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河還在絮絮叨叨著,說想不通咋還不趕做了吃。吃了多省心,帶著走負擔多重。
你瞧,今天又沒給大伙發木耳湯,難道是給前方隊伍發了,咱們這里沒發?
難道那木耳需要泡久一些才會出量多?負責煮飯的伙夫為省口糧是故意的?
尹大河咨詢滿山:“你說,我要不要去給提個醒,我最擔心的別再是萬一煮飯的將木耳給忘記了,那可真是糟踐東西了。扔了還不如煮給大伙吃。”
要說尹大河以前是不敢好心的,抱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心態,他很怕哪句話說錯再被管事和伙夫揍一頓。所以才會忍了兩天。
但現在他不怕了,和表弟朱興德接,知道表弟是個有本事的人。再說他又在釀酒隊伍里,即使多提醒錯了,對方總不能追到這支隊伍里為他多管閑事揍人。
回尹大河求知的眼神,楊滿山的心里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他皺皺眉頭。
因為這番話讓獵戶出在山里長大的楊滿山,莫名起了警惕之心。
大洼子屯沒有山,木耳又是野生野長。
像是沒有山的地方,都是北方人卻不代表大多數人都吃過。那玩意兒量還的,甚至有些人兒不知曉木耳啥名,不知道該咋吃。
楊滿山招手來二柱子。
“柱子,去前面尋我大姐夫和小妹夫過來,就說我有事兒要和他們商量。他們要是沒重要的事來一趟。”
一炷香過后,朱興德和羅峻熙匆匆趕來。
本來以為是隊伍部出矛盾了。
沒想到楊滿山是將兩人單獨到背咨詢上了:
“我吃過那東西,但我一般是弄到了就吃。也是家里窮,沒啥吃的,從沒放置隔夜過。我只記得我娘說那玩意兒能吃。也沒提隔夜會如何。所以不知道多泡幾日會咋樣,你們有誰懂嗎?”
朱興德無知臉:他兒沒怎麼做過飯,就陪考那陣算是罕見的過鍋灶。
用胳膊肘小妹夫,這位可是大聰明:“你知道不?”
大聰明小秀才也不懂啊,羅峻熙搖搖頭:“沒看過那種書。”心想:看來自己涉獵還是不夠廣啊。
朱興德觀察滿山的表。
他不懂木耳,但他會分析:“滿山,你先說怎麼了吧。”
楊滿山就將尹大河說的泡木耳卻不做,寧可費勁每日拉著走的事學了一遍。
說完,遲疑道:“看來是我多疑了?”
朱興德:“不,你沒有多疑,準確的說咱們寧可疑心重一些,也比沒有防人之心強。那伙夫這事兒辦的,確實子放屁多此一舉的,是有些不對勁兒。”
自從出過那場噩夢,被燒個半死,那種方驛站都出了細,朱興德認為這麼多人的隊伍里冒出細也不是那麼難以接。
羅峻熙急走幾步擺手道:“咱們不會煮飯,不是有的嗎?我先去問問我媳婦。我媳婦要是不行,咱不是到了夜里還能通過二姐的問外婆和丈母娘嗎?”
左小麥一向是隊伍停下、扎完帳篷吃口飯就睡覺。還是躺著吃,這得利于有好夫君和兩位姐夫幫忙安排。啥事都不用心。
忽然被拉醒,左小麥也被問懵了,木耳?你看咱爹那哆嗦的腳、咱家以前沒有男丁都干不過來地里活的慘樣,像是有空閑能采到幾回木耳吃的樣子嗎?
二姐夫倒是能弄到木耳,可是二姐那是個脾氣大的,以前都不和二姐夫說話。再著不是冷戰了沒多久,全家就開始禍害野豬了嗎。
“這事兒還真得問外婆和我娘。們歲數大,沒吃過備不住也能聽說。而我以前不愿意聽嬸子大娘來幾聊過日子嗑,也就沒有印象那東西隔夜吃了能咋滴。”
……
當晚,午夜時分,主賬蠟燭重新燃了起來。
里面只坐了戶部大人和李知縣,他們單獨召見了朱興德。
而朱興德腦中只剩一句話,那就是通過左小豆的道出的外婆說。
“艾瑪,那玩意兒過夜吃了有毒哇,搞不好上吐下瀉能拉死你,還能毒死人。看來你們那做飯的人里面有大細,埋的還深,快些給弄死,弄死前最好再來個反間計。”
朱興德匯報道:“此人下手之時,應該就是敵軍埋伏在我們不遠,等著我們中毒或是上吐下瀉。他們應是靠某種特別的記號聯絡。我特意派人留意過,此人每次到達駐扎點,都會以尋野菜的名義往遠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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