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司書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睡一覺,就聽到暗衛來報。
——晏寧安率領士兵圍了皇城,卻久久不攻打。
想到瀟兮的篤定,他倒是很淡定,于是他打算好好地睡一覺,但是,睡得好好的,他竟然被短笛聲吵醒了。
這里,似乎只有瀟兮會用短笛了,司琴那家伙又在封季國那邊折騰。
笛聲輕快,司書也睡不下去了,干脆起來換了服就去找聲源。
“夫君,晏寧安不會對無宸哥哥不利的!”
“晏寧安已經出兵皇城,他這分明就是要趁人之危。”
“晏寧安不是那樣的人,無宸哥哥是他親哥哥,他不會那樣做的。”
“瀟兮,皇室爭權奪位的戲碼上演得太多了,你又如何知道晏寧安不會變?而且……皇甫以仁所說的地圖,極有可能就是晏寧安給他的。”
“不可能!不是晏寧安!”
司書皺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聲源,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一曲十面埋伏,笛聲就變了爭吵聲。
小溪邊,和男子對立著,男子神淡然,可氣呼呼的。
“夫君,你不應該懷疑晏寧安,晏寧安你一聲大哥呢!就連無宸哥哥都不出口的稱呼,晏寧安仿佛了千遍萬遍!”
“瀟兮,只是一個稱呼罷了。就好像楚夏修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你依舊他楚夏修師父。”
八百里加急戰報,皇城被晏寧安的軍隊圍得死死的。他不得不懷疑晏寧安,作為一個王爺,晏寧安這個時候圍困皇城,也說不過去。
晏無殊無奈,他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這丫頭就那麼大反應,鐵了心要維護晏寧安。
“瀟兮,我只是懷疑而已。”
“不能懷疑!他是你的親人!連自己的親人都要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秦瀟兮不依了,就連司書都相信晏寧安不是趁人之危,怎麼哥哥就不愿意相信?!
然而,不知道,司書之所以愿意相信晏寧安是好人,那也是因為晏寧安和自己沒什麼關系,信不信都無所謂。他只是選擇了信,不讓為了小事不跟他玩了。
這個世界上,親人并不多可信。晏無殊嘆了一口氣,“瀟兮,你還不是不相信你的父親。”
“那不一樣!爹爹眼里本沒有我這個兒,而晏寧安眼里有你這個大哥!”秦瀟兮氣極。
晏無殊無奈低嘆,上前幾步想要把捉過來,可是被躲開了。
“瀟兮,你還小,還不懂……”這個世界上,不分親人朋友,有時候那些所謂的親人,會在自己背后捅一刀。
司書躲在一旁聽著都覺得心驚膽戰。主上就不能服個麼,這個時候的瀟兮可刺激不得,刺激過頭了就懷疑產生逆反心理,他最害怕的,終究還是怕一個不小心喊了那句哥哥出來……
“夫君,我討厭你!”拋下一句怒氣沖沖的話,秦瀟兮就跑開了。
已經十七歲,就算在前世那個世界,也算得上是大姑娘,一點兒也不小了!相信晏寧安不會對夏南國不利的,為什麼只有司書和司畫哥哥愿意相信?!
晏無殊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司書也不矯,主站了出來,“主上,這樣子你什麼時候才能讓瀟兮上你……”
“瀟兮的觀念是錯誤的!”晏無殊冷然道。
是啊,不小了,已經長大了,他雖寵,可是還是得教為人事的道理。的觀念是錯誤的,他就不應該縱容,不然哪一日晏寧安真的叛國,又該傷心。
“我知道啊。”司書的眉頭皺的的,他看著瀟兮跑開的方向,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可是主上,就算你不相信晏寧安,你也要說相信瀟兮。”
“……”
“主上……瀟兮本該一世無憂不是麼,我們何必勉強接不認可的事。其實瀟兮信任別人也不全是不好,至這個天下在看來,還是好多一些。”啊啊啊啊,往尊主那邊跑了!要是……
晏無殊沉默。他知道孩子要哄,可是他不想他的小王妃只生活在世界好的幻想中,世界多麼黑暗,還是要會。
“主上,你教導自然也沒錯,只是,有時候,要用別的方式教。”司書見一時半會也說服不了晏無殊,就拋下他去追瀟兮。
有的時候,他都會產生一種錯覺。他竟然會覺得主上和言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竟然會覺得倘若如今站在這里的是言妄,他一定舍不得孩那麼生氣。
或許……曾經的言妄,確實更適合瀟兮。只是現在,適合瀟兮的只有晏無殊一人。
錯了嗎?晏無殊低眸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神復雜。他不認為他錯了,沒有人真的能一世無憂地長大,瀟兮長大了,自然得要明白,大人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了。
司書還是慢了一步,他幾乎是眼睜睜看著那個小跪坐到尊主邊和尊主說第一句話,阻止不了他也只能蹲墻角了。
他做了虧心事,自是怕極了和尊主有單獨相的機會。要是一不小心在尊主面前說破那個,罰的肯定還是他。上次他私自行擊殺傀儡收到的懲罰,現在他都還心有余悸。
“亞父,你相信是晏寧安把地圖給皇甫以仁的嗎?”秦瀟兮問,紫眸子里點閃爍。
在他間跪坐著的小仰著頭,小臉致如畫,紫眸子里流轉的小委屈讓人看了就揪心。
墨磷嘆了一口氣,不聲地把書桌上的宣紙一團在手心,毀尸滅跡,“那瀟兮你相信嗎?”
“不相信啊。”秦瀟兮歪著小腦袋,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我不相信晏寧安。”墨磷手,把被風吹的頭發理好,“但我相信你,瀟兮。既然你相信地圖不是晏寧安給的,那我相信你所相信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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