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東凌纏著顧雨娘一直問關於房的事，顧雨娘怎麼都不肯跟他說實話。

把杜桂花送到鎮上後，金東凌坐在馬車上，一副無打采地模樣。

魅走到他邊，“傻子兄弟，怎麼了？”

“沒怎麼。”金東凌的眼神有些躲躲閃閃。

“是不是你惹你娘子生氣了？”魅故意問道。

其實他早已聽到傻子問顧雨孃的話，顧雨娘沒有回答傻子的問題，傻子十分失落。他一直等著傻子來問他，可是傻子愣是不開口。

“不是。”傻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不過，我看你娘子現在的樣子，倒像是有些不太想理睬你呢，是不是你對你娘子不夠好？”魅故作深沉狀。

好像有什麼在傻子的腦中一閃而過，最終被傻子捕捉到，是啊，對娘子好些，娘子不就告訴他了嗎？

“魅，你說，我得如何對雨娘纔是對好呢？”

魅神一笑，低聲問道：“傻子兄弟，你是指哪方面呢？”

“哪方面？”傻子一臉不解。

“比如幫幹家務，比如房……”魅的聲音嘎然而止。

“你都跟我說說，行嗎？”傻子十分上道。

魅等得就是他這句話。

若是主跟傻子說些什麼，傻子會排斥，會不相信。現在被回答，傻子反而一臉期地等著聽。

“行啊，若是我跟你說了，你怎麼謝我呢？”魅學著傻子平時呆萌的樣子，眨眨眼睛。

傻子歪頭作思考狀，忽然想到了什麼，“你跟我說的話，我就跟你說一個表示謝。”

“好啊，那你先說一下你的。”魅眼中閃過一捉弄。

傻子立馬知到魅心中所想，“你騙我，若是我先說，你不會告訴我。”

傻子什麼時候變聰明瞭？魅有些不解。

但還是地說道：“你說吧，我肯定會告訴你的。”

“我能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探知我的，你想捉弄我！”傻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魅有些許驚訝，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傻子知道。

“好，好，我先跟你說就是了。”

傻子能知到魅這次說得是真話。

“你說吧。等你說完，我就告訴你一個。”

魅挑了挑眉，角上翹，故意低聲音，“傻子兄弟，你要主幫你娘子乾點家務，比如幫砍柴、跳水、餵餵鴨。還有，在晚上睡覺前也要對好一點哦。”

他實在不忍心看著顧雨娘如此委屈傻子。

傻子即便傻，在他心裡也是俊謫仙範。

若是顧雨娘上趕著要和傻東凌真房，他可能會出手阻止，可現在，顧雨娘放著這麼好的夫君當擺設，本不把傻東凌當夫君對待，他替傻東凌不值。

既然已經親，就要真房。

傻子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恩恩，我每天晚上都犒勞雨娘。”

“這就對了，你白天多幫乾點活，晚上再多犒勞，這就是對好。”魅跳進馬車裡，雙手抱於前，依靠在馬車裡，一副慵懶模樣。

傻子若有所思，不再吭聲。

“喂，你還沒跟我說呢。”魅提醒道。

傻子臉一紅，“我的就是，就是……”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們倆都是男人，說就行。”魅鼓勵道。

傻子嚴肅認真地說：“我按照你說得，每天晚上犒勞雨娘，剛開始我好喜歡，可是沒一會兒，我就會好難。”

“哪裡難？”魅低聲問道。

“哪裡都難。”

“尤其是哪裡？”

“這裡。”

傻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某。

魅嘿嘿輕笑，乾咳一聲，原來傻子除了腦子不好使，別的地方都好使啊。這下他可就放心了。“那個……東凌啊，你到底有沒有真房過？”

真房？傻子曾知到雨娘想真親假房，口而出一句話，“假房過。”

“假房？”魅嘖嘖稱奇，這傻子竟然知道什麼是假房？

傻子點點頭，“是的，假房。可是現在我好想知道什麼是真房。”

“你可以問你娘子去啊。”魅知道顧雨娘不會告訴傻子，但還是故意這樣調侃。

“不告訴我，魅，要不你告訴我唄？”傻子一臉求知慾。

魅掀開車簾，對著傻子耳語，“我跟你說，你要這樣……”

