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藥一飲而盡,順含了一顆餞,把藥碗還給,問道:“打聽到了嗎,這次傷的人里有沒有和我一樣失憶的?”
丫鬟聽荷搖頭,“回三娘,未曾聽說過。”
“那我傷失憶的事傳出去了嗎?”
聽荷有些憂愁的看著,“已經照三娘的吩咐和外頭說了,但……他們好像都不太相信。”
趙含章才不管他們信不信呢,只想讓傅教授知道,趙家這頭有個失憶的妹子。
就不知道傅教授有沒有的好運氣,是還……飄著呢,還是和一樣借尸還魂了。
不錯,借尸還魂了,在醒來十天后,想過各種辦法驗證,就是附在了這個和長得很相似的小姑娘上。
小姑娘也姓趙,在家里排行第三,人稱三娘,今年才十四歲。
太小了,都沒好意思占著的,因此夜里常常呼喚,想要回來繼續自己的人生。
好歹活了二十八年,苦吃過,但福也沒,雖然也算英年早逝,但出現意外的是,后果自然也要由來承,不能到了另一個世界還要占人的。
這個因果太大了,趙含章承不起。
可惜不管怎麼呼喚,這孩子就是不出現,里空,一魂魄都不剩。
趙含章只能把注意力挪到傅教授上。
雖然那天就只回頭看了一眼,但能看得見,還趙老師的西裝男,肯定是和自己一起出意外的傅教授了。
真帥啊,難怪學生們總是私下議論他長得好看。
不知道他運氣好不好,要是和一樣附了尸,不知是什麼份,能不能聽到放出的消息找過來;
要是沒有附,現在是人,能看見他嗎?
趙含章照常每日一愁,聽荷將藥碗放好后回來,“三娘,二娘和四娘在外求見。”
“不見,”趙含章頭也不抬的拒絕,“就說我看見們就頭疼。”
聽荷沉默了一下,屈膝應下后退出去。
趙含章躺在床上嘆了一口氣,雖然不是原主,卻還是有了的記憶,所以也不算失憶。
不去想的時候,就不知道,但只要想,相關的記憶就會出現在腦海中,看見原主以前認識的人,從前的記憶就會慢慢浮現,堪比百度搜索。
但百度搜索也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還有閱讀和接的時間呢,所以總是不能第一時間把人認出來,反應的時間有點長,所以趙含章干脆宣稱失憶,反正的確傷了腦袋,也的確……不太想得起來。
可惜,大家好像都不太相信失憶了。
趙三娘,的閨名和貞,前不久才年滿十四歲,爹就不用說了,因為他早早就死了,沒有大的名氣。
值得一提的是的祖父。
祖父趙長輿舉國聞名,爵位上蔡伯,歷任中書令,有為政清簡的名。他只有一個兒子,也就是爹,但死了。
只有一個孫子,也就是親弟弟,趙永,今年才十二歲,但是個……不太聰明的孩子。
這是委婉的說法,十二歲了,除了他自己的名字外,他就還認識他爹,他母親,他姐姐和他們祖父的名字。
這里頭還有重復的“趙”字。
所以趙長輿想把爵位給他的侄子,也就是趙三娘的堂伯趙濟。
但前段時間府中突然有流言,說趙長輿要給趙三娘說一門顯赫的婚事,以此保證讓自己的親孫子趙永繼承爵位,不使家產旁落。
流言剛起,趙長輿還沒來得及應對,年僅十二歲的趙永就帶著人出城狩獵去了。
頭上剛換了一個皇帝,城外到是軍流民,智力不太好的貴族小公子這時候出城相當于白送。
小姑娘聽說弟弟出城了,立即就帶了人出城去找,正遇上城外大,為了救趙永,從馬上跌落,被抬回來時已經斷氣。
在電梯里出事,一睜開眼睛就在這個世界,再一閉眼,一睜眼,就從這里醒來了。
這十天來,堅持不懈想要見的二娘和四娘都是趙濟的兒,的堂姐妹,趙含章還沒想好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所以不想見他們。
想先找到傅教授。
穿越這種事本來就很神奇,而且還是借尸還魂,說不定聰明絕頂的傅教授能夠從這件事中找到什麼規律,讓他們又穿回去呢?
就不知道他們在電梯里的怎麼樣了,回去的話應該還能活過來吧?
趙含章有些憂慮,手腳攤平,更不想彈了。
耳邊聽到聽荷疾步進來,趙含章就閉上眼睛道:“不是說不見了嗎?”
“三娘,是郎主要見您。”
趙含章睜開了眼睛,從床上撐坐起來,“祖父?”
“是,伯帶了人過來接您。”
伯是祖父的心腹,一直隨侍左右,現在府里的大管家都只是他弟弟。
趙含章垂眸想了想后道:“拿裳來更吧。”
別人可以不見,趙長輿卻不能不見,他是家主。
聽荷忙翻出一半舊的家常服給趙含章換上。
趙含章看了滿意,贊許的看了一眼,將服換好以后便有四個健壯的仆婦抬了坐輦進來,把趙含章抱到坐輦上抬出去。
哦,忘了說了,從馬上跌落,不僅傷了腦袋,還傷了,不是特別嚴重,但貴族小姐,傷筋骨必須臥床休息,敢一下這的母親就哭,可以抱著哭上一天一夜的那種。
所以這幾天趙含章特別乖巧,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坐著絕對不站著。
這是第一次走出(不,是抬出)自己的院子,沿路花團錦簇,春爛漫,蝴蝶翻飛,看得出來,這個家的院子被打理得很好。
一路抬過去,路上看到的下人都低著頭弓腰退到一旁,等坐輦過去好遠才敢微微直起來繼續手中的事。
越到主院,路上遇到的下人越發恭敬。
主院的院門打開,院栽種了一棵梧桐樹,此時梧桐樹枝繁葉茂,底下有一張桌子,一個瘦削淸俊的……中年人正坐在桌旁。
趙含章一看到他,腦海中就浮現出以前祖孫倆相的畫面。
天啊,這個姿容淸俊的中年人竟然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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