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權勢……
祁旭堯聽到祁墨殤的話,眼底的諷意瞬間變得更濃。
他低低嗤笑一聲,“祁墨殤,那你呢,一個野種還妄圖這萬里江山,可笑,實在是可笑!”
就算當初紫宸帝將祁墨殤認了回來,他們這些皇子也沒有一個人將他放在眼里。
畢竟不會構威脅的東西,誰又會去在意?
哪怕現如今形勢有所不同,在祁旭堯眼中,依舊是沒有將祁墨殤放在眼里過。
皇位是他之前為了琴依不想要,打算拱手想讓的,但最后能不能到祁墨殤手里,都是兩說!
“野種”兩個字剛一落下,祁墨殤眼中就升起一片猩紅,那濃濃的鷙仿佛瞬間就要滿溢出來,濃稠暗沉得讓人心驚。
他盯著祁旭堯看了一會,結重重一滾,最后竟是什麼都沒說,一甩手,轉便走開了。
祁墨殤這麼一走,倒讓祁旭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就好像一記重拳猛地打在了綿綿的棉花上,連一點回響都沒有。
他猛地攥了一下拳,手背上青筋浮現,就這麼盯著祁墨殤的背影看了一會,然后也轉朝著東宮的方向快速走去。
琴依如今還在東宮,他要去找問個明白。
皇后薨逝,花園中開得艷麗的那些花都被收了下去,換上了更素淡的花,宮中的嬪妃、宮著也都偏素,看上去一水的素白,顯得整個宮中都仿佛籠罩在一片霾之中。
但偏偏有一人今日卻穿著一艷紅出來招搖過市!
“那不是宸妃嗎?怎麼穿了那麼一出來了!”
兩個在花園坐著的嬪妃,遠遠地看到宸妃過來便小聲嘀咕了一句。
如今這宮中,后宮無主,位份最高的就是宸妃,哪怕們心中多有些不忿和不屑,但表面上還是不敢太表現出來。
若是被抓到把柄,直接來個足或者更重的責罰,就如今陛下一直在紫宮不出來,們就是去喊冤都沒申訴的。
“我看啊,以為如今后宮是當家了,所以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吧!說來也是好笑,也不想想,手里沒有那執掌后宮的印,算個什麼東西!”
“就是!如今可沒了那個做輔相的爹爹撐腰,我看還能得意多久!”
兩人這般說著,后的宮太監本不敢吱聲。
本以為宸妃肯定會往花園這邊來,卻不想竟然轉了方向,筆直地往著東宮的方向去了。
“去東宮做什麼?”
“這還用猜嘛!還不是如今看到太子殿下又重新掌權了,想攀上殿下那棵大樹!”
“梅妃,你可別一口一個太子殿下,殿下的太子之位不是被廢了嗎?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邊去了,咱們可討不到什麼好!”
梅妃聽到這話,雖說是滿臉的不高興,但也知道這話在理。
沉著臉,眉眼一橫,直接厲眸掃向后的宮太監。
“本宮今日說的話,若有半個字傳出去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一聲冷斥,那些宮太監一個個嚇得驚慌失措的,撲通一聲全都跪在了地上,滿口都是“不敢不敢”。
梅妃見狀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景妃,“景姐姐,你看陛下的病,什麼時候能好啊。如今這人心惶惶的,實在是賞花都賞不出什麼味道來了!”
“哎,有什麼辦法,我們就慢慢等著,看陛下能不能好起來吧。”
梅妃和景妃的家世都不錯,進宮晚,跟紫宸帝的接不多,談不上什麼,更多的就是隨波逐流。
只希紫宸帝如果真的有事,到時候新帝能夠對們稍微優待一些也就罷了。
兩人說話間,宸妃的影已經消失。
穿著一紅,后只跟著一個太監,快步往著東宮去了,眼中染著幾分決絕之,就連背影看著都極其的冷肅。
……
“殿下?”
琴依看到沉著臉,從殿門口走進來的祁旭堯,心頭猛地一拎,總覺得有種不安的覺一下子從心底竄了出來。
的還是不太好,臉稍顯蒼白,微微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下顎線條看上去特別的纖細,平白便多了一羸弱的覺。
本是來興師問罪的,但當真看到琴依的那一瞬,祁旭堯眼眉間的凝重之卻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凈凈的。
他發現只要一看到琴依那張臉,就好像再大的怒氣都發泄不出來了似的。
那種不控制的覺,很糟糕,可偏偏他又無力阻止!
他早就徹底栽了進去,否則按照他從前的格,本就不屑要琴依的一句解釋,便早就安排人直接將理掉了。
“殿下,是出了什麼事嗎?”
琴依看他臉不對,撐著床沿,便想從床榻上起。
祁旭堯見狀,立馬快步上前,一手按著的肩膀,便阻止了所有的行。
“殿下?”
琴依弄不懂祁旭堯是什麼意思,只是半抬著下,就那麼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心底的不安,其實早有預料,可只要祁旭堯不說出來,就能裝作不知道。
也許這就是最自私的地方了。
“沒事,本宮就是回來看看你,看到你沒事,本宮便放心了。”
祁旭堯說著,竟然一把將琴依摟進了懷里,那溫熱的掌心輕在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輕拍著,不知是在安,還是在安自己。
結輕輕滾,眼瞼也跟著了好幾下,須臾之后,仿佛一切都平靜下來了,他才將人緩緩松開。
“本宮找人送你出宮,等過幾日,本宮出宮,再去找你。”
琴依聽到這話,眸驀地一窒。
他一口一個“本宮”,本就讓心中多了一冷窒,如今又要送出宮,他是什麼意思?
“殿下,”琴依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指尖狠狠收,“殿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要送琴依出宮?是不是殿下已經不再信任我了,所以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愿意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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