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沉手過去，又收回來。

來來回回數次，陸明舒直接把蓋頭扯下來了，抬頭看著他：“你干什麼？”

謝星沉一愣，隨即跳腳：“你怎麼能自己揭呢？快點快點，再蓋上，這得我來！”

然后被他著蓋回去。

其實很想說，揭了揭了，蓋回去有用嘛？

不過，隨他吧。

終于正式揭了蓋頭，又喝了合巹酒，謝星沉笑了傻瓜。

他試探著了聲：“娘子。”

陸明舒淡淡應：“嗯。”

他角的弧度更大：“媳婦。”

陸明舒平靜回答：“哦。”

他笑得合不攏：“老婆！”

陸明舒眉一揚：“你有完沒完？”

謝星沉立馬點頭：“完，完了……”

陸明舒起。

謝星沉跟著站起來，亦步亦趨：“你去哪？”

“……”指了指自己的臉，“梳洗。”

難道頂著這一臉的胭脂過夜嗎？

“哦。”謝星沉收住步伐，看著去洗沐了。

站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來，自己這一也要換掉的。拜了堂，揭了蓋頭，又喝了合巹酒，下面是什麼呢……

他笑出聲來，腳步飄浮如在云端，拿了換洗的裳進浴間。

簾子一掀起來，謝星沉就呆住了。

熱氣騰騰的水霧間，浴池里有個影若若現。

然后謝星沉就想到了一句詩：溫泉水洗凝脂。又或者還有一句：溫新剝頭……

浴池里的人轉看到他，問：“你進來干什麼？”

謝星沉愣愣地站著，已經忘了回答。

他其實沒想干什麼，純粹就是腦殼壞掉了，忘了就在里面。

陸明舒轉回去，繼續清洗：“很快就好了，你等等。”

過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對，剛要回，就聽后響起水聲，猛地就被抱住了。

“娘子。”滾燙的氣息噴吐在耳邊，聲音含糊。

陸明舒剛要說話，耳垂忽然一熱，濡與溫麻同時襲來，便是一。

皺了皺眉，很想把人推開，但到底沒。

“明舒。”他又喊了一聲，手得比還厲害，壯著膽子往上尋去，去剛才驚鴻一瞥瞧見的。

一僵，不習慣被人，幾乎想要還手。最終克制住了，任他輕輕索。

于是他又想起了后半句：潤初來塞上……

呼吸越來越急促，腦子里哄哄的，什麼也沒法想。謝星沉覺得自己大概沒救了，明明這種事，想過很多回，甚至夢過很多回，但事到臨頭，他竟然慌這個樣子。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第一次要留給妙的記憶，這樣以后想起來，才會覺得好。

于是他強裝鎮定，把懷里的人攬過來，低頭尋找的。

的甜的，已經不陌生的溫，讓他緩和下來，可突然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肩膀……

腦海里仿佛被點燃了一簇煙花，轟然一聲，把他的理智完全炸飛。

他本顧不上剛才的想法，猛地轉，水聲嘩啦，將懷里的人按在池邊，任由本能接過主導權，急切地取悅著彼此。

……

陸明舒閉著眼睛，躺在溫的被褥間。

綿綿的，一點都不想。

有雙手過來，四下索。

按住其中一只，說道：“夠了吧？”

“不夠。”邊的男人很堅決地說，然后翻個又把住了。

“適可而止……”最后一個字，被他一口吞了。

陌生又悉的再次掀起，線朦朧的帳，被浪起伏。

陸明舒忍不住轉過頭，咬住自己的手，克制嚨里即將吐出的聲音。

上這個人卻一點也不諒，抓住的手，牢牢按在邊，讓的聲音無法遮擋。

有點慌， 道：“謝星沉！”

他膽子真是了，以往要是聽這麼喊，肯定立刻熄火，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可這一回，卻跟沒聽到似的，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這覺很不適應，又霸道又尖銳，海浪一樣不停地拍打著，偏偏又無可逃。

“混蛋！”明明想罵他，說出口卻綿綿的。

偏他還說：“那你喜不喜歡混蛋？”然后直接低下頭，吞掉破碎的聲音。

陸明舒已經什麼也沒法說出來了。

不喜歡失控，偏偏這樣的失控，又無可阻擋。

……

雨散云收。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吧？迷迷糊糊地想。

帳線逐漸明亮，睜了睜眼，卻發現是天亮了。

是不是該起來了？

剛剛撐起子，又被謝星沉拉下來。

“該起了。”陸明舒推他。

謝星沉只睜了下眼睛，又閉上了：“起來干什麼？”

“當然是……”

話說到一半，想了一下，沒說出來。照禮儀來說，第二天該干什麼？忘記了……

但是這麼躺著不是個事吧？

不肯躺下，謝星沉只好睜開眼。

他一頭烏發搭在枕上，清俊無雙的臉龐著淺淺的紅，眸像水一樣漾。

“我們是新婚，別人都懂的。”聲音也很漾，好像喝了酒一樣。

明明他昨天拜完堂就鉆進新房了，死都不肯出去待客。

這樣的新郎，還真是沒見過，不曉得賓客們會不會笑話……

陸明舒糟糟地想著。

“別總是這麼繃著，放自己一天假不行嗎？”謝星沉把攬下來，看披散的長發，散落在他的膛。

“可是，太后……”陸明舒想起來了，該給太后敬茶。

“母親又不是那種苛刻婆婆，不會計較你晚起。”謝星沉懶洋洋地說。

總之，他還沒抱夠，不想放！

“但是讓長輩等不好……”

“放心，母親才不會一直等著呢。”他的眼神越發下來，輕聲問，“有沒有弄疼你？”

陸明舒想了想：“不是特別疼，但是，這種疼很難忍……”

看答得這麼認真，謝星沉低低地笑，掬起的頭發，跟自己的糾纏在一起。

“我會努力的，下次不用忍。”

“……”為什麼覺得這樣對話好奇怪？

謝星沉再次抱住，讓在自己上，見很自然地接了，心里暗暗得意。

不枉費他研究了這麼久，果然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