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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桐》 第六百五九章 看好

 墨二爺這幾天只要衙門里能走得開,就在府里守著,表面上不放心上,其實耳朵直直的豎著聽兒子背下半本刑統。

 周六一頭沖進墨府,咋咋呼呼著不得了了,有大事找小七,墨二爺氣的悶哼一聲,站起來往外沖了十幾步,猛停住步,一個轉,剛要抬腳回去,又一個轉,再一個轉,連轉了四五次,抬手過看的已經有些眼暈的小廝,“去看看,七爺那邊怎麼樣了,悄悄兒的。”

 小廝明白墨二爺的意思,答應一聲,一溜小跑去了。

 墨二爺背著手站在院子里,擰眉頭等著小廝的回稟。

 小七念書念到現在,算是念進去一點了,這會兒正是關鍵時候,能收得住心,往后說不定真能走上正路,要是再被周家小六這幾個禍害找的散了心,只怕他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上進的可能了。

 可小七這個年紀,他不能管的太多,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唉!墨二爺揪著心,不停的嘆氣。

 …………

 周六一頭沖進墨七書房里,手將墨七手里捧著刑統奪過來,啪的拍到桌子上,“出大事了!你這是怎麼了?這是什麼附了?還在背?”

 “不是跟你說了,我背這個,這人命關天!”墨七手去拿刑統,周六手將刑統推開,“出大事了!是遠哥的事。”

 “七哥出什麼事了?”墨七不搶刑統了,一臉張,那天寧遠突然殺氣騰騰沖出去,他就擔心,后來他爹說沒事,他是放了點心,可沒全放下,他爹的沒事,跟他的沒事,一向是兩個沒事。

 “不得了了!聽說遠哥到李家求親去了!”周六一拳頭一拳頭捶著桌子,痛心疾。

 “啊?”墨七傻了,“誰?你說的是七哥?寧七爺?他求親?他要親了?唉喲這事……”

 墨七的重點在他七哥竟然要親了,和周六的重點完全不是一個重點。

 “遠哥老大不小了,他當然該親了,他求親求的是李家姑娘,李信,那個李傳臚的妹妹,綏寧伯府姜家不要的那個媳婦兒!”周六啪啪拍著桌子。

 “呃!”墨七聽的眼睛都睜大了,好半天,突然猛的往后撞進椅背里,兩只手拍著椅子扶手,哈哈大笑,“怪不得!七哥就是七哥!與眾不同,七哥就是跟別人不一樣,這可真是……這才是我七哥呢!”

 周六被墨七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麼?瘋啦?說的也是,遠哥就是與眾不同……你這話什麼意思?遠哥是跟別人不一樣,可也不能娶個再嫁二婚,你笑什麼?別笑了!你閉!”

 墨七笑的抹了把眼淚,“我高興的笑,七哥真好,跟七哥比……咱們都不行,跟七哥沒法比,七哥真是……我去恭喜七哥,你去不去?”

 “去,不過不是恭喜,我得問問遠哥。”周六站起來,有幾分悻悻的和墨七一起出了門。

 小廝一溜煙回到墨二爺院子里,將悄悄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稟報了,墨二爺一時呆了,寧遠求娶李傳臚那個妹妹,福安長公主唯一的知己之

 墨相這天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些,錢老夫人忙讓人送了參湯來,墨相慢慢啜了幾口,放下湯碗,示意屋里的丫頭婆子退下。

 “寧遠到李傳臚家求親去了。”墨相緩聲道,錢老夫人一愣,隨即驚訝道:“到李家求親?求……李家大娘子?”

 “嗯。”墨相點頭,錢老夫人驚訝的喲了一聲,“這位寧七爺,看著胡鬧不,可這心機眼,真是難得。”

 “心機?”墨相重復了遍心機兩個字,輕輕嘆了口氣,“就怕這樣的心機,不過,聽說寧遠求了長公主出面做這個大,長公主應下了,長公主既然應下,這心機上,至不全是心機,而且,他是個聰明人,大約不會把心機用到這上面,否則,得不償失。”

 “嗯,我頭一回見這位李家大娘子,就覺得一點也不象十幾二十歲的小娘子,太沉穩太斂了,別說十幾二十歲,就是三四十歲的人,也比不上的沉穩老道。真不知道怎麼能這樣,就因為在姜家那些事?”

 說到李桐,錢老夫人既嘆,又十分困

 “世間生而不凡的人多的是,象季老丞相,二十來歲時,那份見識老道,好些三四十歲的,學問有,一方名士,都俯要拜他為師。”墨相提到了季老丞相,最近,他越來越佩服季老丞相。

 “那倒也是。”錢老夫人緩緩點頭,“寧七到李家求親,不一定是心機,李家大娘子確實難得。說起來,這寧家真不簡單,都說寧家這位小七是寧家最不的,最不還能這樣,那定北侯和寧家那兩位的,又是什麼樣兒?”

 “不見得比寧遠強。”墨相帶著微笑,“象寧遠這樣的,小時候必定與眾不同,是個極淘氣的,傳出來,就是不好,不,不見得是真的。不過,寧家這不出廢的門風,咱們墨氏,也可以學一學。”

 錢老夫人嗯了一聲,兩人又說了些閑話,墨相站起,出來往書房,和兒子墨二爺商量墨氏,以及朝廷的大事去了。

 …………

 墨相走前,呂相就已經回府了。

 呂炎從翰林院回來,徑直進了呂相了書房,擺上茶席,等翁翁回來。

 茶席剛擺好沒多大會兒,呂相就背著手,看起來十分悠閑的踱步進來。

 呂相在上坐了,示意呂炎,“把翁翁收的老白茶拿出來,陪翁翁喝幾杯清茶。”

 呂炎答應了,取了老白茶,沏了茶,遞到呂相面前。

 “寧遠到李家求親的事,你聽說沒有?”呂相抿了半杯茶,問呂炎道,呂炎點頭,“李大郎跟我說了,真讓人想不到,我就多問了幾句。”

 呂炎一邊說,一邊看著呂相,呂相臉上出幾笑意,點著頭示意,“你接著說。”

 “嗯,我仔細問了,李大郎說,寧七爺這份心思,有一陣子了,至到現在看,是真心實意,至于以后,李大郎說,誰也沒辦法看準一輩子,一個人,不到蓋了棺,也沒法定論,只能看到現在。”呂炎低聲道。

 呂相凝神聽著,慢慢嗯了一聲,“這話說的不錯。”

 “翁翁怎麼看?”呂炎又給呂相沏了杯茶,抬頭問道。

 “一門好親。”呂相展了下胳膊,站起來,看起來十分愜意的甩了幾下胳膊,“我去后園逛兩圈,你去做你的事吧。”

 呂炎忙站起來,跟著翁翁出了院門,再次要陪著呂相,呂相擺了擺手,背著手,看起來十分悠閑自在的信步往前去了。

 呂炎看著翁翁走不見了,轉個,往母親袁夫人院子里請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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