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嬤嬤眼里,他們家新娘就是個傻子,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照顧著公子,就盼一個能干的媳婦兒把這家撐起來,沒想到,沒想到……
七姜手里的鍋還沒給出去,外頭丫鬟說,三公子和二姑娘來給嫂嫂請安了。
張嬤嬤一下從門檻上站起來,整理了衫,說:“奴婢先去應付,您千萬別從小廚房出去人看見。”
七姜想說些什麼,映春跟上來,小心阻攔了,待嬤嬤離開,才輕聲說:“夫人,張嬤嬤氣出個好歹,您也不忍心呀。”
“剛還扇你耳刮子呢。”七姜說,“你為著想,可不在乎,我又沒怎麼,我還不能吃飯了嗎?”
幾句話說不清楚,映春先送主子回屋里,不多時張嬤嬤就領著三公子和二姑娘來了,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畢恭畢敬地向嫂嫂請安。
且說親那天,就是十三歲的展懷逸代替他哥哥把新娘接進門,七姜也不懂這到底合不合規矩禮數,反正就這樣了。
“謝謝你們,但明天開始不用來給我請安,我才十七歲,不比你們大多。”七姜說,“你們非要來,就當是來串門的,可我也不是每天都想見你們,大家最好還是淡淡的,可以當沒我這個人。”
“夫人!”張嬤嬤氣得簡直要暈過去了,瞪著七姜,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話。
“嫂嫂,問候長輩和兄嫂,本是人倫大義,我們不敢忤逆。”展懷逸開口道,“但若因此打擾嫂嫂清靜,亦是弟弟妹妹們的不是,往后我和二姐姐,只在門外行禮,不來打擾嫂嫂休息。”
他說著,看了眼邊上的堂姐,二姑娘只點了點頭,微微垂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
弟弟便又作揖:“嫂嫂,我們先退下了。”
二姑娘跟著福了福,姐弟倆靜靜地離開,張嬤嬤跟著送出去,七姜松了口氣,帶上映春回小廚房拿吃的,卻發現燜的米飯和兩個小菜,全被倒進了泔水桶。
那可是大米飯,小時候一年吃幾頓能數得過來的珍貴糧食,縱然這些年日子稍好些,也不是頓頓都吃得上大米和白面,還有那些菜,他們竟然隨隨便便就糟蹋了。
院門外,張嬤嬤客氣面地送走了三公子和二姑娘,才剛疲倦地嘆了口氣,里頭小丫鬟就著急忙慌地跑出來,哆嗦著說:“嬤、嬤嬤……夫人要去喂豬。”
張嬤嬤直覺得氣沖頭,一整天都什麼事兒,抓著小丫頭的胳膊罵道:“這大宅門里,哪兒來的豬?”
的確,太師府每日所需菜蔬禽,皆由城外莊園預備好,趕著天亮前新鮮送進城里,哪能在如此富麗堂皇的宅門里養豬喂,只有西邊的馬廄和護院養的狗,于是等張嬤嬤追進來,七姜已經拎著泔水桶,從側門去后院喂狗了。
映春平日都做使的活兒,去馬廄狗圈的路,悉得很,路上還告訴夫人,二公子的新房選在觀瀾閣,就是因為這兒距離馬廄最近,二公子最喜歡馬了。
不過這些話,七姜不興趣,只希糧食不要被糟蹋,人不能吃了,那就給畜生吃,喂飽了狗,還能看家護院。
映春則繼續念叨:“老太太生了四子一,長大人的只有大老爺和四老爺,而大老爺從小養在先太夫人膝下,因此老太太最疼小兒子,偏偏四老爺又英年早逝,哎……”
聽到這里,七姜的眼神才了幾分,說道:“你們老夫人也怪可憐的,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映春前后看了看,輕聲道:“話雖如此,可老夫人實在不厚道,所以奴婢才勸您別把張嬤嬤氣出個好歹來,大夫人搬去城郊十來年了,這十來年都是張嬤嬤打理著我們二公子的事,不然啊,早就……”
機靈的小丫頭,還很謹慎,又仔細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才說:“不然這一家一當,早被四夫人搶走啦。”
某女咬牙切齒:“你夠了沒有,不就是陰了你一回嗎,你需要追著我不放嗎?”某妖孽笑的很無良:“娘子,莫非覺得我該主動點?不要跟為夫鬧了,捉迷藏玩夠了,咱們回家吧。”某女嘴角抽搐。......某隻妖孽睜著一雙瀲灩的紫眸,好奇的問:“娘子,為何不喜歡我?”某女勾唇淺笑:“你長的太抽象了。”某妖孽腹黑一笑:“娘子,你長的也很抽象,我們天生一對,很是相配。”某女萬分無語……
她是相府醜女,廢物小姐,人人欺淩抵毀!他是沙場戰神,冷傲高貴,更是最為受寵!初見時,她被淩辱入河,一抹薄紗浴火重生,恰巧遇他劇毒入骨。某女冷冷一撇,瞧著某男命不久矣,又見自己衣不遮體。於是上前兩步,解其毒,拿其衣,後而揚長而去。美名其曰,“此毒已解,衣為酬勞。”再見時,他是東離國高高在上的戰神離王,而她,竟是成了他的待納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