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這個不屬於他的房子裡,他從前的明晰,和另一個男人的家裡,杯子是兩個,玄關的兩雙拖鞋一藍一紅,餐桌上還放著學生時代穿著網球笑意盎然同展嘉瑞靠在一起的照片。
心下一窒,柏謹言不由自主地上去,這是他錯過的樣子,這是他沒來得及遇上,趕在初識便和展嘉瑞相時的樣子。
明晰……如果這是你對我的懲罰,那你贏了,你從來都是那個我以為我贏了你卻到最後讓我潰不軍的那個人。
你不記得,你不止不記得,那些個你的時,我竟一點點都追不上了。
報應。他低低發笑,竟眼梢都莫名地滲出了潤。
“茶,小舅。”傅隨安端著氤氳著霧氣的杯子不知不覺到了他邊,“不好意思,只有龍井了,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我不喝茶,家裡的茶都是給嘉瑞備著的。”
語畢,他的手背被燙得一陣通紅,霎時,他方反映過來,他接過杯子的手竟然不由地抖了抖,被自己燙得鑽心的疼。
傅隨安也是一驚,趕推著他到廚房沖涼水。
就那樣不聲不響地讓推著,他甚至無一反應,清冽的黑眸俱是深沉。
家裡。
對他說,和另一個人的家裡。
當年,他查到再婚,雖是錯愕,卻到底只是聽說,當年,他見有了孩子,可得喚他“叔叔”的孩子,他雖心底泛苦,亦到底沒有親眼見同之後的丈夫相親相的畫面,可如今,竟是都補上了,分毫不差。他甚至恨,恨為什麼他還記著,還念念不忘,還猶自揪心,他甚至之前在腦中想了無數遍,若是同他一樣沒有忘記,是不是還會恨,不能介懷,但再多壞的結果,都抵不過不記得,甚至不記得地同另一個人過日子。
從未有過的冷意從腳底一直滲到心底最的角落,好像輕輕一扯便會撕裂皮……柏謹言覺得自己再呆不得了,繼續呆著只怕會失態,甚至失控,他暗自一遍遍地平複呼吸,然後聲音出奇低啞地道:“算了,是我來得太早了,我習慣早起,倒是忘了嘉瑞有睡懶覺的習慣,先這樣吧,你跟他說一聲便好了,我,我……先走了吧。”
他一番話都是斂著神,刻意不去瞥,裝作自然地低著頭說的。慢慢地回手,他用著剛剛被茶水燙得漲紅的手作著椅,徑自往門行去。
“哎,等等,我送你吧,你不痛嗎?”傅隨安眼見如此,不由地跟上。
“不痛。”沒有心裡痛,甚至比不得心裡一一毫。
可還是跟著他出了門,原因無他,畢竟是嘉瑞的小舅,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其實送他的行為,他是明白的,是看在自己未婚夫的面子上才如此的,他與不,若說著急,心疼他的傷勢,那真是笑話了。如此明白的心思,倒是分外他覺得舌苔苦,還不如就當作不知的好。
她是醫術世家人人唾棄的廢物草包,卻被未婚夫陷害失身,失身后,神秘狂傲的男人丟下一枚戒指給她:“這是定情信物,放心,本王會娶你為妻。”誰知她左等右等,竟沒等來他。她頂著個廢物的身份遭受世人的鄙夷,本以為她將陷入泥潭,卻綻放風華,變身為天才神醫…
從前,他是她含霜覆雪,清心寡慾的王兄。後來的每一夜,他俯身啄吻她的脣,燭火徹夜未休。 郗珣少年襲爵,歸藩途中撿了一個小糰子。 小饕餮的肚子永遠喂不飽。她會半夜狗狗祟祟爬床,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朝他討要糕點。 就這般帶回家養着養着,養成了一個嬌俏玲瓏的小姑娘。 瓏月做了十多年權傾朝野的燕王幼妹,他的掌上明珠。 直到那一日,她真正的血脈親人尋上門來——瓏月頂着衆人嘲笑同情,灰溜溜地迴歸本家。 那自己走丟後被充作嫡女養的長姐時常憐憫她,“妹妹生的這般好,本該嫁個舉世無雙的世家公子,奈何這般名聲,日後不知婚姻大事何去何從......” “父親母親還是快些替妹妹挑個普通人家嫁出去,日後也好不受欺負。” * 那夜朦朧細雨,瓏月醉酒,醒來之後簡直欲哭無淚。 床榻之內竟躺着那位不近女色,清心寡慾的王兄!她當即倉促掩着衣衫妄想逃離。 榻上之人睜開雙眸,生平頭一次朝着小姑娘發狠,攥回那盈白細腰,將其囚犯回方寸之地。 “你這般驕縱的脾氣,除了爲兄,誰能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