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面上也是冷若冰霜,李德勝急忙上前道:“殿下,娘娘已回了悠曲閣,西江郡守穆大人押著周家的公子等著外邊,殿下可要傳進來?”
霍裘冷眼一瞥,腳步顯得有些急,道:“告訴他,孤等著南平王親自來。”
區區一個周家,見了也沒意思。
李德勝了然,派人去回了那郡守,再轉時只見到了主子爺一片角,他急忙跟上去,就聽到霍裘道:“回別院。”
李德勝回不過神來,這……這一大堆子事主子爺就不管了?
太子妃對于主子爺的影響也太大了一些。
唐灼灼原本料定霍裘今晚是不會回來的,用晚膳也極為敷衍,微微挑了幾口蛋羹就放了勺子,悶悶不樂的樣子極為見。
霍裘到悠曲閣的時候見著的就是這麼個場景。
小人玉手托腮,盯著一個地方出神,良久才又舀了一勺蛋羹咽下去,勺子與碗撞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站了有一會,直到唐灼灼看過來才出聲:“又不好好用膳?”
唐灼灼眨了眨眼,前世的霍裘與如今的樣子重疊,想說話,才說一個字就發現聲音啞了,于是揪著袖不出聲,眼淚大顆大顆無聲地掉。
伺候的丫鬟們早就退了下去,霍裘低低嘆了一聲,走過去掰正的臉將淚痕一一了,語氣和緩:“今日不是才你逞了一回威風?怎麼這會倒還覺得自己委屈上了?”
唐灼灼將眼淚都蹭到他的上,活一個氣包的模樣:“就是覺著不舒泛,氣得心口都疼。”
霍裘大掌了順烏黑的發,聲音有些繃低啞:“今日的話可是當真?”
唐灼灼不明其意,迷蒙著眼,問:“什麼話?”
霍裘生生下心底的一口氣,目深邃的如同兩口古井,里的跳聲卻是一聲比一聲強烈。
“你往日……”他頓了頓,緩緩閉眼道:“對王毅的分,都是因為他在你落水之時救了你?”
唐灼灼覺得他子僵得可怕,想回頭看他表,卻被他雙手死死摁住肩膀,只好點了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當時裳都了,兒家的名聲何等重要?更何況王毅也生得不錯,這才瞎了眼瞧上了。
男人的隨著這一聲徹底放松下來,他低而又低地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唐灼灼卻分明覺到了一咬牙切齒的意味。
霍裘此刻被氣得心尖泛疼,連帶著眼里都有些酸。
這個小東西往日里瞧著比誰都聰明,怎麼當時就那麼蠢?
合著兜兜轉轉這麼長的時間,他都輸給了自己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