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和周家雖然為世, 但兩個家族在很多事上的理方式都不同。
司家偏向保守,更有點中國舊時大家庭的味道。
周家則更開明,行事和作風都非常偏向西方化。
對于生日所謂的儀式, 司一聞并沒有像周茵看得那樣重。
司老爺子不喜歡鋪張浪費,在司一聞還未自立門戶前, 每年生日最多是和家人一起吃個飯。年以后, 司一聞有了自己的朋友圈, 干脆也不會和家人一塊兒吃飯, 有些年甚至連生日也懶得過了。
于司一聞而言, 在他有生之年過得最隆重的一個生日, 便是在去年。那時候他和周茵剛結婚沒有幾個月,兩人之間的關系平平淡淡,周茵在無意間得知他的生日之后, 大肆辦。那天他出差回家, 進屋時看到滿屋子里花里胡哨的裝扮, 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茵手上拿著一個彩花噴筒“嘭”的一聲在他的面前噴出大片五六的花朵, 尖喊著:“司先生, Surprise & Happy Birthday!”
繼而不等司一聞反應過來,又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個生日蛋糕遞到他的面前,像討夸贊的小孩子似的說:“這是我親手做的哦!跟師傅學了整整一周呢!”
那一刻司一聞是驚喜的, 也是的。甚至更是不自地將周茵抱起來按在墻上,第一次沖地吻。
很顯然, 那個吻殺得周茵一個措手不及,手上的蛋糕打翻在地, 白的油四飛濺。驚呼張開,反而被司一聞乘虛而。
這應該算是他們自從結婚之后第一次失去理智地擁吻,周茵能夠覺到司一聞潛在基因里的瘋狂, 他時而將咬疼,時而溫安,最后額頭頂著的額低啞地說:“謝謝。”
周茵整個人被親得暈乎乎還綿綿的,還想再嘗試這種瘋狂的滋味,于是仰著頭第一次主道:“我還要親親。”
周家人是很注重儀式的。
每年周茵的生日家里都舉辦得十分隆重,最不濟也是在五星酒店設宴。周茵滿月的時候周家在國說是小辦酒席,但還是邀請了將近一百桌。后來周茵周歲的時候回國,家中更是不得了,邀請的都是B市的政客名流。
細數這麼些年,周茵是收到的生日禮都不計其數,收到房子收到車子都不足為奇。
所以周茵一直覺得,過生日就應該熱熱鬧鬧的。
周茵至今記得,在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司一聞送過一個非常特別的禮。
是一個小鐵盒子,里面是一個微觀的小世界。對于收多了名貴禮的周茵而言,這個親手制作的禮反倒十分別致,于是一直放在自己的書桌前。有時候煩躁的時候看看鐵盒子里的小世界,覺得心會舒暢許多。
一直以來都想要回贈司一聞一個更好的禮,卻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新意的。后來隔年司一聞的生日正巧回了國參加一場比賽,也就錯過了他的生日。但人未到禮到,特地托人帶回去一塊智能手表。要知道,那時候的智能手表可不像現在這麼流行甚至多元。周茵是第一批擁有智能手表的測用戶,親自去了總部,專門定制了一塊送給了司一聞。
只不過,這些年周茵似乎沒見過司一聞戴過那塊智能手表。
現在想想也有些唏噓,當時就不應該送什麼智能手表的。比起傳統手表而言,智能手表更新淘汰太快,這麼多年過去早都落后了。
周茵一直知道司家的做派,也知道司一聞的格不喜歡太過熱鬧。
于是在得知司一聞的生日之后,就開始琢磨著怎麼給他舉辦。前前后后花了整整一周的時間心準備,又是親自挑選禮,又是親自布置,又是第一次手做蛋糕。
好在,最后呈現出來的效果還算不錯。
其實說起來,那次周茵也差點錯過了司一聞的生日,若不是司雨提起,司一聞甚至本不會主“代”。
司雨有次來找周茵玩,忽然說了一句:“大嫂,大哥生日快到了,你準備送他什麼禮呢?”
周茵都驚了:“他生日不是還有好久嗎?”
