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能覺到在發抖,甚至抗拒地往後。
他本是不想再來強的,想給一段時間適應,可這樣投懷送抱,哪個男人能得了。他的本就是強行制著,此刻早就如韁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他親吻著的耳畔,一路往下,聲音低沉而暗啞,“皇後不是喜歡孩子?”
“別怕,朕不會弄疼你。”
男之事,王樂瑤在新婚那夜到的只有痛苦,還有他那方面的強大。眼下看他這個樣子,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了,只能仰起頭,被迫承著。
大不了就當作又被老虎咬了一口。
水面開陣陣漣漪,逐漸冷掉的水不停地溢出浴桶,水聲沖淡了那低聲。
外面的竹君覺得娘娘進去太久,不放心要去看看,卻被甦唯貞一把拉住,“你不要命了?這時候進去,不怕壞了主上的興致?”
竹君一聽急了,“可是陛下……他會不會又弄傷娘娘!”
新婚那夜的影實在太強大了。
“放心吧,主上那時是生氣,他有分寸的。畢竟在軍中那麼多年,見識過的也不,並不是什麼都不會的頭小子。”
竹君還是擔心,臉上寫滿憂愁。
甦唯貞覺得很奇怪,娘娘承寵是好事,若能早日誕下子嗣,地位才能更加穩固。外面多人虎視眈眈,想往陛下的後宮塞人呢。
“你去膳房準備些吃的。主上今日趕回來,一直未進食。等會兒,肯定會傳膳的。”
竹君只能領著幾個侍和宮,去準備晚膳了。
是下人,難道還能沖進去阻止皇帝嗎?
所以說,當初娘娘嫁給謝公子就好了,哪用這些罪。
淨房的溫度漸漸地降下來,水也涼了。王樂瑤不由地打了個噴嚏,蕭衍便停下來,抱出浴桶,用長巾裹著兩人,將放在了榻上。
殿只燃著一盞燈燭,王樂瑤被蕭衍抱在懷里,想拿過長巾自己,蕭衍低聲警告︰“再試試。”
生怕刺激了他,就不敢了,任由他著。
他的膛實,塊壘分明,也有幾個傷口,但沒後背那麼嚴重。這人的心跳得又穩又快,就像戰鼓一樣,響徹在的耳邊。
王樂瑤的臉頰滾燙,被熱水燙了紅,膝蓋那里被撞出的青紫尤其明顯。
蕭衍將的提起來細看,皺了下眉頭,這子真是弱無比,隨便踫一下就會傷。他這哪里是娶妻,簡直是娶了一件瓷回來,不小心呵護都不行。
他把王樂瑤放躺在床上,自己穿上中,去的妝臺拿了玉膏過來。冰涼的藥膏在他掌心化開變熱了,再敷到上,輕輕地著。
王樂瑤看著他,這人是帝王,怎麼能屈尊做這些!
“陛下把竹君進來吧……”
蕭衍不理會。
他的力道用得剛剛好,比竹君還會上藥,王樂瑤的四肢百骸都放松下來。這下是真的舒服了,本來只是有幾分疲倦,不久就睡著了。
蕭衍看著的睡容,呼吸輕,就像某種小。
剛才攀附他的樣子,崩潰咬住,最後忍不住溢出聲音,差點把他瘋。大概不知道那種能摧毀男人所有的理智,幸好只有他見過,否則得有多人來搶。
蕭衍抬手將黏在額前的碎發輕輕撥開,低頭輕啄了下的。歡時,他沉迷于其中,卻看到的眼神里有種清明,那並不是陷里的樣子。但只要乖乖地呆在他邊,不要背叛他。想要什麼,他都會盡力滿足。
蕭衍拿過的裳,卻不大弄得懂這些繁復的帶要怎麼穿,還是得讓的侍來。
他要出去,只能先穿服。案上那套袍是嶄新的,他心想甦唯貞又在自作主張什麼,穿好後,走到外面。
甦唯貞看到皇帝一副雄獅佔領山頭功的模樣,就猜到他今日應是順心了,笑著問︰“主上,您了吧?”
