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涼的薄荷香氣隨著額頭上的痛一同鉆進腦子里,唐灼灼子踉蹌一下,眼淚水頓時在眼眶里打轉。
霍裘不聲松開了環在腰上的手,隔著都似乎能到綿得不像話的子,他頓時覺得指尖有些麻,眸子也沉了下來。
“殿下。”唐灼灼著額心抬頭進他眼里,卻似到了兩汪無邊的幽潭,周都是他強的威和他上清爽的薄荷葉子的甜香,唐灼灼急忙退后幾步,大而亮的杏眸里蓄滿淚水。
“躁躁的何統。”霍裘沉聲低喝,劍眉皺得死,垂在側的手指卻忍不住了。
他只道出生將門,生桀驁縱,從不曾見雙眸含淚的模樣,只除了房里的那夜。
被死死困在自己下,面上的表痛苦而忍,甚至夾雜了幾顯而易見的厭惡,直到后來,哭得像被全世界棄的孩。
其實他也不好,又疼又手足無措,真真見了連串的眼淚又舍不得,只好緩下來一顆顆吻進肚子里。
那子苦的滋味從舌間蔓延到心底,那夜格外的長,霍裘想,的苦是他一手造的。
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他既做了決定,就合該把這人好生寵著,一路縱著,將至尊至貴都給。
只是驕傲得像只孔雀,任憑他涉千山萬水,羽翎卻從不為他而綻放。
唐灼灼和他唱反調習慣了,下意識就想張口反駁,但瞧到他眼中潛藏的一抹憂,氣勢不由弱了下去,抿了抿沒有說話。
霍裘劍眉皺得更深,再不瞧一眼,大步朝著閣子里去了,那些守著的人忙不迭跪了一地,唐灼灼將安夏安知留在外頭,獨跟在霍裘后。
才一進去,面上的燥熱就被迎面而來的涼冷了下去,就連吸鼻腔里的空氣都帶著深濃的寒意和書籍的陳腐味兒。
唐灼灼面對著十幾排的書籍,杏眸瞪得圓圓的,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朝著隔了七八步的男人驚嘆道:“世人皆言殿下文武雙全,妾今日一瞧,倒是覺著名不虛傳了。”
若不是真心喜,斷不會尋這樣多的古籍孤本在殿里,日日時時翻看,也不怪他才能如此出眾了。
字字清麗,句句夸贊,聲音里的驚訝之意顯無疑,霍裘腳步微有一頓,“虛名謬贊而已。”
唐灼灼垂下眼眸輕笑,同時不聲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西閣部空間極大,這些書被擺放得錯落有致,墻面上的青磚石古樸,唐灼灼隨手拿了一本出來,借著閣子里微弱的一看,卻是一本虎鈐經。
頓時興致缺缺,霍裘瞧著變臉的樣子,眼底深飛快閃過一笑意,旋即又消彌下去,聲音醇厚得如同埋了十幾年的老酒。
“你不是向來自詡將門虎?竟是看不得兵書?”
他話語平平,偏偏唐灼灼聽出了一子嘲弄的意味,頓時將手里的書在他跟前揚了揚,語氣訕訕:“那妾就帶回宜秋宮翻看一段時日了,殿下割。”
霍裘見如此鮮活的樣子,清寒的眸子里蓄滿意味不明的幽,他低低嗯了一聲,目從烏黑的發頂離開。
“孤有收藏游記,你且來瞧瞧就是。”
唐灼灼子纖細,在黑暗中的一張小臉明艷人,跟在霍裘的后也不老實,一面朝著四周小心翼翼觀一面將覺得不對的地方全數記下。
這次進來了,隔三差五的來換幾本書,一來二去的霍裘怎麼著也該放松警惕了,若是這西閣無甚端倪,那就換著法兒在霍裘邊晃悠,怎麼都要揪出柳韓江的把柄來。
這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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