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煙覺得,若不是太夫人跟國公夫人每天沒事總往那跑,聽風閣的用度也不會如水般猛漲還不退。
心中雖然這麼想,但是卻沒膽子說出來,只得誠惶誠恐的看著太夫人道:“這怎麼能行,用我嫁妝的銀子吧”
太夫人知道有好幾間鋪子都很賺錢,但是徐家還沒到要用孫媳婦兒嫁妝銀子的份兒上。自然是不同意,執意讓柏每個月都送銀子過去。不過得了雨煙剛纔的話,便立時吩咐柏去取一百兩銀子給聽風閣送來。
二夫人臉青一陣白一陣,只得諾諾應是。然後又道:“太夫人,純哥兒媳婦兒要臨盆的日子也漸漸近了。我看不如早點將穩婆請來住府,以便不時之需。”
太夫人滿意點點頭,直贊二夫人心疼小輩兒,事事都想得妥帖。雨煙看著二夫人被誇卻沒有任何喜的臉,又見的眼睛直往國公夫人上瞟,就道:“我出去看看,糕點準備好沒有。”
其實這個時間正是午睡前,午飯後的時間。已經吃過了飯,哪有地方再吃糕點?
只不過們現在所在的院子是雨煙的聽風閣,雨煙就是藉口個眉目出來,好讓二夫人說出難以啓口的話。
不過二夫人頻頻給國公夫人使眼,國公夫人只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看不見。就是不知們到底商量了什麼事兒,這個時候國公夫人卻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過這國公夫人真不是一般人,給二夫人裝好了槍,等放得時候自己卻躲得遠遠的。
深宅大院裡的人果然都不能小瞧。而國公夫人這種榮寵都集於一而數年不敗更是不能讓人小瞧。
若雨煙跟不是婆媳倆,真該好好討教一下如何能讓丈夫不納小妾還數年始終如一日對好的訣竅。但礙於們現在的關係,雨煙只能拿眼眼的羨慕著。總是萬分期盼有個如此好榜樣的爹孃,徐修純對也該如國公爺對其夫人那樣。
但好在徐修純傳了不父母基因,到現在只在親的時候被迫納了四房小妾,後來還出師未捷先掛了兩個。剩下最後兩個黃花大姑娘,只等哪日徐修純發發善心,要麼寵幸要麼放走。
在客廳轉悠了一會兒,徐修純回來了。十一月的天氣已是大雪白白,他進來的時候迎著雪花打在他俊無雙的臉上,顯得有些晦不明。
見雨煙在客廳扶著肚子來回踱步,蹙蹙眉走上前去扶住坐在椅子上問道:“你怎麼在客廳站著?”然後轉頭對竹落道:“再加兩個火爐。”
“二嬸孃好像跟太夫人有話說,我就出來了。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這些日子他雖然回來的時間早些,可是還從沒有中午就回來的時候。
徐修純斂了斂臉上的神,答非所問道:“你用過飯了沒?”他這樣飾太平的樣子讓雨煙有些生氣,可是轉念心中卻咯噔一下,拉著他的手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徐修純輕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卻沒有馬上遞給。“看完之後莫要激,我已經派人前去了。你只需再等些日子就能得到確切消息。”
徐修純的話沒有說完,雨煙已經從他手中奪過信封三下兩下將信封撕個碎,出裡面那張發黃的紙張出來。
信是漠北邊境的來信。大致是說最近邊境蠻夷來犯越來越頻繁。蘇羽澤初時雖然是個小將士,可是爲人謙順和善,武功奇高。到了軍營不久便屢建功勞,不日便被升爲伍長。堪稱史上升職最快的將士。並且後還半點背景也無。
提升爲伍長之後甚爲勤,整個軍營裡他們那帳最爲團結,短短一個月又是功勞屢現,一躍爲千戶。
可是好景不長,可能是蠻夷死傷大半以此就了蘇羽澤的赫赫威名,面子裡子都過不去。此番特地糾結大半兵力又來會一會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甚至爲此下了戰書。
蘇羽澤年紀小小了千戶,但到底還是個孩子,滿腔熱之下接了戰書,並約定何時何地展開戰鬥。
可是現在所有將士的眼都放在京中這邊,雖然蘇羽澤接下戰書的時候大家起起鬨,可是待熱一過,繼續人心揣揣。
