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吃完晚飯傅隨安孕吐後去臥室休憩的時間，方萱方才臉一變，像是被搶了珍貴東西一般臉紅脖子著拳，冷著聲音開門見山地說：“柏先生真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啊！”

柏謹言一愣，清冷的黑眸頓時瞇。

“為什麼最後還是你們家的，我等了那麼多年，走了個展嘉瑞，來了個你！”

那不是一個人對一個人的眼神，那是一個好似被搶走了伴恨不得跟對方撕咬得兩敗俱傷的眼神。

從袋裡掏出銀制的煙盒，他沒有，只是習慣地在修長指節分明泛白的指間把玩，眼神深暗，狹長的冷眸輕輕瞥了一眼方萱，角淡勾，一字一句地說：“你。”

jake聞言，在一旁眼皮一跳，默默地轉頭坐到了沙發上看起來無聲電視。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顯然方萱亦坦然，微扯：“是啊，我喜歡，人喜歡人怎麼了？我從初中起就知道我和別的孩子不一樣，那些子、發箍、發夾我沒一個喜歡的，男人只要一我我就渾別扭。我爸很早就進牢裡蹲著了，我媽除了打牌就是跟人吵架，小時候我沒人管，服髒得跟什麼似的，一個月都不一定有新服穿，績又是倒數的，除了育還好些外，但是育好又怎麼樣，那些個屁男生見到一個孩子跟自己一起打球還老得分心眼小得跟什麼似的，不是畫我課本就是在我課桌椅上塗膠水粘口香糖……只有隨安，隨安會幫我，和幫我向那些男生討還從我這裡搶走的筆或是零食，會陪我一起回家，會給我帶飯，會對我很溫很溫地笑……”說著說著，竟然不知不覺地鼻頭一酸，眼眶氳著層層霧氣。

“其實我知道和我不一樣，但是我願意等，一直等，等到不嫁我不嫁……可是我等了那麼久，出現了一個展嘉瑞從我邊奪走了，當那天笑盈盈地跟我說有了喜歡的人，還領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恨不得去死……但是我後來想，啊，沒關系，還好，又沒結婚，但是……但是怎麼樣，還是結了，而且是另一個人，還是，還是沒到我……依舊我還是那個只能在旁邊咬牙切齒看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要裝作是個閨傻傻很開心地笑，笑得我有時臉都會僵……柏謹言，你不會懂，那種而不得，那種，即使這個世界上再多的人都會有這個機會，你都不可能有的心！”

空氣一下子冷到了極點，柏謹言面容沉靜，心口卻霎時被方萱最後一句話給擊中得陣陣刺骨的疼，他眼神倏地沉寂了下去，碎了煙，若有所思，寒著低沉的嗓音喃喃道：“我懂，我怎麼會不懂……”

他也害怕，害怕一醒來什麼都記得了，害怕到了他死都不他……甚至都不記得曾經過他！

這一晚，他睡得更不踏實了，在輾轉反側之後，他終是忍不住輕手輕腳拄著拐杖艱難費時地走進了傅隨安睡的主臥，月微涼，過落地窗的薄紗照著側睡的半頰，柏謹言給掖了掖被子，不安地了，在眼神惺忪微張的時候，他忽然指腹抵著的輕聲細語道：“噓……就一會兒，隨安，我做噩夢了，就一會兒，我能不能躺在你邊上一會兒就好。”

再過沒幾個小時候就要天亮了，他只是想稍稍休憩一會兒，在的邊。

眼眸迷蒙分不清是醒還是未醒，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悶悶地支吾了幾聲，翻了個，咕噥了一句：“嘉瑞，我們說好了，不搶我被子的……”

悶，一剎那，柏謹言愣在當場，漆黑的臥室暗一片，他啞然失笑，面青白失。捂著額頭，一筋就那樣忽然尖銳地疼了起來，再沒辦法遏制住痛，他又廢了很多時間拿了外套和煙盒，到了公寓樓下的停車坐在車起了煙，這一就是一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