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郡主滿臉震驚, 回過神來後，也不好承認自己的心意，只冷笑道︰“我不過是好意提醒……”

“多謝郡主的好意。”沈琦蕓從善如流︰“我一個丫鬟, 能做側妃已經是皇後娘娘開恩, 不敢再肖想更多。從不敢有獨自守著世子爺的想法。”

無憂郡主氣得夠嗆︰“你這是什麼態度？”

沈琦蕓不客氣道︰“我一個丫鬟跑去和王妃作對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明眼人都知道，你想送我去死，我這態度已經夠好了！”

“胡說八道。”無憂郡主怒瞪著，氣急之下，甚至抬手打人。

沈琦蕓往後退了一步，避開的掌, 道︰“郡主若是再欺負人, 就別怪我把你的心意告知天下人！”

無憂郡主常年追著嚴韶羽跑這事, 好多人都知道, 但是, 自以為夠晦，哪好意思告知外人？

聽到這句，臉特別難看，和沈琦蕓對峙半晌，拂袖而去。

沈琦蕓奔波了一日，確實有些累，了眉心, 側頭看向後一群下人，冷聲道︰“不想死就閉！”

一群人急忙表忠心。

這其中還有幾人是王妃院子里的, 同樣表了態。沈琦蕓倒是無所謂他們說不說, 今日之事傳出去，那是郡主丟臉。

郡主想要找人算賬，也找不到沈琦蕓頭上。當然, 郡主從來都不是個講道理的人，肯定會遷怒……沈琦蕓是無所謂，反正郡主從來就沒想過善待，針對也不是一兩回，就算今日不把人撅回去，郡主也不會改變對的態度。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自己順心些？

踫上了這種事，沈琦蕓興致不高，用過晚膳後，把玩了一下王妃送過來的東西就歇下了。

深夜，嚴韶羽從外面回來，上帶著些酒氣。他坐在床邊，彎腰抱住了沈琦蕓，湊了下來。

沈琦蕓得到他的，從傷後，兩人同一室都是蓋被純聊天。想到口那道丑陋的傷疤，手推了推他︰“世子爺，您趕睡吧。”

黑暗中，嚴韶羽眼神晶亮，問︰“琦蕓，你有沒有過我？”

沈琦蕓︰“……”跟一個丫鬟談，這是為難，也是為難他自己。

他高興就行了，管那麼多做甚？

他眼神灼灼，似乎非要等到一個回答。沈琦蕓手勾住他的脖頸︰“！”

沒法子，不說的話今夜大概別想睡了，掀開被子︰“趕來睡。”

嚴韶羽躺上了床，又手攬住︰“你覺得我好不好？”

“好！”真正論起來，無論是沈琦蕓還是，從未得人善待過。嚴韶羽是第一個願意對們好的人。

嚴韶羽滿意了，沒多久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翌日，沈琦蕓是被吵醒的，臉上特別的，睜眼就對上了嚴韶羽含笑的眼，此時他手里正抓著一縷頭發，見醒了，取笑道︰“懶豬。”

沈琦蕓剛睡醒，眼神迷茫︰“我想做事，也沒機會啊。”只能做一頭混吃等死的豬。

聽語氣里帶著點怨氣，嚴韶羽笑容斂了下，隨即恢復，提議道︰“你如今是我的側妃，為側妃，是可以回娘家的。你若真的想出門，可以去找母妃。”

聽到這話，沈琦蕓神了些︰“真的？”

府里的吳側妃確實可以隨意回娘家，前些日子給嚴山籌備婚事時，更是三天兩頭往外跑。但吳側妃有句話說得對，這側妃和側妃之間是不同的。沈琦蕓哪怕份上來了，也改變不了曾經是一個丫鬟的事實。

在主子眼中，丫鬟哪怕做了主子，待人接上規矩都不夠，放出去只會丟王府的臉。因此，沈琦蕓沒想過自己單獨一人能出門的事，夢都沒那麼做。

倒也不是膽小，而是想得開，沒有期就不會失！

不過，嚴韶羽親口這麼說，或許可以去試一試。萬一了呢？

嚴韶羽今日似乎不忙，不不慢地洗漱過後，還命人送來了早膳。

等待的間歇，兩人空坐著，氣氛有些尷尬。嚴韶羽隨口問︰“昨天母妃帶你們出門，有給你買東西嗎？”

“有，賞了我不料子。”沈琦蕓開始細數自己拿到的。

嚴韶羽皺了皺眉︰“聽說這種料子的大紅做得最好，你為何沒選？”