傻子認真記好魅說得每一句話。

傻子和魅回到家時，顧雨娘正好在砍柴，魅朝傻子投去鼓勵的目。

傻子明白只有哄雨娘開心，晚上才能真房。

但多有些心虛，低聲說：“師姐，我……砍柴，你進屋休息。”

顧雨娘捕捉到傻子的那一心虛，同時餘瞄到魅臉上的意味深長，於是輕聲拒絕：“我怕柴沒砍好，砍刀崩了。”

傻子一直想上前幫忙，無奈雨娘總是拒絕。

一直到劈完所有柴禾，他也沒幫上任何忙。

劈完柴後，顧雨娘拿起水桶和扁擔，準備去挑水。

魅趕忙朝傻子使眼，示意他抓住機會對雨娘好。

傻子意會，再次鼓起勇氣，低聲說：“師姐，我……挑水，你進屋休息。”

顧雨娘直接白了傻子一眼，“我怕水沒挑來，你掉井裡了。”

傻子被顧雨娘打擊的低著頭，不再吭聲。

以前雨娘從來不這樣打擊他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的打算已被看出來？

一直到了晚上，顧雨娘對金東凌還是一副理不理的樣子。

不是不想理東凌，而是怕一給東凌好臉，東凌就會纏著問有關房的事。

此時的顧雨娘，並不知道魅已經爲傻子講解了什麼是真房。

等到杜桂花睡下後，金東凌再一次鼓起勇氣，“師姐，我想真房！”

“啥？”顧雨娘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要真房！”傻子再次重複道。

“好啊！真房是吧？你自己慢慢真房。”顧雨娘轉出屋。

傻子知到顧雨孃的意思不是要和他真房，但還是試探著說了一句，“師姐，房……我上炕。”

顧雨娘怒。

一定是有人跟東凌說了什麼，不然他不會一直真房真房的說。

本來打算出屋靜一靜的，立馬出去搬了六個小凳子進來，在炕的對面，將六個小板凳排一排。

“師姐，房要在炕上，你上來。”傻子有些提心吊膽，儘管魅鼓勵過他，但他還是會心虛。

顧雨娘微笑著坐到炕上。

傻子異常開心，“師姐，你同意了，好……”

好開心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已被顧雨孃的聲音打斷，“我怕你太重，炕塌了。你睡那邊去。”

順便指了指排一排的六個小板凳。

面對顧雨孃的黑臉，傻子沒有再提出異議，而是徑直走到六個小板凳前面，乖乖躺在上面。

許久之後，久到顧雨娘以爲傻子已經睡著。

傻子忽然開口，“師姐，那個……我聽說房……不是你說的那樣……”

顧雨娘裝作睡著，沒有吭聲。

沒有得到迴應，傻子繼續說道：“師姐，房真不是你說的那樣？”

顧雨娘還是沒有迴應。

傻子起，坐在小板凳上，再次重複，“師姐，我真的聽說房不是你說得那樣！真的……”

傻子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直到顧雨孃的耳朵都要生繭子。

“是嗎？你聽說的是哪樣？”

顧雨娘從炕上跳下來，一步步近傻子，教訓這個傢伙。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像唐僧一樣嘮叨。

傻子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有些畏懼，一步步後退。

面對顧雨孃的步步，傻子定了定心神，想起魅說過的話。

“傻子兄弟，你和顧雨娘已經親，你是個漢子，不用怕娘們，拿出男人的氣勢來，住的氣勢。”

再退後，後背就會到牆上去。

傻子擡頭，冒出一句話，“我聽說是這樣的！”

停下後退的腳步，撲向雨娘。

顧雨娘趕忙後退，退得急，傻子跟得更急。

就在顧雨娘退到炕沿的時候，傻子已然近。

這一次，傻子再不遲疑，輕輕抱住顧雨娘。

這個擁抱雖然輕，卻足以錮住雨孃的手腳。

這一刻，顧雨娘忘記了反抗。

這個懷抱令到踏實，留，不捨。

在顧雨娘眼裡，金東凌的腦子不好使，是需要保護的人。可在此時，他給的覺，卻是他完全可以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