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清楚,這坐老頭陪著單軍的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跑來找我,說是單軍要見我。
我至今只要想到單軍死後那猙獰詭異的笑,以及轉向我的眼珠子,還有那片青銅片,青銅片我留在了上海,並沒有帶過來。
坐老頭原來坐在一張板凳上,看到我們,站了起來,迎著我們走了過來,就覺恐怖。
老頭直走到我面前,我忙著打招呼,賠笑說道:“老人家好!”同時忙著從口袋裡出煙來,遞了過去。
坐老頭搖頭,並沒有接過我遞過去的香煙,只是冷冷地看著我,隔了半天才說:“我在等你!”
我當時就糊塗了,等我?他難道知道我要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坐老頭又說,他知道我們還會再來。我和爺相視對看了一眼,心中都是詫異,他怎麼就知道我們還會再來?我說:“老人家,你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我們還會再來?”
坐老頭歎了口氣,對著我招手,然後轉向東華鎮子門口走去,我心中好奇,跟了上去,爺與丫頭也要跟過來,坐老頭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冷冷的說道:“我只想找的朋友說幾句閑話,你們兩個就不用過來了。”
人家都挑明了話,爺面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跟過來,丫頭俏臉微微一紅,的拉了拉我的角,低聲囑咐說:“小心!”我慎重的點頭,總覺這坐老頭說不出的古怪,再想想他的職業,也就釋然了。想想將一個淹死的人和一個活人關在一起,聽說最長的關上7天7夜,還要讓原本臉上帶著笑的哭出來,這樣的人,只怕比南爬子、趕人還要難纏。
我跟坐老頭的後,快要走到東華鎮子路口,在一座破破爛爛的牌坊前停下了腳步。坐老頭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事實上我本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
兩人都是沉默,直到最後,我實在不了了,坐了一天的車,我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想著還是早點回招待所四肢攤平比較舒服,我開門見山的問道:“老人家,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坐老頭看著我,咧笑了笑,說實話,坐老頭不笑還好,一笑之下,我忍不住一個趔趄,這老頭……這笑容……好生古怪,居然和了黃河龍棺詛咒而死的人臉上猙獰恐怖的笑容一模一樣。
我一定是看了眼了,這樣恐怖、詭異的笑,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活人上?幸好僅僅只是一瞬間,老頭就回複了原本的模樣,低聲說:“不要去那裡好不好?”
我糊塗了,實話說,我本不懂坐老頭在說什麼。
老頭直楞楞地看者我,我也看著他,相視片刻,我友善的出一點點笑容,眼見天已經越來越暗,實話說我心中對這坐老頭多有著一點戒備,皺眉道:“老人家,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眼見我要走,坐老頭當場就急了,慌忙攔住我,結結地說:“你不能走!”
我聽著不好笑,上次來這裡,我並沒有在意這個坐老頭,鄉野市井都有奇人,這坐老頭雖然怪了一點,倒也很近理。而且上次爺說,他將我從黃河眼裡背回來,就是這老頭一把沙子下去,救了我的命,否則,說不準我早就死了,如此說來,這坐老頭怎麼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人家,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有話就直接說,上次幸虧你及時援手救了我,我還沒謝謝你呢!”我說。
老頭措手,皺著眉頭,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他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黃河眼裡的東西,求我們不要去黃河眼。
我不呆了呆,黃河眼裡的東西?黃河眼裡的龍棺不是給教授弄回了太原嗎?老頭距離不遠,不會不知道?黃河眼裡還有什麼東西?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可不是黃河眼,而是影昆侖眼。
我 說 老人家,你 弄 錯 了 吧?我們並不 是 要 找 說明 黃河眼裡的 東西,而是 ……說到這裡 ,我 老實的閉上,挖墳盜墓畢竟不 是 說明 彩的 事,雖然這次背後有國家支持。
坐老頭連連搖頭,好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喃喃自語地說:“你們一定會去魔王鬼窟的……一定會去的……”
魔王鬼窟?那是什麼地方?聽名字就這麼恐怖!不知道為什麼,我忍不住機靈靈的打了個寒戰,訕訕的沖著老頭笑了笑,轉就走,我只想趕找到爺和丫頭。
坐老頭從背後追上了我,一把拉住我的服,近乎哀求著說道:“不要去,千萬不要去……”
我歎了口氣,看著他這個模樣,我還真不忍心拒絕他,如果可以,我也絕對不願意去影昆侖眼,可是如今我沒有法子啊!我皺眉說,我也沒有法子,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老頭說他不管別人,只要我不去就。
奇了怪了,為什麼他不管別人,只要我不去?難道別人可以去,就我不能去?被他一說,我忍不住又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想想如今我有把柄在黃智華手中,事的展,已經由不得我做主。
見我不說話,老頭有點不安地看著我,半天才說,如果我一定要去魔王鬼窟,在去之前,請通知他一聲。說著,他轉就走。
眼見老頭就要離開的時候,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追了上去問道:“老人家。如果我要找你,怎麼和你聯系?”
