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天木寒夏回到家，已是兩三點鍾。大概因為是周末，隔壁房居然還沒睡，門底下出燈。

木寒夏輕手輕腳走進去，換了服，又到廁所簡單洗漱，然後躺在了床上。

窗外，夜越發顯得清寒，凋零的樹枝靜靜生長。不知是那一的水沒有關好，或者是水管在水，發出“嘀嗒、嘀嗒”的清晰聲音。

木寒夏翻來覆去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卻聽到隔壁的人，神極好地在這淩晨三點半，弄出陣陣搖床的聲音。木寒夏抓起枕頭就在耳朵上，可是不行，今天不管用了，心煩意聲聲耳，睡不著。

忍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了，起下床拉開門，“砰”一聲帶上，響聲震得牆似乎都在搖。隔壁似乎突然沒靜了，又衝到廁所裏，開著門，按下衝水馬龍，發出“隆隆”的聲音。做完了這一切，才走回房間裏，鎖上門，重新躺下。

隔壁變得靜悄悄的了。

木寒夏的心忽然很複雜，說不清是爽快還是更難。看著床前那一點幽幽的月，一直發呆。過了一會兒，牆的那頭，“吱呀吱呀”的搖床聲卻再次傳來。

木寒夏抓起耳機戴上，一不地趴在床上。

第二天起得比平時晚很多，拉開門時，正好看到那對在客廳吃早餐。對方還沒出任何臉，木寒夏先笑了，十分客氣地說：“對不起啊，我昨晚回來晚了，因為工作的事又喝了點酒，可能靜弄得大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吵到你們了，對不住對不住！”

那孩還沒說什麽，男孩先笑了：“沒什麽，我們在看電影呢，也沒注意。吃了沒，一起吃點？”

孩也笑了。

木寒夏忙笑著擺手：“不用啦，謝謝你們。我先去公司加班了。”

走出去帶上門，木寒夏輕輕籲了口氣，走進了地鐵站。

——

因為宿醉，林莫臣的頭還有些疼。但他的心一直愉悅，因為兩家大型門店，都已按計劃功走上正軌。它們在北京服裝商圈引起的效應，是有轟的。每家門店的營業收都遠超其他品牌。現在每天，都有可觀的利潤，滾雪花般進他的口袋中。

他到公司時，注意到木寒夏還沒到。以往，每天都比他到得早。林莫臣在辦公室裏喝了一會兒咖啡，隔著玻璃牆，才看到木寒夏一臉寒霜似地走了進來。

林莫臣注視著。沒有看他的方向，摘下了圍巾，跟旁邊的同事說話時，才出甜暖的笑意。

“啊，是啊，外麵也太冷啦。”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凍的。林莫臣移開目。

然而沒過多久，他察覺出不對勁。盡管有幾次跟代工作，依舊高效認真，笑容依舊。但今天不看他的眼睛。

臨近中午，辦公室人了，林莫臣拿起線電話打給：“進來。”

木寒夏磨蹭了一會兒，才走進他的辦公室，抬頭笑道：“jason，什麽事？”

林莫臣盯著：“我昨晚對你說了什麽？”

木寒夏一怔。

四目凝視，他的目如此迫人。木寒夏慢慢把頭轉向一邊，出自嘲的笑意：“你說……我的工作表現還不夠好。”

林莫臣的酒量雖然一般，酒品卻很好，酒後極失言。昨晚發生的事，他的確是記不清了。隻約記得跟木寒夏在一個房間裏呆過。見神坦然，眼中亦有倔強委屈之意，他倒是暫且信了。

於是他淡淡笑了，說：“怎麽，老板批評還有怨氣？”

木寒夏：“不行嗎？”

“不行。”

木寒夏輕輕“切”了一聲。

他看著似乎還蘊藏著緒的眼睛，靜默片刻，再度開口：“是我酒後失言了，應該是想要跟你開玩笑。你的工作表現不錯，但是還可以更好。明白？”

有的溫嗓音，令木寒夏心裏如同被什麽輕輕撞了一下。繃了一會兒臉，笑了出來：“知道了。”

林莫臣看著的笑靨，心也愉悅：“下周跟我去趟霖市。”

木寒夏很意外：“霖市？”

“對，大西南區霖市。去開店。”

——

三天後。

飛機穿梭在雲海中，高遠明亮。木寒夏還是第一次坐飛機，更是第一次坐頭等艙，靠在寬厚舒服的椅背裏，雙手張地抓著把手，卻又忍不住一直往外看。看，看雲朵，看天空，看遙遠如線的地麵。

“害怕？”旁的林莫臣問。

“怎麽可能？”木寒夏若無其事地答。

林莫臣笑笑。

木寒夏問：“為什麽想去霖市布局？”

林莫臣答：“一線城市樹立品牌，二線城市收割利潤。”

木寒夏想了想，確實如此。

“但為什麽是霖市呢？”又問。

林莫臣放下書，看著：“不是讓你做過區域經濟分析嗎？霖市，是整個大西南區，發展最好的城市，新崛起的區域中心。況且，我在那邊也談好了合作商和資金。有什麽理由不去？”

木寒夏“哦”了一聲說：“霖市是不錯。”

過了一會兒，又開口：“我聽蘇茵姐說，你是在霖市出生的？”

林莫臣看著答：“是的。”

木寒夏卻偏偏不再問了，拿起機上的報紙，開始翻看。

林莫臣手，在的脖子了一下。

“你倒是聰明得剛剛好。”

——

一下機，就有合作方的車來接，直接把他們送到了市一家豪華的飯店裏。推開包間的門，迎麵就見璀璨晶瑩的燈，圓桌旁已坐了幾個人。

林莫臣含笑走過去，跟他們一一寒暄。木寒夏跟著他。

“張總，你好，多謝款待。”

“哎，林總哪裏的話。”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笑道，“你在北京風生水起，能到霖市跟我們一起發展，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林莫臣淡笑著，跟另一個頭大耳的男人握手：“謝總，幸會，期待合作。”那謝總眼睛都快笑瞇條了：“林總，我們在電話裏可說好了，下個月我的廠的麵料，就獨家供應給你們，一起發財，哈哈。”

林莫臣答：“當然，你是如宜集團的鄧總介紹給我的，當然要合作。也是因為有謝總您，我們風臣才能在霖市本地獲得這樣價廉的麵料。激不盡。”

謝總哈哈大笑。

“這是我們公司的市場部經理，木寒夏。”林莫臣介紹道。木寒夏笑得甜極了，一一見過他們。又甜，惹得諸位老板都笑道：“木經理真漂亮。”“年輕有為啊。”

桌旁還坐著個人，一直安靜地微笑著他們。剛才進來時，木寒夏和林莫臣就注意到了。

這時林莫臣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