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月微微蹙眉,這位名震天下的夏潯自然是知道的了。是一個城府極深,很有能耐的主兒,馳騁沙場數十年,要論是功高震主也不為過!只是因著定遠侯之子的份,這墨允只是十分提防此人,卻是半點奈何不得!傳聞中,這位夏主,不近,將過而立之年卻是尚未娶妻,手腕也是十分狠,通戰,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這次這夏潯一直纏著慕容傾月毫不放松,不僅如此,還大張旗鼓地置辦了一家山河分鋪!慕容傾月冷聲道:“慕容家不愿和皇親國戚做買賣,想來上回夏公子說的那個易我是辦不的了!”
夏潯輕輕點了點頭,又是飲了一口子茶水,笑道:“卻是不知慕容小姐為何這樣排斥皇親國戚,難不吃過什麼虧不?”夏潯心里想著的乃是那天夜里慕容傾月被噩夢所擾,口口聲聲喊著的盡是那句“我恨你”。
吃虧麼?慕容傾月冷冷一笑,如果那樣只能算的上是吃虧,那這天底下還有什麼算得上是吃了虧得呢?輕笑道:“算不得是吃虧吧,只是我慕容家做得都是民生買賣,哪怕妙玉坊里頭一直都是直接給予皇家,只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想和皇家有什麼額外的集!伴君如伴虎,慕容氏族家大業大,如果想要駛得萬年船,自然是要安分守己!商本沒有什麼集,想來我這樣也實屬常事!”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慕容傾月!夏潯心里暗暗想著。只是心里頭卻是愈發好奇,明明是生慣養的閨閣小姐,卻為何有此般魄力?見著慕容傾月子微微晃了晃,心下思量定然是那麼一場雨給凍到了,兼而又是走了許久的路,當下說道:“此事暫且不談,先喝了姜湯吧!”
說著直直地往慕容傾月邊送去,慕容傾月心下一驚,又是拉開了半米距離,防備地看著夏潯,這位冷面冷心的夏主何時改了子,對自己這樣殷勤,想來還是想著那莊易!當下只順手接下了藥碗,爽爽快快地將那碗湯藥喝的一干二凈!
夏潯只覺著這小丫頭倒是有幾分鐵骨錚錚的豪爽之氣,不心中又生幾分好,笑道:“慕容小姐也不過十三歲吧!”
慕容傾月微微蹙眉,還是點了點頭,問道:“怎的了?”
“這樣小,倒是有這樣的魄力,真真難得!”夏潯這句話倒是發于真心!
慕容傾月不驕不躁,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笑道:“慕容氏族的后人,容不得什麼腌臜什!”
夏潯意味深長地看了慕容傾月一眼,腌臜什,思及那李氏和慕容輕,不嗤嗤笑了一聲,說道:“慕容氏族的風骨,倒是很讓人敬佩的!”
慕容傾月也不接話,兩人相對坐了半晌,靜靜聽著外頭風雨大作,想來這一時半會子也是停不了的了!在夏潯眼里這慕容傾月好似怎麼也不只是那麼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了,這等子見識,如何讓他相信面前這個仙姿冰清的小小子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閨閣小姐!
“那鋪子……”慕容傾月思及那臨安城外的那個鋪子,不犯難。那塊地皮雖然并不算昂貴,只是那些藥材,還有幫著慕容氏族賺來的名聲卻是千金難換的了!
夏潯輕聲一笑,說道:“那鋪子自然是屬于慕容家的了,我夏潯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慕容小姐還是好生收下吧!”
慕容傾月微微愣神,夏潯這號人是愈發的看不懂了!正自想著,只聽得季遠在外頭朗聲說道:“主,花太子來了!”
夏潯微微蹙眉,心道:他怎麼來了!復又朝著慕容傾月看了一眼,見一雙水眸隔著一層綠窗紗看著外頭的雨簾,只說道:“請進來吧!”
話音剛落,只見著一個火紅的影直直地飛將進來,里說道:“我說呢,怎麼在定遠侯府上沒找著你,原來是到這里來閑來了!”花未央紅飄飄,見著慕容傾月眼睛直直地盯著的臉子,當下也不再管夏潯,跑到慕容傾月跟前說道:“呀,小月兒怎的也在這里!”
慕容傾月只是淺知道這齊國太子花未央是個什麼樣的人,當下也不多說,只是朝著花未央盈盈行了一禮!那花未央見著慕容傾月本也就是心花怒放,又見對自己好生有禮,更是添了幾分歡喜,說道:“你跟我去齊國,我許你妃位!”
慕容傾月眉頭皺的愈發了,擺了擺手,笑道:“太子多心了,我向來隨慣了,不得皇宮禮制約束的!況且俗家婦人之禮我都不住,更何況是那宮廷深院!”
那花未央倒也不甚在意,笑道:“這有何難,本太子也不喜歡那繁儒之禮。”
夏潯微微蹙眉,心里頭想著這花未央風流,但是對慕容傾月這麼個小丫頭倒是十分不同尋常的了!心下不微微一,只想著若真是這樣……正自想著,只聽得慕容傾月說道:“多謝太子好意,月兒年紀還小,并不考慮婚嫁之事!況且慕容氏族還需要月兒好生扛起來,對于太子爺的要求實屬難能!”
花未央努了努,笑道:“好好好,姑且不談此事,那就再過個三五年小月兒也到了嫁娶之年,那個時候再說也是不遲的了!”
慕容傾月見花未央一張好看的臉子上盡是帶著委屈的神,不微微愕然,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一國太子?細細想來,墨錦城城府深沉,鷙,手腕凌厲,最是適合坐上那把龍椅,只是面前的這人看上去似水,沒有半點震懾之,如何服眾?
夏潯沉聲道:“花兄又來找樂子了吧!”
花未央了紅袍,道:“說些什麼?什麼樂子?”復又聲朝著慕容傾月說道:“小月兒別聽他說,本太子現在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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