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短暫的復蘇過程，小八早就見怪不怪了，“天庭不會讓我們真的徹底滅跡的。”

　“天庭……”

　“這就先給你一掌再給你一點甜頭，不然，他一個人玩下去多沒意思。”小八語氣聽起來有些凄涼和發酸聽得曾妙妙心里很是不是滋味，“所以我們只是玉帝手里的玩嗎？”

　所以就算現在不是春天，黑森林卻依然復蘇了過來，又跟從前一樣充滿了生機。

　“不然，你覺得我們是什麼？碩菁當年就算是犯了大錯，可那也只是他一個人的錯，為什麼要拿我們這麼多的生靈來陪葬？真的只是為了教訓嗎？就算教訓，這里面又有多無辜的生靈？”

　聽著的話，跟在后面的曾妙妙忍不住頓住了腳步，是啊，有多無辜的妖在那一次次的懲罰里喪？

　同時又有多無辜的生靈在期間出生？

　玉帝該懲罰的是那些當年參與了碩菁事變的妖，不該牽扯到那些無辜的……

　可是，玉帝還能想到這些嗎？

　“妙妙，怎麼停下來了？”

　小八忽然回頭來看，曾妙妙微微一笑趕忙急走了幾步，“沒事啊，就是有些覺得累了。”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碩菁惹得禍。

　開始有些覺得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小八了。

　“姐姐，說實話，你……恨過碩菁嗎？”

　可能是曾妙妙的問的太過突然，小八一時愣住，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我知道，你一定恨過，天火也恨過，那些活著的，死了的妖也都恨過，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碩菁而起。

　如果是我，我也會恨的。”

　聽出話語中的蒼涼，小八忍不住抬手安，“妙妙……恨是沒有用的。所以我們選擇拯救。”

　“拯救？”

　“你難道不覺得，救碩菁就是在救我們自己嗎？”小八眸誠摯的著，想看著自己最心疼的小妹，“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麼還要恨？只要我們能讓碩菁悔悟，天庭不會視而不見的。”

　“只是姐姐，真的會有用嗎？”

　真的難以想象司馬亦旋變碩菁后會是什麼樣的。

　現在只知道碩菁很厲害，是司馬亦旋所沒有的厲害，只是厲害到什麼程度呢，誰能告訴？

　“有用沒用，要等試了才知道。再說了，有你的幫忙，我覺得應該會事半功倍。”

　小八的信心讓曾妙妙有些心虛，“希吧。”

　“妙妙，不要想太多。其實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但背水一戰總好過千年萬年的等待。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死在劫難中的會是誰。”

　“姐姐。”

　曾妙妙瞅著眼中的茫然，再也沒有辦法平靜，“我會盡我所能，讓碩菁好好的悔悟。

　只是，我依然不太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碩菁當年是想占地為王，可他怎麼會想到對抗天庭？

　而且那些擁戴他的妖，難道沒有勸過他麼？”

　當年的錯應該不能說是單單因為碩菁吧。

　如果不是擁戴他的人給了他太多的權利和勇氣，他怎麼敢單槍匹馬的跟天庭對抗？

　然而小八的話徹底雷到了曾妙妙，“是因為你！”

　“我……”這跟啥關系？

　迎著曾妙妙困不解的目，小八不由邊往前走邊道：“當年你背棄了跟碩菁之間的誓言和當時的天子締結連理，碩菁又氣又恨，中途去破壞你們的婚禮，可天子把你藏在了寢宮中愣是不讓他見，就算他一路殺紅了眼，流河也沒有屈服于碩菁的威。

　其實到現在我也不太明白天子當時對你的到底是怎樣的。難道為了你可以丟棄自己的江山？

　后來天火告訴我說，那是一個男人在維護自己的尊嚴。凡人都說丈夫是天，天就是生來保護妻子的，如果他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懼于強敵，豈不就是懦弱和無能？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

　曾妙妙聽了震驚極了，做夢也沒想到三百年前的自己竟會有那麼大的魅力，竟讓一國之君為不顧一切。

　可是卻高興不起來，心里只到無盡的悲涼。

　“后來他死了是不是？”

　“不，他撒了謊。”

　“撒謊？”

　“我不知道這個謊言在你聽來意味著什麼，可是在碩菁聽來，那可是奇恥大辱。”

