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哲被這顛倒黑白的指責噎住了, 他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直愣愣地站在那,是半分鐘沒說出話來。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舟和倪靜淞好像兩個溺孩子的熊父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熊了太熊了, 好可我們蹊蹊哈哈哈哈哈哈哈】
【辱別人外貌也值得夸??白言蹊也就這素質, 果然是隨蒸煮!】
【哦,你素質高,你能解釋一下剛剛直播為什麼斷了嗎?然大小姐為什麼一副這麼害怕的樣子嗎?我話放在這,蹊蹊打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就是無腦站!】
【就就!紅力氣大!你蒸煮糊了都沒人知!略略略!】
熊孩子白言蹊沒讓“溺”的“家長們”失, 見王爾哲就這點戰斗力,不屑地收回目, 看向他后的江嬈。
這可是主!能讓百分百被罵的主!
一想到這,白言蹊兩眼放,臉上掛滿了熊孩子式的躍躍試, 甚至還活活了手腳。
江嬈:“……”
雖然是特意來找白言蹊的,但在被這雙眸子鎖定的一剎, 腦中突然拉響了警鈴, 瘋狂地有種想逃的//。
江嬈強行按捺下這種沖, 雙眸含淚, 先發制人, “蹊蹊, 你來得正好。”
“奕鳴他傷了, 不知道撞到哪,暈過去了……你能幫幫我們嗎?”
雖然是疑問的口吻, 但江嬈不覺得白言蹊會拒絕。
畢竟這可是在直播,見死不救, 一定會被罵得媽都不認識。
白言蹊雖然腦回路清奇,但總不至于拿自己的名聲開玩……
“我不。”
“謝謝蹊蹊,我就知道……”道謝的話戛然而止,江嬈雙眸放大,完全沒料到這樣的答案。
白言蹊見到主驚愕的表,心里有些理解惡毒配為什麼總是喜歡孜孜不倦地找主麻煩。
一笑,臉頰出兩個惡劣的酒窩,故意接著江嬈的話說下去,“不用謝。”
江嬈:“……”
勉強下面對熊孩子“騰”地就冒上來的火,繼續溫溫地請求:“我知道你因為公司的事對奕鳴心有芥……你放心,等他醒來,我一定跟他好好說說這件事。”
不聲地給白言蹊上了一波眼藥,江嬈總算平衡了些,心底甚至浮起一扭曲的快意。
“說什麼?”白言蹊眼底倏地亮起,“說怎麼加速讓‘泱藝’破產嗎?”
還有這種意外之喜?不愧是主!
“當然不是,”江嬈溫的假面險些繃不住,勉強微笑,“奕鳴有時候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會勸勸他別再針對‘泱……”
一心想著公司快點破產的白言蹊興致缺缺,“哦。”
失地移開視線,并沒有再搭理主,而是低頭看向悄悄扯自己袖的謝然然,納悶,“怎麼了?”
謝然然抬頭看,白言蹊高約莫一米六八,比高出小半個頭。
此時微微垂頭,白皙的皮在月的籠罩下帶著一層朦朧的銀,顯出一種雌雄莫辯的英氣。仿若誤人間的靈怪。
謝然然臉突然紅了,結結,“沒、沒事。”
頗有幾分手忙腳,冷靜了兩秒,又扯了扯白言蹊的袖,小小聲:“你小心點江嬈。”
故意給你下套呢。
后半句話謝然然猶豫著沒有直說,倒不是怕自己本就狼藉的名聲更加不堪,而是怕將白言蹊扯進這場罵戰中來。
“不能太任,”頓了頓,抬頭對上白言蹊那雙映著星的眸子,鼓足勇氣,“會被罵的。”
謝然然渾然不知自己這樣極致的反差給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往常任到不可一世的人突然出小兒姿態,嚴肅地教導另一個熊孩子要聽媽媽的話,這畫面足夠稽,也足夠魔幻。
【我傻了,這就是魔幻現實主義嗎?這是然大小姐?】
【我就知道(點煙jpg.),我就知道白言蹊是來收后宮的,又一個誤歧途的小姑娘。】
【然然——別往下跳!前方是地獄啊——白言蹊沒有心啊——】
【不是……我怎麼覺今天晚上然大小姐經歷了很多呢?究竟怎麼了?總覺得這句話很心酸……】
沉舟看到謝然然臉上出現悉的表,暗道不好,他來不及阻止,白言蹊的攻略雖遲但到。
“所以呢?”
