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玉點頭,剛要走時邢譽川驀地又拉住他,湊到他耳邊說:“我不在,不許看別的男人。人也不行。”
這一句戚寧玉沒有回答,直接走了。
這一趟只有戚寧玉一個人,昨天他已經把雷森這個人能了解的,都了解了一遍。
雷森雖然風評不好,但能力是絕對的,他前東家的品牌最暢銷的車型是雷森離開前設計的。
雷森出來這幾年,肯定有不企業向他拋過橄欖枝,但雷森哪家都沒去。那些企業肯定比他們這剛啟的新項目要強,所以能說服雷森的不是企業的背景和實力,他自然也不需要帶那麼多人來做企業說明。
下了飛機,他先去租了一輛車,開去訂的酒店放好東西,再才開去雷森的工作室地址,在郊區的一個倉庫。
雷森工作室留的所有聯系方式都無人理會,他只能上門去找。
這個國家的車駕駛座在右邊,他開得有些不悉,磕磕絆絆開過去只看到了閉的門窗。
一個流浪漢模樣的男人跟他說:“要找雷森得去鎮上人最多的酒吧。”
戚寧玉只得回去,先找到鎮上人最多的酒吧,等到晚上酒吧人多起來,他才進去。
他除了18歲那次幾乎沒有去酒吧這類地方,邢譽川因那之后不帶他去了,他一個人也沒興趣。
走進去時戚寧玉頓時覺到了不適,他錯著人群往里,可是怎麼回避都總會到人,他好不容易到了吧臺,想要打聽一下雷森。忽然一個白人走過來,打招呼的方式是往他上了一下。他不想把事鬧大,蹙著眉頭避開對方的手,用英文說:“抱歉,我沒興趣。”
然而,對方像是沒聽見,湊近他說:“你很漂亮,我只是想請你喝酒?你是華人嗎?”
戚寧玉不想理,直接轉,對方卻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的火氣倏地被拽了出來,但正要手時,那只手被人摘走了。
他下意識以為邢譽川來了,不過回頭看到了一張與邢譽川完全不一樣的臉,深的頭發有些長和微卷,搭下來半擋著淺棕的眼睛,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散,比起白人看起來更像是亞洲人的廓深了一些。
他扭著那人的手將人甩出去,“你沒看出來他不想理你嗎?”
白人悻悻地走了,戚寧玉轉頭朝他看去,覺得幸運地說:“你好,雷森,我戚寧玉。”
他用中文說的,雷森有一半華人的統,年時其實在國長大,雷森就是他給自己起的中文名。
雷森愣了片刻,視線如同掃描儀一樣打量著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后用標準的中文回答,“你認識我?”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嗎?”
他們換的地方是酒吧外面,戚寧玉的車旁。
這會兒初夏,站在外面有點熱,戚寧玉雖然沒系領帶,但穿著扣到最上一顆扣子的西裝襯,額間微微冒著汗。
他解了兩顆扣子,對著雷森說:“雷森先生,有興趣合作嗎?”
雷森盯著戚寧玉解開扣子出來的鎖骨說:“合作什麼?上床嗎?你的話我是很樂意。”
“上完床你就愿意合作嗎?”
戚寧玉回得一本正經,雷森反而驚訝了,反問道:“你愿意為了合作,跟人上床?”
“不愿意,但這是你話題開始的方式的話,我肯定不會馬上說不。”
雷森笑起來,“果然長得好看的人說話也有趣。”
他說完了又認真地打量起戚寧玉,看到戚寧玉耳朵上有一個細小的疤,忽然想到什麼,“你認識戚驍文嗎?我們是不是見過?”
戚寧玉聽到戚驍文眉頭微微一蹙,雷森卻突然恍然大悟地說:“我想起來了,寧寧?你是那個經常的孩子,你現在好了嗎?”
