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什麽對我好抱歉的。你就算是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葉清秋的司機有些看不下去，“大小姐……”

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過了。

剛剛從鬼門關溜了一圈，這正心有餘悸，再聽這話實在有些不吉利。

厲庭深抿著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抹了一下臉，滿手的紅讓他頓了一下後，將手握垂在了前，轉頭看向司機。

————

“你先送他們回去吧，我留下來等警過來……”

“你現在應該做的是馬上去醫院，而不是要等警。”

葉苙薰的聲音傳來，蹙眉冷臉，一低氣。

“發著高燒又出了車禍，再拖下去，要麽燒傻子，要麽被撞傻子，要麽二合一搭配一下剛好了傻子，沒有正常行為能力，也正好，省了一筆養費。”

厲庭深微僵。

一旁的司機也跟著應到，“是啊，厲總，趕去醫院吧，要。”

*

因為車子幾乎報廢，又要去醫院，最快也是坐葉清秋的車子。

葉清秋沒說話，先上車將臨臨抱在了懷裏。

臨臨小臉也一片白，乖乖待在葉清秋懷裏，小手抓著的服。

“媽媽，我剛剛看到爸爸……流了好多……”

葉清秋覺到臨臨的小子在微微發抖。

更抱了一些。

“嗯……不過沒關係，爸爸很聰明，他肯定知道在急時刻怎麽把危險降到最低。”

司機先上了車，聽到了這些話，隨後歎了一口氣。

“大小姐，要說把危險降到最低，在車禍不可避免的前提下，厲總不打方向盤，保持直行踩剎車是危險最低的作。”

葉清秋蹙眉，“那他腦子有病？”

司機搖頭，“因為直行會撞到前麵的車子，前麵的車子到撞擊一定會撞到我們的車子……”

葉清秋心頭忽然一窒。

司機抬頭看著葉苙薰冷著臉推著厲庭深到了副駕駛門外。

“我們現在好好的，哪怕我們被追尾並不一定傷，但是您跟姑還有小爺一定會被嚇到的。”

副駕駛的門打開，厲庭深幾乎是被葉苙薰塞進來的。

葉清秋抱著臨臨想要掙紮起來的子，掀眸看向後視鏡，目與厲庭深在鏡子裏相遇。

“媽媽，我要看爸爸……”

葉清秋收回視線。

“爸爸沒事。臨臨乖，我們現在要先送去爸爸醫院。”

他現在滿頭是的模樣，並不想讓臨臨看到。

*

等一係列的檢查後，醫生臉並不好。

“怎麽搞的？發著三十九多的高燒還開車？就算平安開回家，人估計也得被燒傻子。”

醫生最不喜這種非原則的病人，存著僥幸心理，尤其還是拿生命當賭注的。

葉清秋被訓，冷著臉，“他現在怎麽樣？”

“腦震，頭部外傷需要針，今天住院，先退燒！”

葉清秋抿，針，腦震……

哪個聽起來都不是讓人安心的詞。

這個時候，小護士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淚。

醫生見狀問，“怎麽回事？”

年輕小護士手上還拿著一把剪刀。

“主任，那位高燒車禍患者不讓我給他剃頭……他兇人好可怕。”

一邊說眼淚還一邊吧嗒吧嗒往下掉。

醫生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命重要還是頭發重要？”

護士噎，“主任，這話您應該跟那位患者說，我知道的呀……”

主任：“……”

“為什麽要剃頭？”葉清秋開口問。

“他傷口要針，傷口附近的頭發是要剃掉的。”

醫生的回答讓葉清秋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不剃不行？”

“不行。”

葉清秋：“……”

醫生看向葉清秋，“您有辦法嗎？”

葉清秋搖頭，“沒有。”

“那就……讓他這麽著？”

葉清秋蹙起了眉。

*

葉清秋來，厲庭深臉上的沉還沒消。

“如果你是護士搬來的救兵……”

“我是。”葉清秋直接搶斷了厲庭深的話，然後走到他跟前，抬手在他頭上撥弄了兩下，找到了傷口，在左側顳靠後一點的位置。

“剃掉一縷也會被上麵的頭發蓋住，看不出來，以後還會長新頭發。你確定為了一縷頭發折騰？”

厲庭深抿，“你會嫌棄我。”