關于嚴韶羽要娶妻的事，沈琦蕓那是能不提就不提，他肯定是要生氣的，沒必要跑去他霉頭自討苦吃，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

嚴韶羽察覺到的目，疑地問︰“發生了何事？”

沈琦蕓嘆口氣︰“王妃娘娘直言，許姑娘不是外人，到了議親的年紀，會盡快幫許姑娘定下親事，那些紅料子都是給許姑娘留的。”

嚴韶羽面一寸寸冷了下來︰“母妃真這麼說？”

沈琦蕓頷首︰“難道你要去找王妃娘娘發脾氣？”

如果他真的去了，王妃那邊還不知道要怎麼疑心在其中攛掇呢。

嚴韶羽面難看︰“我不去，也不會娶妻。”

聞言，沈琦蕓再次抬頭看他︰“世子爺也到了該親的年紀，應該選一個合適的姑娘伴在邊。如此，王妃娘娘放心，對您也有好。”說到這里，頓了頓︰“您又不是有龍之好，何必在此事上僵著？”

說難聽點，當下的男人除了娶妻之外，還可以納妾。娶一個識大懂道理的人做妻子，另外想找多人伴在邊都行。

沈琦蕓自覺這話有道理，嚴韶羽娶妻之後，王妃不會再針對，有先前拼命留下細的事在，只要不作死，往後幾十年應該都能平安度過。

嚴韶羽聽到這番話，抬頭看著，眼神莫名︰“你想讓我娶妻？”

沈琦蕓反問︰“您份尊貴，娶不娶那是您自己的決定。若是我不想，回頭日子更難過！”

嚴韶羽突然就生了氣，起拂袖而去。

齊嬤嬤湊了過來，低嘆一聲︰“姑娘這又是何必？”

沈琦蕓回頭看︰“昨天王妃娘娘本來也有讓我勸他的意思，早晚都會有這一遭。”

好在，他只是生氣，並未沖發怒。

昨天沈琦蕓收了王妃那麼多的禮，也該送一些回禮。剛好繡好了一張帕子，手藝一般，勉強拿得出手。在這些大戶人家，主子們不缺好東西，缺的都是心意，拿這張帕子去送人正好。

沈琦蕓做了側妃之後，王妃基本都會見，今日也一樣。看到呈上來的帕子，王妃手接過，笑著道︰“這配雅致的。”

手藝不太好，料子又是王府的，也只能夸夸。

沈琦蕓謙虛了幾句。

王妃把玩著手里的帕子，問︰“我聽人說，韶羽離開你院子的時候，臉不太好。你們吵架了？”

沈琦蕓低下頭︰“沒。妾閑來無事，說了幾句在街上的所見所聞，世子爺問問紅料子，妾多說了幾句，他就走了。”

直白點說，就是提了許玉茹，嚴韶羽才負氣而去的。

王妃笑容早已不在，嘆了口氣︰“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韶羽相比起京城那些紈子弟好了不止百倍！我也時常如此寬自己，但做人母親，對自家孩子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滿意，韶羽哪里都好，就是太過深，婚事了老大難。他若是肯安安心心的娶妻，我對他就真的再無其他期許了。”

這番話沈琦蕓不知道怎麼接，只低著頭聆聽。

接下來，王妃轉而說起了別的，從頭到尾沒有怪罪半句。

沈琦蕓知道自己猜對了，主提了許玉茹，甚至還為此氣走了嚴韶羽。王妃見真心，就不會責備于。

最近日子平靜，除了沈家又派了人送消息進來之外，再沒有其他的麻煩。至于無憂郡主那邊，像是被沈琦蕓給嚇退了一般，兩人好多天都沒踫上。

這日午後，沈琦蕓剛剛起。齊嬤嬤低聲稟告︰“方才奴婢得到消息說，太子妃人選定下了。”

沈琦蕓作微頓，小說中對此是有著墨的，皇上怕趙王擁兵自重，雖然沒有明說，但早已經表明了不許安王府和趙王府多來往。兩家若是不想被皇上懷疑，這婚事就不能定。

因此，嚴韶羽和明月郡主這一雙有人便不能相守。明月郡主還做了一段時間的太子妃……先前王妃還為兒子不肯定親而煩惱，為了兒子，這事說不準還有王妃的手筆。

當然，這些只是沈琦蕓的猜測，隨口問︰“太子妃是誰？”

齊嬤嬤瞄了一眼神︰“是趙王府的明月郡主。”

果然！

沈琦蕓起穿，隨口道︰“明月郡主心地善良，出高貴，選做太子妃，合適的。”

齊嬤嬤沒有接話，默默給送上了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