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人世子猝然抬頭,瞠目裂:“玄鷹!”不遠一人應道:“可不是嘛,好久不見,玄鐵三部問世子殿下安好。”
那聲音悉得長庚周一震,他跪在石磚和瓦礫的廢墟中,難以置信地看向那披輕甲、馬而來的人。
那人穿的是最輕的甲,是專門騎馬用的,全上下不過三十斤,又做“輕裘”。
他沒有帶面罩,連頭盔都漫不經心地拎在手裡,出一張誤闖過長庚夢境的臉,眼角的朱砂痣紅得灼人。
葛胖小蹲在牆頭晃了晃,差點一頭栽下去,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娘親……你不是我十六叔嗎?”“是啊,大侄子,”“沈十六”毫不在意地縱馬向前,好像敵陣全然不在他眼裡,他傲慢地從腰間出一把割風刃,將那蠻人的撥開,回頭沖牆頭上的葛胖小笑罵道,“小兔崽子,當街遛鳥,你倒也找片樹葉遮一遮。”
葛胖小連忙答答地手一捂。
長庚卻死死地盯著他,一時間忘了自己在何方。
“沈十六”迎著他的目,翻下馬,微微彎腰,遞給長庚一只手:“臣顧昀,救駕來遲了。”
卷一 北雁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