葉清秋頓了一下，“……我現在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喜歡你，尤其還是你現在這副分不清輕重的樣子，更討人嫌。”

比起沒有多喜歡，更討人嫌顯然更不能讓人接。

左右不過是一小撮頭發，他那樣不能接，護士盡可能地剃一是一。

完後，上邊的頭發一，還是不難察覺的。

不過看到厲庭深那張鷙難看的臉，葉清秋還是控製不住扯了一下。

雖然隻是被剃了一撮頭發，但是……總覺是個有殘缺的人了。

因為剃頭發鬧了很久，掛上點滴，人已經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臨臨趴在他床邊，看著他睡過去，然後轉向葉清秋，小聲道：

“媽媽，爸爸好像睡著了。”

葉清秋掃了厲庭深一眼，抿了抿，走到床邊，把臨臨抱了起來。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臨臨扁了扁，有些失，“就讓爸爸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嗎？”

“有人會照顧他。”

臨臨沒再說話，越過葉清秋的肩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厲庭深，神有些擔憂。

打開病房門，葉笠薰站在門口。

見到出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樣子。

“回去？”

“嗯。”

剛走到醫院門口，肖楚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葉小姐。”

“他在V2010房。”

肖楚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葉清秋也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暗了下來，臨臨因為太累在葉清秋的懷裏睡了過去。

葉清秋也閉著眼睛小休。

葉笠薰沉默了一路，臨近清秋別墅的時候，突然開口道：

“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離開？”

葉清秋掀開眸子，轉頭看著，“為什麽又要問一次？”

車子停在清秋別墅門口，葉清秋抱著臨臨下了車。

葉笠薰自己打開車門，“難不你們兩個就這樣耗著？清秋，如果想要不跟他以後有牽扯，三年不夠那就再走三年，五年，十年。要麽，你們也別浪費時間，幹脆繼續在一起，明明有，還要互相折磨，周圍的人都覺得要累死。如果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那就……”

葉笠薰掃了一眼葉清秋懷裏的臨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氣，“那就幹脆是為了臨臨。”

“為什麽我們就一定要在一起呢？”葉清秋抱著臨臨直接朝著樓上走去，“我跟他現在能和平相，他想要看臨臨，我也不會阻止。所有的發展都是好的，最理想的結果，除了我們不會在一起。”

“那以後呢？你還年輕，不跟他在一起，也不會找其他男人了嗎？”

葉清秋蹙了蹙眉，“……遇到喜歡的或者合適的我自然也會考慮。”

“哦，所以你會考慮給臨臨找個後爸。”

打開臨臨的小房間，彎將臨臨放到了床上，“這是以後的事，難道，姑姑覺得我會找一個待狂？”

葉笠薰抿了抿，“你覺得還會找到一個比他更你的男人嗎？”

葉清秋笑了笑，“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會他，但凡那個人我一點點，我都是賺的。”

葉笠薰的眉眼徹底沉了下來。

“你想的可真通。”

葉清秋沒所謂地轉，“我下去看看晚上做什麽飯，有點了。”

*

晚餐早就準備好了，葉清秋下來問，傭人們馬上就把飯菜擺上了餐桌。

坐到了椅子上，淡淡吩咐傭人，“給小爺準備一些粥和小菜，等他醒來吃。”

“好的。”

葉清秋拿起筷子，給葉笠薰加了一些菜。

“臨臨還小，我現在沒時間和心思去談一場新的，姑姑想的有點兒遠了。”

葉笠薰拿起筷子，臉頗冷。

“葉清秋，你別給我搞。”

葉清秋輕笑出聲，“我能怎麽搞？再如何，我還是要考慮到臨臨的。”

葉笠薰沒有再說話。

臨臨睡到晚上八點多，葉清秋還是把他弄醒，喂他吃了飯，洗了澡。

再睡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的事了。

*

點滴打完，拔針的時候，厲庭深被進來的護士腳步聲吵醒、

視線在病房環顧一周，除了護士就是肖楚。

“厲總，您醒了！”

厲庭深一雙眸子布滿了紅的。

黑沉沉的視線又再病房掃了一圈，開口，是無力的暗啞。

“他們呢？”

肖楚頓了一下，斂眸緩緩道：“葉小姐和小爺已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