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得知這件事的時候, 也愣住了。
胤禔倒是哈哈大笑:“這都是忠臣,怎麼能造反?他們是來接咱們的啊。”
胤礽:“……閉吧大哥。”
胤禔替胤礽拉了拉上的薄被:“汗阿瑪還在這呢,有什麼汗阿瑪撐著,你愁什麼?”
胤礽剛想說什麼, 想起自己的夢, 拉了拉薄被:“你說得對。”
于是他往乎乎的枕頭上一躺, 睡了。
他現在已經完全信任這一世的汗阿瑪, 決定放松一些。
康熙正讓人找太子來商議,結果聽說太子和直親王上說著“有什麼汗阿瑪撐著”,然后兩人都倒頭睡覺了。
康熙:“……”
常泰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拍著康熙的肩膀道:“他們都還沒婚, 都是孩子,依靠阿瑪正常。”
康熙:“……朕回京就先讓大阿哥婚!立刻婚!”
康熙按著青筋暴綻的太, 安兩旗將士,赦免兩旗將士的罪,帶著兩旗將士一起前往京城。
走到中途,鄂倫岱帶著正紅旗匆匆趕來。
康熙一問, 鄂倫岱也是得知了京中康熙失蹤的消息,特意來護駕。
康熙嘆氣。罷了罷了,赦免了一個, 第二個也赦免。何況鄂倫岱還是他表弟。
因太子和直親王傷,康熙這一路走得特別慢。
待離京城還有兩日距離的時候, 費揚古、曹寅、納蘭德帶著一隊輕騎風塵仆仆到達。
他們中途得知康熙失蹤、太子和直親王況不明的消息,拋下大部隊,只帶了幾百輕騎快馬加鞭來護駕。
康熙微笑著夸獎并安他們, 繼續往京城前進。
“皇上, 上三旗的都統無詔求見。”
“嗯, 赦免, 統統赦免。”
“皇上,科爾沁蒙古的人來護駕。”
“好。”
“皇上,盛京八旗來了。”
“讓他們滾回去!!”
“皇上,鑲藍旗和鑲紅旗的都統來了。他們自縛雙手,背負荊條,自陳并無謀反之意,只是沒有皇上旨意,不敢擅自行,才護駕來遲。”
康熙按著額頭:“哦。”
胤禔在剝瓜子,一顆丟自己里,一顆丟胤礽里:“汗阿瑪,八旗大軍都起來了,糧草怎麼辦?”
康熙道:“幾日而已,不會耗費多糧草……”
說完,康熙就下旨,讓該回去的都回去,別杵在這里白吃白喝,京城也裝不下這麼多人。
正藍旗和鑲白旗的都統終于被人救了出來,也哭唧唧地過來請罪。
康熙給他們二人一人幾鞭子后,暫時將他們解職。
就算不解職,他們二人也在正藍旗和鑲白旗無法服眾了。康熙頭疼無比。接下來他從哪找人去管理正藍旗和鑲白旗這兩支神奇的八旗軍隊?要不給直親王和太子直管得了?
胤礽虛弱道:“我不。汗阿瑪你全給大哥,兒子要養傷,沒空。”
胤禔道:“兒子要回去婚了。汗阿瑪不會來新婚時間都不給兒子吧?”
給了胤禔一個栗,到底舍不得捶重傷虛弱的寶貝兒子,就讓常泰暫時領著正藍旗,納蘭德暫時領著鑲白旗,勉強服眾。
康熙嘆氣:“還是打散重編吧。”
希打散重編,能治得住這兩支軍隊。
八旗軍隊大部分都回到了駐地 ,但都統們都不敢離去,各自領著幾百人護駕回京。
當康熙帶著浩浩的軍隊來到北京城外的時候,一群宗親勛貴圍繞在裕親王福全和恭親王常寧周圍,那哭喪的臉,看上去就像是明天就要被押上法場了一樣。
老好人福全難得面無表冷若冰霜,常寧則在剔牙。
“開城迎圣駕啊,不然還能怎麼著?你們還想據城頑抗不?”常寧翹著腳,就像是街上的小混混,“沒想反的人怕什麼?難道你們還真想反?”
福全冷漠道:“你們該出城的出城迎接,該閉門不出的閉門不出,不然還能怎麼著?”
宗親勛貴面面相覷。
不然還能怎麼著?
他們擔心皇帝一不做二不休,以謀反的罪名,把他們全砍了啊。
就在宗親勛貴們坐蠟的時候,純禧公主扶著太后開宮門,親自前往北京城外迎接皇帝和太子、直親王回宮。
明珠和索額圖各帶一隊護衛左右拱衛太后和純禧公主,一副大清忠臣的模樣,看得許多人牙都疼了。
明珠和索額圖環視眾人一眼,冷笑不已。
對不起,其實我們本來就是皇上和太子的大忠臣。沒想到吧?
現在八旗軍隊無詔投奔康熙護駕,足以證明當今圣上不僅是民心所,也是軍心所歸。今后誰還敢仗著自己手中有幾個兵,和皇上對著干?
你們以為還是八大貝勒執政的時候?時代變了!
