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電火石的閃過,我終於明白單軍是怎麼死的了。
應該是像我現在一樣,綁在腰部的繩子被人拉住,然後他用力的想要掙紮著遊出水面,所以手腳舞,而我們看著他的模樣,就是像是與人搏鬥一樣,接著——他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在驚嚇過度中,活活溺死在黃河眼裡。
我也要死了嗎?
這個意識寫我的腦海中,不——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我跳了起來,手忙腳的倒轉著青銅古劍,反手砍向後彼此死死扯住的繩子。
“啪”的一聲,繩子應手而斷,我正沖出水面,抬頭一看,頓時嚇得背脊骨就走了真魂,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面前冒出來一張水泡得慘白慘白的臉,臉上還帶著猙獰詭異的笑意,糟糟的頭隨著水波飄散…..
我張口想要大,偏偏一個字都不出來,本能的,我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古劍,狠狠地對著那個人影——活著說是死砍了過去,同事我拼命的向著水面跳了出去。
我沒有勇氣回過頭去看上一眼,剛才在背後拉住我的繩子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鬼?活著也是死?我同樣沒有勇氣去看那張慘白慘白的臉的,有沒有被我的青銅古劍砍中,當我鑽出水面的瞬間,我大口大口的氣。
“爺…..黃先生…..水下有東西…….”我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水臺遊了過去。我話音剛落,就覺不對勁,整個水面上,居然沒有了爺與黃智華,除了我頭頂上一盞礦工燈散出昏黃的芒外,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我大驚,計算了下時間,剛才我進水中,到我從水中冒出來,最多三分鐘左右,這麼短的時間,爺和黃智華能夠去哪裡?而且,這四面都是誰,他們不可能走的。
我再次道:“爺…..”我的聲音在水面上空的回著,沒有一個人回答我,仿佛一切都回到開始,整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孤魂野鬼。
四周沉寂如死,仿佛墳墓——不,這裡本來就是墳墓,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墳墓,當然,這麼大的地方,墓室的主人是不會在乎多一個人陪葬的。
我扯著臉皮,詭異荒唐的笑了笑……也許,我也要死了?萬籟俱寂!
空氣中散出一陳腐的黃沙臭味,我的眼前仿佛放電影一樣,閃過一個個曾經鮮活的生命——王全勝、教授、單軍、老卞……
他們都死了,我和爺的死期也快要到了,我們一起努力都是白費,丫頭不見了,爺也不見了…..
我泡在水中,絕的閉上了眼睛,甚至忘了去尋找一下爺與黃智華,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切的努力似乎都是白費的。
嘩啦…..嘩啦…..我的背後徒然水花四濺,爺帶著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老許,你搞什麼鬼,死拉著繩子不妨,將本爺也拉下了水…..”
“爺”!我一個機靈,猛然轉過來,心中狂喜,也沒有在意他說什麼,果然,就在我背後的水中,爺正抹著臉上的水珠子,一邊從口中吐出渾濁的地下水,一邊狠狠的大聲罵著我。
“我在這裡”!黃智華也從水中躥了出來,大口大口的著氣,抱怨道“老許,你搞什麼鬼啊,在水下拉繩子爺不注意就被你拉了下去。我怕那冒失鬼有閃失,只得跟了下去”。
我拉繩子?我什麼時候拉過繩子?猛然想起水下那個驚心魄的一幕,忙道:“先上去再說話”。說著,我自己先力的又到水臺上,毫無形象的跌坐在水臺上,著氣,用力的咽下心中的惶恐,低聲說道,“我什麼時候拉過繩子”?
“媽的”!爺就坐在我的邊,聞言憤憤的罵道,“老許,不是你胡拉繩子,難道是個鬼啊…..”
