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親自送了蘇一彤出店門,那男子見狀正打算從對街穿馬路過來,暮暮眼皮一跳,趕拉了拉蘇一彤的角,好心示意了一聲,可惜,只見蘇一彤淡淡瞥了眼正疾步而來的男子,然後只是招了一部路過的士,坐上便走了。
的士車絕塵而去,那男子方走到蘇一彤離開的位置,臉有些難看,卻很好脾氣地對著暮暮笑了笑說:“沒事,可能沒有看到我。”
那淺淡幹的口氣像是習慣了許久,又如無可奈何的歎息,雨水雖然滴在了他撐著的黑傘上,卻讓暮暮頓時有一種像滴針一樣滴在了這個男人的心裡,卻仿佛早已是千瘡百孔,早已習慣已久。
“,心不太好。”暮暮訕笑幾聲,也不知如何反應,只好嚅囁地說了一句。
似乎能到暮暮一些無措,他面容淺淡,眉宇間有些憂鬱的氣息,臉有些莫名的蒼白,但還是勉強微笑勾著說:“我知道,我就是聽說今天和男朋友鬧別扭了才有些擔心,急著想找……”
“……那個,說其實你很好,只是……”暮暮清咳一下,有些語塞。
“只是什麼?”那男子隨即問道,連握著黑傘的手都不著痕跡得有些抖。
見他如此反應,反倒是暮暮心下一跳,趕忙說:“啊,呃,沒有,只是說,覺得你們不太合適,不來電。恩,就是這樣。”總算是圓過去了,雖然心思不深,倒也明白蘇一彤方才胡言語的話好似也不是能夠跟這個男子直接說的。畢竟也不過只是個聽人故事的局外人罷了。
不能不說,雖然這麼些年,他略略也是猜到答案的,還是神不免一滯,泛白,然後低低的沉說:“恩,我明白,的事不能勉強,我等了那麼多年,也不怕再等幾年。”
平常的口氣,卻是著實溫馨的話語,暮暮聽著都有些不忍心,不知為何,耳畔突兀地傳來蘇一彤方才同說的那句:“我知道他是無辜的,然我做不到,看著他我便想起當年他是如何待我的,不是我不珍惜,而是我做不到。”
心房略,暮暮嚨口千回百轉,終究,只籲出一口氣道:“早點回去吧,可能真的沒看到你,既然打車回去了,應該是沒事的,之間吵吵架很自然,你不必擔心。”
暮暮的話雖說是安,但實則如刺,紮在他心底最的角落,他陪從牙牙學語到娉婷玉立,從懵懂時到今時今日,明明他才是那個最接近的人,卻不曾想卻是離心最遠的人,好幾次他都快要口而出問:“蘇一彤,不,董香之,你是不是一直都記得,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就是陶雲先,就是那個虧欠你幾輩子都還不完的男人。你這般嫌棄我,不要我,是不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了?”
然,每每到了邊,他都生生地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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