到應戰那日他只帶了手下的一千來人,而對方卻是帶了一萬大多。雙方拼之下,縱然蘇羽澤再強,可也只是一介凡人。最後雖然一千來人將對方的一萬人留下大半,但那一千多人卻是隻剩下蘇羽澤一個人。而他還重傷昏迷,現在仍在救治中。
迷糊中指揮使聽說蘇羽澤的份,這纔來信給雨煙道歉,併發誓無論如何會將蘇羽澤命抱住。
雨煙氣的將信一把撕個碎,抱著肚子深吸幾口氣道:“去公主府。真是,我好好的一個弟弟去了那邊,那些人卻以嫉妒爲名將他害的生死不明。真真是氣煞我也。”
徐修純走上前攔著道:“母親跟太夫人還在這裡,你這樣怒氣衝衝的去了,不爲我們著想也該爲孩子著想一下啊能跟著你的心又上又下的。”
雨煙深吸幾口氣道:“那些人玩的這個把戲也太淺了點,偏偏澤弟那孩子年沒想到,當初你教了他那麼多,爲什麼就沒教他莫要爭強好勝?可憐我爹爹一生只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年紀輕輕卻是遭遇這等結果……”
許是雨煙的哭聲太大,將正在跟二夫人說話的太夫人給引了出來,一見雨煙哭的不能自己,心疼的直喊心肝兒,手一一的。
雨煙好不容易緩過來神兒,當即就給太夫人跪下,要去公主府讓長樂公主親自去信。怎麼也要懲治那個指揮使一番。
太夫人聽說蘇羽澤的事,也氣得不輕。但並沒有放話讓雨煙現在就去公主府,而是跟著徐修純勸解一番見雨煙堅持才道:“你要去便去罷,我也隨你一道。正好見見胥哥兒。”
衆人嚇了一跳,國公夫人臉有些誠惶誠恐:“孃親,您年紀大了,還是別總出府的好。純哥兒媳婦兒此番又不是一個人去,有純哥兒跟著,您大可放心。”
太夫人擺擺手道:“不用說了,純哥兒年,手腳的照看不好我孫媳婦兒,我雖然年紀大了,但到底是有過經驗的。再說每次去公主府回來都說胥哥兒怎麼怎麼好,我也想瞧瞧。順便將來能跟我們家庭哥兒比一比。”
庭哥兒是太夫人爲雨煙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取的小名。國公爺也覺得甚好,還決定大名中的一個字就定了這個庭字。
雨煙將徐庭連起來念一遍,覺得還蠻不錯的。就點頭應下,於是太夫人便開始庭哥兒庭哥兒的上了。
太夫人如此堅持,二夫人早就見況不妙先溜了。雨煙覺得,二夫人當了這麼多年的家,已經如泥鰍一樣不溜丟。此時一有要擔責任的事兒,最先跑的人一定是。
國公夫人無奈額對柏道:“去給我倒一杯驚的湯水,我這心的很,頭也重的很。”國公夫人這麼一說,柏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福退走了。
雨煙也明白過來,整個國公府只有一個人能治得了太夫人,說句話太夫人人也要想上一二的。不過請來國公爺的人不是柏,而是早就退走的二夫人。
二夫人臉平靜的跟在國公爺後,但雨煙眼神落在手上的時候,才發現那雙手抖的如風中的落葉。看來並不是只有面對國公爺的時候有力,而是所有都是這樣。當然這個所有人要拋出太夫人跟國公夫人。
國公爺沒有坐下,而是對太夫人行完裡之後,才道:“孃親年紀不小了,還是安心在府上呆著好。伽寧你就陪你媳婦兒去吧,早去早回。”頓了一下又道:“我已經讓兵部去信給邊境了,想來也很快有消息會下來。”
雨煙萬分激的應了一聲,國公爺三個字喊的恭恭敬敬。難怪二夫人去了這麼久纔回來,原來是國公爺在來之前已經將事辦妥帖了。
雖然國公爺已經去信,但是雨煙覺得兩面施會讓指揮使更有力。此後蘇羽澤再有什麼事,到時候他指揮使的位置也會不保。不過雨煙想,這一哭二鬧,那指揮使的位置估計也不會保住。
那就不是雨煙關心的事了,擔心的只是蘇羽澤到底能不能醒過來。將來死的時候見到蘇老爺能不能厚下臉皮說抱歉,沒照顧好弟弟。
越想雨煙越是疚,當初爲什麼不告訴他莫要年氣盛。徐修純看著焦躁不安的模樣,輕嘆一聲說道:“你若是如此擔心,不如給菩薩燒兩柱香,求菩薩保佑澤弟能平安度過此番劫難。”
雨煙覺得他這個提議甚好,雖然平時不怎麼拜菩薩,但這個時候只要有一點點的希,一定會去做。轉頭對徐修純道:“我從明天開始吃齋菜齋飯,以示誠心。等澤弟好轉再幫菩薩塑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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