一下,語氣倒是沒變麼,“我們這兒嚴著呢,誰都不讓過來!這可是小爸爸定的規矩,你就別搞特殊了!”
顧思揚沒說話。
首護打了個呵欠,“哥,我快累死了,要睡了,回聊哈!”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掛斷電話之后,首護卻拿著手機愣愣的。
手下意識‘’向自己的‘’,那是當初離開家的時候,顧思揚當著爸爸小爸爸的面,忽然給自己的留下的‘吻’。
首護直到現在依然覺得心在砰砰‘’跳。
自從長大之后,他們再也沒有親‘吻’過彼此的‘’,可是這一次……
首護心想,大概、那家伙是真的喜歡自己吧!
一想到這兒,首護就心里‘’‘’的,兩個人相互喜歡那就是水到渠的事兒,為什麼他就是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問問顧思揚、然后好好在一起呢?
又開始心煩意‘’的首護干脆爬起把照明燈一關,鉆進了睡袋,什麼都不再去想。
不過這一夜,首護睡得是心驚膽戰的。
一整夜,不斷的有靜在帳篷外響來響去,甚至還有什麼在帳篷上攀爬!
清晰的聲音在夜間的黑暗中被無限放大,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好像趴在自己的之上!首護覺得一整夜自己的頭發都是豎著的,盡管知道它們本進不來,可是‘’神還是時刻于高度張狀態!
這種非一般的折磨一直到天快亮才漸漸告一段落,首護這才真的睡了過去。
累了一天的方茗同樣沒怎麼睡好,這一夜居然有什麼小拱的帳篷!
幸好和首護的帳篷是鎖在一起的,而且固定得很牢靠。不過盡管已經習慣了野戰叢林的演習比賽,可是也絕對做不到泰然之。
等好不容易休息個差不多的方茗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
森林里進一些天,空氣中又又冷,籠罩著薄薄一層霧氣。
清晨的低氣溫滲帳篷,方茗打了哥寒戰,忙把上的服扣。
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方茗率先用力晃了晃帳篷。
依稀聽到小窸窸窣窣驚慌逃走的聲音,大概是蜥蜴一類的小東西。
方茗不敢貿然出去,使勁兒晃了好半天的帳篷,然后坐在帳篷里聽外面的靜,生怕外面還會有什麼可怕的。
首護就是被方茗的靜晃醒的。
突然覺到一陣震,首護一個‘激’靈坐起,好一會兒之后,才發現是另一個帳篷里的方茗。
首護被嚇得不輕,舒了一口氣,又困得不行地仰面躺下。
“首護,起了沒?”一大早,方茗的語氣還算和氣,并沒有昨晚的氣悶。
其實方茗這個和邵伊一樣大的小姑娘還是很通的,雖然很看不慣首護這個“靠關系”進來特訓營的公子哥兒,不過在眼里最重要的還是學分評比。
小姑娘的目標很明確——一定要為自家媽媽那樣能力非凡的‘’強人,為心目中最神圣組織TOP的一份子!
首護知道自己如果不起來的話,方茗也不好就這麼冒冒失失出來——萬一自己的帳篷上有東西,那可不是件好玩兒的事兒。
首護應了一聲,也學著方茗的樣子用力晃著自己的帳篷,然后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讓首護的頭皮都發麻了,不由更加大力地使勁兒晃。
然后靜靜聽著外面的靜由最開始的慌不擇路慢慢歸于平靜,首護這才舒了一口氣。
對面傳來方茗拉開拉鏈的聲音。
首護也跟著打開鎖,拉開拉鏈,然后出手撈向帳篷上面搭著的自己‘’子。
森林里很‘’,‘’子晾了一夜還是‘’呼呼的。
首護‘’到自己又涼又重的‘’子就要拽進帳篷。
“別!”已經探出頭的方茗一個驚!
首護被嚇了一跳,接著就覺右手猛地一涼,似乎被什麼狠狠啄了一口似的!
首護慌忙猛地一甩,有什麼會的東西被狠狠甩到了地上!
方茗反應非常快,立刻一個刀片甩過去!
“喂!你有沒有怎麼樣?”方茗一刀甩出去,立刻開帳篷,聲音有些焦急。
剛才一拉開拉鏈就看到首護的‘’子上盤著一條還在睡的蛇!
墨綠‘’的蛇盤小小的一盤,方茗認得,這蛇有毒!
“有點糟糕,”首護并沒有驚慌失措,不過語氣聽起來并不怎麼好,“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