胤礽在京城外換了服,往臉上撲了和胭脂,騎到了馬上。
胤禔也拆了手臂上的木板,裝作沒傷的模樣。
他們一左一右護衛著康熙,率領著千軍萬馬,黑的在了北京城外。
康熙見太后和純禧公主出外迎接,和兩個兒子下馬迎上前:“兒子不孝,讓皇額娘擔心了。”
太后哽咽道:“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康熙對著純禧公主點頭:“純禧辛苦了。”
純禧哭道:“純禧不辛苦。”
我真的很辛苦嗚嗚嗚。
康熙道:“扶太后回宮,朕還有其他事。索額圖,明珠!”
兩位老臣上前:“臣在!”
康熙道:“朕就在這里,在八旗大軍前,在京城百姓面前,宣布罪證!”
索額圖和明珠渾一抖,但都毫不遲疑道:“臣遵旨!”
兩人對視一眼。
從今天起,他們倆就沒法再當反太子黨老大啰。
索額圖和明珠一人一份圣旨,流宣讀。
這兩份圣旨居然全部是砍頭的名單。
兩份圣旨讀完之后,索額圖和明珠又換了一份圣旨。
這一份圣旨有的被流放,有的被貶為庶人……全是禍及家人的審判。
其中一家,居然是佟國維。
鄂倫岱咧笑開了花,親自率人把佟國維拖走,并領著人往佟國維府上走。
佟國綱上前半步,最終還是沒有求,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收回踏出的半步,直的背佝僂無比,仿佛蒼老了許多歲。
第三份圣旨就只是革職查辦了。
被摘掉烏紗帽的員居然松了一口氣,滿臉慶幸。
三份圣旨宣讀完,所有人眼地看著最后一份圣旨。
&n bsp;最后一份圣旨果然不出所料,是獎賞的圣旨。
最先封賞的,是純禧公主。
純禧公主已經是固倫公主,加親王銜,以后領親王俸祿。
固倫公主雖然位比親王,但其實比親王差遠了。
比如說白銀俸祿,親王一年有一萬兩白銀。固倫公主只有四百兩,出嫁外藩也不過補到一千兩。
雖說還有莊田之類,但也可以看出公主離皇子待遇差遠了。
若公主在京中,維持公主府的花銷卻和王府差不多。所以大清就算得寵的公主,也要靠變賣首飾維持日常面。
康熙這一道旨意,開了公主與皇子待遇等同的先河。
純禧公主跪在地上接旨,泣不聲。
之后其他公主得知這一道旨意后,對未來最后一迷茫掃清。連平時最懦弱的公主,都對未來都充滿了野心。
康熙第二個封賞的,居然是胤祉和胤禛。
胤祉和胤禛都封貝勒,賜號“誠”與“雍”。雖兩人年歲尚小,離出宮建府還早,就已經是誠貝勒和雍貝勒,雖不如直親王,但也可看出皇上對兩位皇子的喜。
眾人都知道,康熙這是對胤祉與胤禛此次堅決站在太子和直親王這一方,維護康熙與太子、直親王親的認可。
胤禛了屁,得意地彎起了角:“挨一頓打,換一個貝勒,不虧。”
胤祉慢吞吞道:“我沒挨打,也是貝勒。”
胤禛氣得想和胤祉打架。
剩下的封賞,胤礽已經沒力聽了。
他兩眼發黑,有點撐不住了。
于是胤礽拉了拉康熙的袖子示意。
正維持著帝王尊嚴的康熙立刻道:“此次朝中有人與羅斯國廢帝勢力勾結謀反,朕已經與羅斯國皇商議,共同清繳雙方叛勢力。朕的太子和直親王都在襲擊事件中傷!朕的重病,也是有人對朕下毒!”
襲擊是真,下毒是假,鍋都一塊兒背著吧!
群臣驚恐,群民激憤。
康熙道:“但上天站在朕和太子這一邊!八旗軍隊和百姓都站在朕和太子這一邊!朕與太子都安然無事!天佑大清!天佑朕!天佑太子!回宮!”
太監尖聲高喊:“起駕!回宮!”
康熙帶著胤礽和胤禔坐上輦,起駕回京。
輦是全封閉。康熙和胤禔在一邊,胤礽獨自坐另一邊,腳翹到座位上,躺平。
胤禔自己把手重新用木板夾好吊上。康熙給胤礽喂糖水。
“忍耐一會兒,忍耐一會兒,很快就回宮了。”康熙焦急道。
“嗯……”胤礽喝完糖水,雙手叉放在腹部,繼續躺平。
胤禔吊好手臂,自嘲道:“要是有誰看到馬車中咱們的模樣,剛才汗阿瑪賣力的表演就全垮了。”
康熙踢了胤禔一腳:“閉!再多,你今年也別想婚!朕再留你一年。”
胤禔傻眼:“汗阿瑪!兒子都及冠了!”
康熙出惡霸父親的臉:“再多,及冠你也別想娶親!信不信朕留你到而立?”
胤禔乖乖閉。
雖然他知道留到而立不可能,今年不婚極有可能!
胤礽虛弱道:“大哥,今年就只剩一個月了,你今年怎麼可能婚?汗阿瑪逗你呢。”
胤禔傻眼:“對哦。”
康熙被傻大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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