鬼….我機靈靈的打了個寒,也許真的是鬼吧,當即我把在水下的況說了一遍,末了忍不住慘笑道:“我終於明白單軍是怎麼死的了,也許他當初在黃河眼裡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況”。
我記得很清楚,當初我們合力也沒有能夠將單軍的拉上來,後來老蔣開了小船,借著機的力量,才將單軍的拉了上來,如果當時水下的什麼鬼使勁了拉一把,絕對能夠將我和爺拉進水中溺死。
如今我的況就是如此,只不過我手中持有利,最最要的關頭,揮劍砍斷了繩子。爺說,就在我進水中不到一分鐘左右,他唯恐我有事,就站在水面的平臺邊緣,看著水中。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手中的繩子猛然繃了,了一筋的他並沒有多想,忙著就要繼續放繩子,但就在這個時候,水下傳來了一大力,爺立足不穩,就直接被扯水中。
當即爺大呼小的罵著我,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都向這水下沉了下去,黃智華聰明,眼見況不對,忙著一個猛子紮了下去,死死的抱住爺,死勁的向上掙紮著。
可是,爺的卻是越來越是沉重,好像水下有一大力,將他們兩人的 一並拖著沉水底。
所以,當我從水中冒出來的時候,水臺上自然是什麼都沒有,而我也絕對沒有想到,那水下的鬼在將我拉在水中的時候,居然如此險的想要一次將我們一網打盡,連著吧爺與黃智華已並拉了下來。
黃智華告訴我,他和爺在水下掙紮了片刻,現不對勁,爺死命扯住繩子在水下繃得筆直,那子力打得驚人,黃智華讓爺放了繩子,爺說什麼也不同意,兩人又在水中起了爭執。
結果被那大力越拖躍陷躍深,爺心中也害怕,不得不放開了繩子,沒有了牽絆,黃智華費了好大的勁才扯住他一起從水中冒了出來,自然是比我晚上了一點點,倒是害得我虛驚了一場。 這水中絕對有東西,我把自己在水下的現說了一遍,黃智華問我,真正的墓室會不會是在這個水下?
我說有可能,剛才雖然是在水中,影影卓卓的看不清楚,可是水下的那個建築規模,還是非常的宏大。
但是如果水下才是真正的墓葬,原本上面的那個圓木棺材,葬的又是什麼人?只要一想到那自挪開的棺蓋,我背脊上就涼嗖嗖的。
三個人站在水臺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希對方能夠拿個主意,可是誰都不說話,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個水下世界中,到底有著什麼?爺差點被扯下去溺死,而我卻是親眼見到了那慘白慘白的死人臉。
我的肚子咕嚕嚕的了聲,提醒著我,活人是沒有資格和死人比時間空間的,我們需要吃喝拉撒來維持生命力,而它們卻是什麼都不需要,這是它們的優勢—-我得趕想法子找到出路,而目前,這裡除了茫茫然的一片地下水,就是水中的那個墓室。本能的,我已經將它歸為墓室,就算它原本的作用不是墓室,可是在經曆了這麼久的時間後,所有的人都已經死,不是墓室也是墓室了。
“我們三個人一起下去!”我終於說道。
“好!大家小心點。”黃智華點頭應允,三人商議了一下,我在最前面,黃智華斷後,將莽撞的爺夾在中間,我想了又想說,如果生什麼不對勁的況,誰能夠跑就跑,不用管別人。
畢竟是在水下,不比6地上,而這個水下墓葬,委實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的變故,尤其是想到那種慘白的死人臉,我的心就忍不住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我“噗通”一聲,先跳下水去,順著剛才的方向,向著水下潛,後爺與黃智華也一起跟了過來。
這次我有了準備,下水不到一米左右,我睜開眼睛看過去,終於看得明白,原來我們剛才站著的那個水臺,居然是某個建築的頂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淩空似乎有幾柱子豎了上來,支撐著那個水臺,也不知道那個水臺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我又向下潛了兩米深,對著跟在後的爺比了個手勢,意思是我過去看看,為什麼這個水下墓葬,還得弄幾柱子撐起個水臺來,難道唯恐人家現不了?
爺連連搖頭,用手指了指前面,意思是要去大家一起去,黃智華也指手畫腳的比劃了一通,老天爺,在這個水下世界中,想要流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我這才了解人類明語言是何等的重要。
最後,我們三人終於達一致的意見,三人一起向著水臺下遊了過去。
剛才在上面的時候,我就覺,這水臺的材質好像是一塊黑的石頭,和這裡的所有建築采用純白的半明的石頭完全不同,這種石頭融合在水中,尤其是在這樣漆黑的地下水中,如果不是偶然現,整上看,本就看不出與水面有什麼不同,尤其是在手電筒的照耀下,這種石頭也會散出一種淡淡的波紋,如同是水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