司雨了然,解釋道:“我們一般過的都是農歷生日呢。”
周茵這才知道司一聞生日的真正日期。
司家人過生日都是過農歷的生日。
司一聞份證上的生日是換算歷的,但過生日又過得是農歷的。
這就讓周茵覺到十分混了。
司一聞的農歷出生日期在7月18日,換算每年的歷日期都不一樣。
但周茵不同,過生日都是過的歷生日,看日歷也幾乎不會在意農歷的日期。這是多年養的習慣,因為在國沒有人看中國農歷。
去年農歷7月18日是在歷的8月25日,而今年農歷7月18日是在歷的8月15日。
所以說,對于過日子只看歷日期的周茵而言,真就是只是習慣使然,并非不放在心上。
忘記司一聞生日這件事讓周茵自責愧疚到無以復加,甚至絕到有點想哭。
但司一聞這個當事人看來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過不過生日的,生活還不是要照樣進行?
對于司一聞這種大直男而言,太隆重的安排反倒有些應接不暇。他只是傳統保守地覺得,這一天只要和自己最親近的人過就足夠。至于有沒有蛋糕,或者有沒有禮,這都不重要。
今天晚上司一聞沒能聯系上周茵,倒是在妹妹司聽然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和周茵一起的合影,他才知道原來周茵是去看演唱會去了。于是他也沒多想,親自驅車到了演唱會場館外面等待周茵。
等待的時間倒是沒有多久,他九點多過來,一直等到十一點半,期間還在車上補了一覺。耳邊是演唱會場館里傳出來的音樂聲,以及歌迷的瘋狂吶喊聲。據說這個小明星最近風頭正盛,到很多年輕孩的喜歡。
司一聞猜測,周茵今晚一定很開心。
手邊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司一聞也正準備下車,可抬頭一看,周茵竟然就在跟前不遠。
眼前的孩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似乎懊惱極了,時不時咬著自己的指尖,來回踱著步子,臉上帶著細碎的芒。
司一聞亮起車大燈,一束明亮的線照耀在周茵的上,也讓他更看清楚。
他從車上下來,對電話那頭的小公主說:“老婆,我在你面前。”
周茵抬起頭,卻因刺眼的線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人。
一直到司一聞逆著朝走來,眼里的他仿佛是古埃及法老的守護神荷魯斯。他頭上仿佛戴著一頂無形的王冠,手上也拿著象征王權地位的權杖。
傳說,荷魯斯的眼睛是太和月亮,就像是司一聞的那樣。他逆著看著,眼底仿佛有一抹太和月亮。
“壹壹……”周茵急得有些想哭,“對不起,我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對不起對不起。”
司一聞低頭看,眼底的緒看不明:“就對不起?還有呢?”
周茵以為他是責怪,連忙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司一聞抬起頭,下朝周茵后的一個方向揚了一下:“你朋友在等你。”
周茵轉頭一看,是辛嚀。
辛嚀坐在一輛紅的敞篷車上,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擾。
司一聞對周茵說:“去跟你朋友說一聲再見吧,我在這里等你。”
周茵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乖乖地點頭,繼而轉朝辛嚀走過去。
一轉背對司一聞,周茵的臉就垮了下來,臉上原本細閃著的小星星似乎也黯淡無。
走到辛嚀面前后,周茵哭喪著臉:“你自己走吧,我和壹壹一起走。”
辛嚀揚眉,一臉猥瑣:“你老公是不是很生氣呀?”
“不知道……”
周茵是真不知道,捉不司一聞的臉。
辛嚀幸災樂禍:“你沒準備禮是不是?我給你支個招。”
“什麼招?”
辛嚀說:“把你自己送他。”
周茵:“……”
滾吧,一個老還在教做事!
*
再次回到司一聞的面前,周茵依舊還是無盡的自責。
時不時觀察司一聞的反應,又實在捉不他心里在想什麼。
好煩啊。
怎麼就會忘了呢?
怎麼就這麼白癡呢!
換位思考一下,這會兒要是司一聞忘了的生日,肯定要炸了吧!
難得司一聞開車,周茵坐在副駕駛上。周茵攪著自己的手指頭,忍不住想放在里咬。
司一聞忽而出一只手來抓住的手,提醒:“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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