“啊?”謝然然臉上出幾分無措。
白言蹊難得耐心,“任會被罵,所以呢?”
謝然然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哀求地看著白言蹊,似乎在求不要扯下最后一塊遮布。
這樣的謝然然突然讓白言蹊升起一無名火,略帶幾分嬰兒的臉鼓了包子,假裝沒看懂謝然然眼底的乞求,意有所指地看向安哲爾,“所以我就要忍有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謝然然順著的視線看過去,腦中浮現出剛剛被脅迫的畫面,下意識一,攥著袖的手指出幾分青白。
白言蹊任由攥著,目掃向江嬈,“所以我就要遭脅迫,為了大局委曲求全?”
謝然然腦中浮現出江嬈怪氣的種種,最終定格在剛剛冷漠旁觀的表上,抿的越發。
白言蹊見還在躊躇,突然抬頭,一雙眸子一錯不錯地對準攝像頭,清冷的月在瞳仁中,倒映著一道無機質的。
“所以,”在滿屏的“啊啊啊”中,神淺淡,“我就要為了不被罵,放棄我的人格,拋棄我的夢想,拒絕當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而是為流水線上的一個商品?”
只有商品才不會被罵,因為就算你耗盡渾力氣,也無法讓一件商品聽懂人話。
只要我聽不懂,罵得就不是我。
這是句搞笑的課題,充斥著濃濃的“白言蹊式”的思維,卻意外地了謝然然,了,“可是任……會被所有人拋棄的……”
“我……我不想再一個人……”
謝然然其實從來就怕黑怕孤獨,太害怕一個人在柜子里待著。所以哪怕是被罵,哪怕明知道過于任只會將人越推越遠,也忍不住想引起注意,忍不住……想離人群更近一點點。
選擇當明星,也不過是希有人能陪說說話,希有人真的。
可惜哪怕當明星,也是個失敗的明星,沒有,的評論區24小時都是黑的辱罵,請再多的水軍,也洗刷不掉那些臟話。
白言蹊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神一松,一點點將謝然然攥著自己袖的手扯開,在的惶恐不安中,反手握住了那只過分纖細的手。
“就因為這個啊,”眼底帶著愜意的笑,舉起兩人握的手,晃了晃,“這還不簡單?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啦?”
謝然然近乎遲鈍地到指尖傳來的溫度,愣愣地看著白言蹊,似乎在研究什麼極為困難的課題,艱難地咀嚼道:“朋友?”
“對呀,”粲然一笑,頭發都著甜味,“朋友是絕對不會拋棄朋友的。”
“如果你形單影只,那我就是你唯一的港灣。”
“如果你高朋滿座,那我就是你永遠的后盾。”
出手,落落大方,“你好,我是白言蹊。”
世間靜默了,沉舟看著謝然然臉上緩緩浮起的紅暈,沉重地嘆了口氣。
倪靜淞后知后覺地發現不對,看著刺猬一樣的孩放下尖刺,毫無顧忌地撲進白言蹊懷中,傻傻的,“我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沉舟掃了一眼,那種奇妙的同病相憐之再次浮上心頭,他搖搖頭,不準備提醒這個被同樣姿勢攻略的“敵”,上前一步,率先打破了頗有幾分奇妙的氛圍。
“言蹊姐,”年攔在想逃跑的王哲爾面前,笑得人畜無害,“這個要怎麼理?”
經過剛剛謝然然的表現,他已經大致猜出了王哲爾干得好事,自然毫不客氣。
白言蹊沖過來的時候其實并未看清王哲爾究竟干了什麼,只是敏銳地察覺到那抹不懷好意,所以想也未想就直接將木丟了出去。
現在跟謝然然已經為了朋友,想也能想到這麼害怕,肯定是剛經歷很不好的事,更不會輕易放過王哲爾,拍拍謝然然的背,示意放開。
謝然然聽話地松開手,卻并沒有讓開子,而是執拗地看向,“我自己來。”
白言蹊沒有意見,不僅不阻止,還心地撿起木,遞了過去。
謝然然拖著木緩緩走向王哲爾,綁著的馬尾早已松開,烏黑的長發鋪在背上,伴著木拖地的聲音,格外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