普通的人,只要要個電話號碼,隔再遠都能夠聯系,可是這東華鎮實在是太窮了,別說電話了,就連郵局都隔得老遠的。雖然我是絕對不會去什麼魔王鬼窟,但是既然他特意的跑來找我,說了這麼一堆的話,留個聯系方式總是好的。
老頭說,這附近的人都認識他,到時候只要問一下就知道。說著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遲疑了片刻,老頭又咧笑了笑,笑容卻不是剛才的詭異猙獰,而是很正常的笑,仿佛戈壁的老鄰居——剛才一定是我看錯了
然後,坐老頭丟下讓我難解的一句話:“我姓軒轅”!我不一呆,軒轅——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姓氏,傳說中,三皇五帝的皇帝,由於明了裝著子的車,所以姓軒轅,軒轅一族可是皇帝家的後裔,不好招惹的。當然,千秋萬載過去了,軒轅自然也不代表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姓氏,老頭告訴我,大概是方便我將來找他。
我一邊想著,一邊回到招待所,正好看到爺,丫頭等人都在下面的食堂,南爬子老頭吸著煙,吞雲吐霧,王明陪著笑臉,不知道在說什麼,見我進來,爺忙招呼我,問我剛才坐老人說什麼了?
我想著南爬子老頭見多識廣,忍不住就問,魔王鬼窟是什麼?原本老神在的南爬子老頭聞言,猛然雙目圓睜,“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驚問道:“你說什麼”?
我心中起疑,難道說還真有魔王鬼窟,而且很明顯的南爬子老頭也知道?我的背忍不住冒出一層冷汗,說不出是惶恐,還是震驚,活著還夾著一點點的的憤怒。這群怪人,一個比一個古怪,老而不死謂值賊,如今這些老頭,簡直就是老而不死謂之妖,妖怪的妖!我冷笑著問,什麼是魔王鬼窟?果然,我一問老舊就坐下去,繼續滋滋的著他的香豔,不再大話,我心中惱怒,也不再說什麼,他們不說,老子我還不稀罕知道,當即就舉步向樓上爬去,準備倒在床上的睡上一覺,管這檔子鳥事做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就是打上一條命而已。
眼看這我要上樓,老頭抬起頭來又問我,他還說什麼來著?我冷冷的一笑,說:“他說他姓軒轅”。
軒轅……我清楚的看到,南爬子老頭原本著香煙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一瞬間他的臉蒼白如紙,與原本的鎮定繼而不同。這老頭也有怕的時候,媽的,夜路走多了,終究也會遇到鬼?我越想越是得意。當天晚上,雖然是躺在邦邦的木頭床上,還是的睡了個舒服覺,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老大的太掛在天上,黃智華我們準備一下,然後就雇了一輛手扶拖拉機,浩浩的想著黃河眼邊出。
拖拉機開了兩個多小時,顛簸得我骨頭快要散架的時候停了下來,前面是山路,拖拉機是開不進去的,只能下來走,我和爺、丫頭來過一次,這次沒有請向導,主要是怕再次連累無辜,想想老蔡要不是被我們拖來看熱鬧,也許他現在還在招待所,給人講著詭異的故事嚇唬人。
順著山路一直向前走,我走在最前面,山路崎嶇,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遠遠地黃河眼已經在,只不過現在並不是河水幹枯的季節,黃沙廠附近並不冷清,甚至隔得遠遠的,可以看到奔騰咆哮、渾濁的黃河水,一些船只在黃河上漂浮著….
我忍不住指了指那些船只,問旁邊的爺:“不知道這些船只是不是黃河水鬼的船”?爺搖頭道,我問他,他問誰去?要不等下過去問問?我眼見這些船只都離得很遠的,古話說得好,王山跑斷,想要過去,只怕得走到晚上,黃河眼的附近,我可不敢在晚上待著。
老頭走到這裡,就開始此看看,索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忙碌起來,折騰了半天,眼看太都開始西斜,黃智華與孫教授問了兩邊,老頭都沒有搭理,知道也也按耐不住,問老頭怎麼樣了?老頭這才慢慢的收拾東西,說先回去看看,明天再來。我忍不住苦,難道就每天跑個幾十裡山路,跟著他折騰?黃智華明顯的也不耐煩,追問老頭,到底怎麼樣?老頭說他還拿不準,明天最好弄個船下黃河看看,他得從黃河上看看這邊的山勢。
我知道老頭說的是實話,經過這麼多年過去,黃河幾次改道,附近的山川都被沖刷過多次,分辨不清影昆侖風眼,原本是正常不過的事,我甚至有點指著老頭一輩子都找不到影昆侖風眼,我也不用再去挖填盜墓。
回到筒子樓招待所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老頭說如果我們不願意跟他過去,就讓孫教授與他的兩個土地一起過去,找到影昆侖風眼再通知我們,我是正中下懷,誰願意沒事天天陪著他去爬山?但一連幾天老頭待著兩個土地都是早出晚歸,毫線索都沒有,我和爺、丫頭一季那位解放軍叔叔黃智慧華在筒子樓招待所待得都快憋出病來了,我想著還答應過王全勝要去他家裡收青銅,反正收一個是收,收兩個也是收,的和爺說了一聲,第二天老頭剛剛出後我們跟黃智華招呼了一聲,也跟著出,雇了一輛拖拉機直奔黃沙廠,拖拉機一路顛簸,終於將我們帶到了黃河邊,看著奔騰咆哮的黃河水就在眼前,我忍不住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一子寒氣爬上心頭,我甚至聞到了腐爛的黃沙臭味,一如在廣川王陵中的地下水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