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能再多看一眼,看著畔笑意都是滿足。
“容洲,你還記得這個嗎?”
江明煙拿起一個面人,舉到了蕭容洲面前,蕭容洲點了點頭,“記得,為夫給夫人過一個大胖。”
“我還留著。”
“留著?”
見蕭容洲詫異,江明煙握住他的手,“對,你送我的東西,我都留著。”
“那如果我把自己送給夫人,夫人是不是也要好好收著?”
“油舌。”
江明煙笑著跑開,拎了一壺酒走來,“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月上東山,皎潔的月灑在這片土地之上,廟會之上的人還未散去,坐在大梁村最高的一屋檐上,江明煙握著手中酒壺敬了蕭容洲一杯。
“蕭容洲你知道嗎?上輩子我好后悔,后悔我為什麼會執迷不悟,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去救我。明明上輩子,我與你十年夫妻,到是抵不過這一個月來的舒坦快樂。”
月下的子微醺,蕭容洲偏頭看著,“你在說什麼胡話?”
“上一世的事,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嗎?”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疊的信箋,一封一封的拆開,撕掉,念著。
“臘月二十,冬,從噩夢之中醒來,才發現原來那一些都不是夢,我所之人死了。”
“臘月三十,冬,還是個小姑娘,笑起來的時候如記憶里一般好,可這個時候的還未于我相識,也不記得幾年后會有一段與我之間的糾葛。”
“四月十九,春,今日約了兄長,他們還是向當年那樣在慧明橋相見,而依舊不認得我,阿煙,你到底有沒有回來過,亦或者這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
“七月二十,夏,再過幾天就是當年賜婚的日子,早已準備好的婚書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拿出來,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一次將束縛在邊。”
“七月二十三日,夏,朕的阿煙,可能真的回來了。”
這是江明煙在蕭容洲昏迷之后,從皇帝宮的暗格里翻出來的信箋,滿滿當當一屜,全是他寫的隨筆。
而他當年孤獨死去重生而來之時,這個世界里還沒有的蹤跡,是他苦守了這麼多年,終于等來了。
不知道如果那上古就是假的,如果這一世沒有回來,蕭容洲又該如何?
月下,眼淚混雜著辛辣的酒被咽進嗓子眼里,而蕭容洲看著,長嘆了一口氣,“你都知道了。”
“你到底還蠻了我什麼事?”
“沒有了。”
他將他的心事全部袒在眼前,他還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
“苦嗎?后悔嗎?”
蕭容洲卻是看著江明煙的雙眼搖了搖頭,“等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甜。”
而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江明煙將手中的酒喝下,將對方的服領子攥住,拉到近前,用混雜著酒味的吻堵住了那個人的話。
“蕭容洲,我不會讓你死。”
“阿煙,你要做什麼?”
蕭容洲的腦海里突然過一子恐懼,他想到了一個事,一個他到死都不愿意做的事。
他抬手將江明煙推開,可江明煙卻是摟了蕭容洲的脖頸,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藥丸送了他的口中。
蕭容洲將人推開,蒼白的臉上過了一抹冷意,“你去了淮樞谷,見了雪芊。”
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然而藥丸已經吃了,江明煙沒在蠻他,“對,告訴我,只要切斷你我之間機緣,你就可以活下去,我應了。”
“江明煙!”
這是蕭容洲第一次指名道姓的說出了的名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子惱怒。
“你竟然想讓朕忘了你?”
江明煙將眼角的淚去,看著他的眼睛里帶著一子堅定,“我說過我要你活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藥效再生效,蕭容洲只覺得渾無力,他一把扣住屋檐之上的瓦片,盯著一字一句的開口,“所以這一個月以來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江明煙沒有說話。
“這種辦法朕一直都知道,可朕不想忘記你,哪怕是死,朕也不想忘記你,阿煙,你不能這麼自私。”
眼淚從臉頰上落,江明煙卻是沖著他搖了搖頭,“不,往常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的,這一次,我要救你,是你阻止不了的。我不能看見你為了我死,好人都讓你做盡了,為什麼?生離我都不怕,這一次也不過是忘了而已。”
眼前一點一點的模糊,蕭容洲努力著讓自己清醒,努力讓自己再看最后一眼。
江明煙將他抱住,將他進掌心的手掰開,哭出聲來,“你為了我做了那麼多,這一次換我為你做點什麼。蕭容洲,別了。”
淮樞谷外常年霧氣籠罩,終年不散,此時大霧外停著一輛馬車,著了一素的江明煙從馬車上跳下來。
不多時,耳邊傳來銀鈴聲清脆,接著就看見大霧里谷主雪芊被人簇擁著走出來。
“人我帶來了。”
雪芊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馬車,“你放心,本座會救他。”
“多謝。”
“不在道個別?”