戚寧玉猛地往后一跌,撞在了車上,他的手微微發抖,著抓住了車門,看了眼雷森,抖著聲音說:“明天你還在這里嗎?我明天再來找你。”
“對不起,我是不是提了——”雷森的話沒說完,戚寧玉已經把車開走了。
戚寧玉回了酒店房間,他鎖上門,可是陌生的房間他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他找了一圈把床上的被子扯下來裹到上,躲進了柜的角落,著手拿出手機給邢譽川打電話。
可電話通了沒有人接,直到被自掛斷,他再打,仍然沒有人接,一直到自掛斷。他一連重撥了10次,最后都沒有人接,他放棄了,把手機按在了前,讓“邢譽川”幾個字在他的口,抱了被子。
他不停抖著,里重復地念著:“哥哥,邢譽川,哥哥……”
凌晨2點,戚寧玉的手機響了,驚得他把手機摔出去,落在地上把打來的電話摔掛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等手機再次響起來,他才慢慢爬過去撿起手機,看到“邢譽川”三個字,他本能地接起來。
“寧玉,你怎麼了?”
“我——”
戚寧玉忽然說不出來他怎麼了,他只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又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小心又跌回了影里。他只是又想起了那些痛和黑暗的日子,他只是想聽聽邢譽川的聲音而已。
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他不是小時候的戚寧玉,5個小時夠他冷靜了。
他不在意邢譽川這5個小時在做什麼,他只在意邢譽川沒接他的電話,邢譽川不許他關機,卻可以不接他的電話。
他調整好了聲音,重新回答道:“我睡了,你不要打擾我睡覺。”
邢譽川忽然地笑了一聲,“寧玉寶貝,是不是想我了?”
戚寧玉拿手機的手驀地一抖,最后還是回了聲,“是。”
“哥哥也想你。睡吧,晚安。”
“嗯。”
戚寧玉應了一聲,邢譽川就掛了電話,他僵著作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放下,帶著被子爬上床,睡覺。
這一覺他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直做著斷斷續續的惡夢,起來反而更累了。
他去洗了澡,換了服,不確定雷森今天晚上還會不會去酒吧,決定再去雷森的工作室看看。
然而,他下樓就看到了坐在酒店大堂的雷森。
雷森昨晚不放心戚寧玉,跟他到了酒店外面才離開,此時見了戚寧玉立即跑過去道歉。
“對不起,昨天我說不該說的話,為了取得你的原諒,我可以和你談合作的事。”
戚寧玉不在意地一笑,“那可以陪我吃午飯嗎?”
見著戚寧玉的笑,雷森微微失神,過了半晌回過神說:“當然,我很樂意。”
于是,他們找了一家餐廳,邊吃邊談。
雷森直言地說:“其實不是我不愿意合作,而是我已經好幾年沒有靈了。”
戚寧玉作微微一頓,認真地問他,“可以找回來嗎?”
“一般不應該先安我一下?哪怕虛假意,你也太直接了。”
“那,可以找回來嗎?”
雷森聳了聳肩,“如果你愿意陪我的話,我想我可以試試。”
“好。”
“真的?”
雷森有些驚訝,這幾年有不人來找他,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所有價值都明碼標價擺在了天秤上衡量,他頭回遇到戚寧玉這種的。
他不由好奇地問:“你這麼相信我嗎?不怕最后我還是沒有靈,浪費時間?”
“所有的無中生有都需要時間。我相信的不是你,是時間。”
雷森的眼神微微一,坐直了問:“寧玉,我可以這麼你嗎?”
“可以。”
“你有男朋友嗎?”
戚寧玉被問得一呆,這個問題就像憑空飛來砸中他的球,他從來沒想過他有沒有男朋友?邢譽川算是嗎?肯定不算,他也說不出和邢譽川是什麼關系。
雷森立即道歉,“是我冒昧了,說好的陪我找靈,還算數吧?”
“算的。你想怎麼找?”
“會騎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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