“這袍是怎麼回事?”蕭衍抬手質問。
“娘娘說,主上貴為一國之君,不能太苛待自己。畢竟,各國使臣馬上就要進都城了,看到您的常服那麼破舊,人家會以為我們大梁很窮。”
蕭衍無語。自己于打扮,不肯穿舊,就看不慣他穿舊。不過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種小事,還是依著吧。
“朕了,去弄吃的來。”
“早就為您備好了。”
竹君並不懂皇帝的喜好,便準備了一大桌的菜肴,當食案端到蕭衍面前的時候,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麻麻地羅列,總共不下二十道菜。蕭衍倒是不知道,膳房還能做出這麼多的花樣來。
他平日吃湯餅和蒸餅最多,有時遇到節慶,便會多加幾個菜,太後那邊也是如此。
以前聽說士族奢靡,一日三餐所費萬錢,他還覺得夸張了,吃能廢多錢。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看看他的皇後,便覺得萬錢一點都不夸張。
“你們娘娘,平時都這麼吃的?”
竹君點了點頭,小心地問︰“陛下是不喜歡這些菜嗎?婢子再去換些來。”
竟然還有?蕭衍抬手按了按頭,拿起筷子,“不必,朕就吃這些,膳房再做兩碗湯餅過來。”
是吃菜,哪能吃得飽。
用完晚膳,蕭衍又命甦唯貞去中齋把奏疏都拿過來。
堆積了幾日,那奏疏已經變一座小山。
夜里,總算是涼快一些,不再需要放置冰塊,蕭衍便借著幾盞燭燈,一本本地看奏疏。他看得很快,朱筆劃幾下,寫幾個字便是一本。
甦唯貞聽了侍的稟報,走過去對他說︰“主上,左僕和郗家娘子來了,好像是為了郗家郎君的事。”
如果只是郗微來了,蕭衍未必要見。但是郗超親自來了,蕭衍就不得不見。
他看了寢殿一眼,起道︰“回中齋。”
里面的王樂瑤其實已經聽到了。
四下黑沉沉的,先前為了讓安睡,蕭衍把寢殿里唯一的那盞燈燭吹滅了。
“竹君。”虛弱地了聲,跟這個武夫在一起,真的是力活。
竹君等人原本就在候著,聽到的聲音,趕進來。
“娘娘您沒事吧?”竹君張地問。
王樂瑤笑著搖了搖頭。竹君看到上除了膝蓋有團青紫,其它地方確實好好的,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到了夜晚,王樂瑤穿得比較輕便,所謂的輕便依然是上裳下,完全可以出門的狀態,只不過發髻梳得簡單一點,只斜了一餃珠簪。那顆珍珠垂到耳側,行走時搖曳生姿。
王樂瑤到了殿外,吩咐竹君去準備晚膳,問道︰“陛下吃過了嗎?”
竹君點頭,“吃過了。”
風卷殘雲一般,有些菜都沒看清楚,就空盤了。而且陛下很能喝水,一罐子的水,幾乎是咕咚咕咚灌下去,兩下就沒了。
王樂瑤略略出神,這些日子在宮里,時常有一些流言蜚語,都說像郗家娘子,然後又說郗家娘子跟陛下是打小的分什麼的。自然知道是誰的手筆,只是不願意去計較。郗氏想進宮就讓進吧,甚至可能還想要皇後這個位置,有本事就來拿。
郗氏不過是想用郗家往昔的分,蕭衍就範。
王樂瑤覺得蕭衍這個人有幾分反骨,本來水到渠的事,越是他,可能他就越要反著來。所以順著他,比忤逆他要來得明智。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比在背後玩謀手段,更能打他。
可惜郗家娘子並不懂得這個道理。
蕭衍走進中齋里,郗超和郗微都站起來行禮。郗微的眼眶紅紅的,但還是刻意裝扮過,一襲紅,如海棠般,在黑夜里也十分亮眼。
“左僕坐著吧。”蕭衍抬了下手。
郗超年事已高,其實他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若不是振興郗氏的重擔在上,他也不會搬到都城里,再次面臨來自權勢的力。
他見皇帝的臉不豫,心中多清楚,小兒子那事,大概沒有轉圜的余地。
只是兒苦苦哀求,又不忍那小子擔負著忤逆君王的名聲,被從都城趕了出去。
“陛下,阿弟到底做錯了什麼?是那個太子不肯進食,把飯打翻在地,阿弟氣不過,才著他,讓他吃。這樣您就要懲罰他嗎?”