江明煙搖了搖頭,“我怕,會忍不住與他共赴黃泉。”
雪芊一笑,招呼著谷中人將蕭容洲移到谷的轎子里。自始至終,江明煙的眼睛都未離開過那個影。
“斬斷了羈絆,他會不記得我了對嗎?”
“是。”雪芊撇了一眼自己后的馬車,一笑,“從今往后,他不再是疆國的皇帝而是我帝仙城的城主大人。”
“我明白了。”
臨走時,江明煙回過神來,沖著雪芊叮囑了一句,“如果他醒了……”
“醒了如何?”
是啊,他都不記得了,又能如何?
江明煙扯出了一笑,“醒了就麻煩谷主照顧好他。”
“我會的。”
……
乾元七年,六月,疆國皇帝蕭容洲駕崩,丞相郭榮拿出先皇詔,擁皇后為帝。江明煙奉召為帝,勵圖治,國泰民安。次年臘月,帝誕下一子,取名蕭安,立為太子,改年號為永安,大赦天下。
五年后,京都大街上。
“明煙,明煙,我說你既然看不上那些新晉的權貴公子,那我這個跟了你這麼多年的大夫,你滿不滿意?”
話說完,袖被人扯了扯,蘇白風低頭一看,就看見太子蕭安頂著那張酷似其爹的臉,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蘇叔叔,你從皇宮攆出來到這里,就是為了給娘說這些?”
蘇白風抬手了那張漂亮的臉蛋,笑道:“小安安,你要不勸勸你娘?你看那些個大臣們急著給君找君后,近水樓臺先得月,看在本這多年一片赤誠的份上,你說句好話?”
蕭安翻了一個白眼給他,“我娘心里只有我爹爹,你和那些公子哥們都沒戲!”
“小安安你答應本,本給你買好吃的。”
“不要。”
蘇白風一陣納悶,“為什麼?本這麼玉樹臨風,比那些只長了個漂亮臉蛋的公子哥好了不知多。”
蕭安嘖了嘖一臉老的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蘇叔叔,我娘是個狗,你看我的這張臉就可以看出來,我爹到底是多麼的如花艷,等你什麼時候長我這樣,恐怕就有戲了。”
蘇白風:“……”
“你又教壞了蕭安什麼七八糟的?”
蘇白風指著那跑過去抱大的蕭安一臉無辜,“明煙,我哪有,明明是這個小子!毒舌的功夫比他爹只多不。”
江明煙低下頭看了蕭安一眼,抬手了他的腦袋。蕭安抱著他娘的,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娘,我才沒有,是蘇叔叔想要賄賂我。”
“賄賂你做什麼?”
“他想要賄賂我爭得與娘春風一度的機會。”
江明煙:“……”
蘇白風:“……”
還春風一度,誰教的??
江明煙轉過頭去,瞪了一眼蘇白風,蘇白風指著那個溜之大吉的小兔崽子,一臉無辜,“不是,阿煙,我真沒有,我真沒有教小安安春風一度,我呸,不是,這八是前一段日子齊帝過來教的……”
蕭安怕自家娘打他一溜煙的跑了,大街上人來人往,他一眼瞅見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他跑過去,抬手一指,“大叔,我想要一糖葫蘆。”
“小公子,你有錢嗎?糖葫蘆要用錢買。”
小販拿下來紅艷艷的糖葫蘆將蕭安的一張小臉映襯的格外玉雪可。
蕭安眨眨眼睛,搖了搖頭,“我沒有。”
蕭安正想說,他娘一會會把錢給他的時候,一旁過來一雙手。
下那雙手修長白皙,在頭頂之上響起來的聲音就如林間泠泠淙淙的泉水,又如玉珠滾落玉盤,帶著一子優雅舒緩。
“錢我替他付。”
躺在手中的金葉子晃了小販的眼睛,他小心翼翼的接過,將糖葫蘆遞進了蕭安的手里。
“這位公子,我沒錢找您。”
“不必,剩余的都給你。”
“謝謝謝謝。”
小販恩戴德的道了謝,臨走的時候將手中的糖葫蘆全部都給了這位公子。
那人一明紫訣,沐浴在中,蕭安著手中糖葫蘆,仰頭看著他。
“你是誰?”
那人蹲下來,出了一張與蕭安十分相似的俊容,“安兒,我是你的爹爹。”
完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終于大結局了,圓滿了。接下來就是甜甜甜的番外,對此謝一路陪伴走來的小可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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