　“是什麼？”

　“無字天書。”

　“無字天書？”

　“是，就是無字天書。據說天子在娶你之前的前三個晚上，皇宮忽然落下一塊巨石，巨大的靜令朝野震，大家對此議論不休，惶惶不安，以為是天降大罪。”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聽上去好像跟無關啊。

　小八卻在這時候提高了腔調，蹙起眉頭，“無字天書上沒有字，卻雕刻著一個人的畫像。”

　“畫像？”曾妙妙詫異，“天書上為什麼會有畫像？”

　看一般電視劇里的無字天書好像必須用特殊的方式和角度才能夠看清楚無字天書上的字……

　這下好了不是字而是畫像！

　“當時的天子發現的時候立刻命畫師將巨石上的畫像臨摹了下來，并且下詔要在全國之找到畫像上雕刻的子，而那個子就是你。”

　迎著小八堅定的目，曾妙妙只覺難以置信，“啊……”

　不是吧，怎麼會……

　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怎麼會出現在石頭上？”

　“當時的眾大臣紛紛諫言，無字天書上的畫像一定不僅僅是畫像那麼簡單，很可能是讓雪國減輕罪責而派來的使臣，只要天子奉為神人，好生招待，真誠以待，待他日金石為開，一定會湊請天神對雪國網開一面，自此雪國的罪責也就減輕了。”

　“愚昧簡直是愚昧！”就一幅畫像，當時的朝廷大臣居然能想到那些，真是服了，“既然說要奉為神人，那后來天子怎麼會想到娶我？”

　在古代，那人和神之間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啊，那神不是都得人去拜嗎？

　小八聽了卻只是看著，看著，看得曾妙妙心里直發，“姐姐，怎麼了？”

　小八依然看著不說話，曾妙妙急了，拉住的手著急道：“說嘛，說嘛，你不能只說一半啊，這樣會急死人的。”

　現在所有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小八倒好說了一般就把吊在那兒了。

　“說嘛，說嘛。”

　“因為那一切都是當朝天子自導自演出來的。”

　“你說什麼？”曾妙妙訝然失，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是說，那無字天書本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國君蓄意為之的？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個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只有當時的你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我覺得天子那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是得有原因，可是無緣無故的……作為一國之君，他應該沒有必要撒下彌天大謊。

　難道說他也上了……”

　曾妙妙的言又止讓小八的司馬亦旋的眉頭皺得更，“我也是這麼猜測的。”

　“所以碩菁才會恨上……”曾妙妙說到最后不由長食指指著天上，小八心領神會的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碩菁以為你跟天子的婚姻是天意，所以就此心懷怨恨。”

　曾妙妙想了想忍不住問：“可有一點我不是很清楚。”

　“什麼？”

　“當年的我，是人還是……”

　“如果你不是人的話，碩菁本沒有理由恨上天。”

　曾妙妙困，“……怎麼說？”

　“凡人的姻緣不是由月老牽線嗎？”

　小八話音剛落，曾妙妙茅塞頓開，“我懂了。月老是天上的，加上有無字天書為證據，碩菁就覺得是老天在橫刀奪……”

　“妙妙，你是個聰明人，這個我早就知道。”小八欣的抬手搭在肩頭，“我想沒有人比你更了解碩菁了。”

　曾妙妙聞言眸稍黯，“不，我不了解，一點都不了解。”

　“怎麼？”小八意外的睜大了眼。

　“如果我了解他，當年就不會讓他犯下大錯，而這個錯居然蔓延了三百多年。”

　“這不能怪你，妙妙。凡間有凡間的規矩，妖界有妖界的法度，人妖本就不適宜結合。”

　“可是……既然這樣，碩菁為什麼沒能……”

　“也許是來不及。還記得那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蘇月盈嗎？”

　曾妙妙點頭卻不知道提起蘇月盈做什麼，不由著，殷切的期待著。

　“我覺得，他當時應該也有試著去的，否則那段時間他也不會沒有去找你。雖然說不過是你的替代品，但是他跟你之間的也只能是而已并不能與你心結合。

　你，明白那種痛嗎？”

　小八凝眉著曾妙妙鄭重的問著，曾妙妙低垂著頭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