蕭衍著手上的麂皮護腕,“你覺得,僅僅是這樣?”
他的聲音很冷,含著千鈞的氣勢,讓人膽寒。
郗超知道,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初需要依附郗氏的寒門武夫,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了。忤逆他的下場,他們郗氏承不起。
他給了郗微一個眼神,拜道︰“養不教,父之過。十四郎的確年輕魯莽,惹惱了陛下,臣替他賠個不是。”
“左僕不必如此。”蕭衍靠在憑幾上,神很冷漠,“他忤逆朕意,侮辱前朝太子,已經無法再做文。朕貶他回龍驤軍,讓他思過,軍營也更適合他。”
這話的意思就是,誰也別再勸,誰勸他都不會改變主意。連郗超的面子,他都不會給。
郗超暗暗嘆了口氣,“既如此,臣就不打擾了。”
“父親!”郗微看到父親這麼快就妥協,連爭都不爭一下,驚住了。
郗超對搖了搖頭。
“您先走,兒還有幾句話,要同陛下說。”郗微不肯放棄。
郗超抓著兒的手臂,用眼神警告不要太過執著。此刻多說,只會惹惱皇帝,對他們並無多好。
但郗微堅持,郗超也沒辦法,只能蹣跚著先行離去。
等到郗超走了,郗微才跪在殿上,“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阿弟無關。我想算計廢太子,挑撥陛下和皇後父親的關系,阿弟只是聽令于我。”
蕭衍冷冷地看著,“郗微,你怎麼會變這個樣子?”
依依向華 定定住天涯
這句話,好像一下刺激了郗微,笑了笑,看向蕭衍,“陛下又為何變現在這樣?就算王氏是您的皇後,但王氏藏匿前朝太子這麼重的罪名,您竟然輕輕放過了。非要因為一點小事,懲罰阿弟。陛下,這公平嗎!您是被沖昏了頭嗎?”
“放肆!”蕭衍拿起手邊的一個鎮紙扔了過去,那鎮紙碎在郗微的畔,濺起的一粒碎石,劃過的臉,在臉上留下一滴。
郗微愣了一下,好像也無所顧忌了,從地上站起來,“您忘記了,當初您走投無路,是誰收留了您?又是誰扶持您坐上荊州刺史的位置?這些年,我郗家為陛下鞍前馬後,出錢出力,如今陛下龍天下,就是如此對待郗氏的嗎?傳揚出去,豈不是讓所有舊部心寒!”
甦唯貞冷汗直冒,這人多半是瘋了,敢這麼跟主上講話。郗氏是有功,但主上對郗氏的恩封,已經直四大姓,他們還有什麼不滿的?何況郗氏當初扶持陛下,也是為了私利,互相利用罷了,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你以為在都城和後宮散布那些謠言,朕就會接納你進宮嗎?”蕭衍不怒,反而平靜地說,“當初朕要娶你,不是喜歡你,是看中郗氏能幫朕。你不肯嫁給朕,朕卻因為你悔婚得到了更大的好,這點,朕著實要謝你。”
蕭衍冷笑,雲淡風輕地說︰“郗微,皇後一點都不像你,在朕心中如明月般聖潔。”
“而你,不過只是朕往上爬的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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