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蕭重月終于醒過來,醒來的第一瞬間就想到東惜若,幾乎是彈跳起,見窗邊立著的那人,他不由松了一口氣。
東惜若早已聽到靜,轉過來微微一笑,朝他走來︰“醒了便好,方才李尚書和萬丞相來過,他們這會兒估計還在宣武殿候著,你可要現在就過去?”
蕭重月點頭,不由手向了後心,發現一片平坦,沒有毫傷口,心中震驚,這時聽得東惜若又道︰“我用神力替你了毒,傷口也完好無損,你無需擔憂。下次別為我冒險,我有神力護,無人能傷得了我。”
“惜若,你無事便好。”他傾懷住了的子,想起梅花會上的那一幕,他依舊心有余悸,“當時一時急無主,一直當你是昔日那個東國公主,哪里還記得你有神力護。即便有神力護,總有方法傷得到你的。”
東惜若眼神微微一暗,毒,用來對付任何鬼神的劇毒,凡人中此毒即刻送命,而鬼神中此毒便會慢慢枯竭,如西樓玉所說——神仙難救。
勉力笑了一笑︰“放心,方才容蘭送于我一株仙草,有助于我神力大增,也有可能會恢復記憶。”
“當真?”蕭重月驚訝,立刻松開,凝視的目耀點點。
東惜若點頭︰“應該是,赤煉城千年才得一株仙草,自然有它的妙。不過,其實今日我已經稍稍記起了一些,只是有些模糊罷了。”
蕭重月心中十分欣喜,神卻依舊淡淡的,臉上浮現的笑容宛如融雪後的暖,華四,東惜若被他的笑晃得心頭一,便立刻催促道︰“快去宣武殿吧,李尚書和萬丞相兩人一同前來見駕,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他卻沒有做聲,只抬手平了鬢間的碎發,慨一嘆︰“這一覺醒來倒像是劫後余生。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
“嗯,我在這里等你,晚膳就在寧宮用吧。”東惜若也微笑,見他起,便揚手微微一舉,侍總管早已備好在外室的龍袍倏忽落手中。
蕭重月揚眉笑道︰“看來我日後的起居都用不著侍公公服侍了,有你神力在,方便多了。”一邊懶懶地調笑著,一邊將龍袍穿上,東惜若幫他一一扣好襟,將他推出室,“快去!”
蕭重月忽然回過來,迅速在的臉上親了一口,看著愕然的神,漲紅的臉頰,他不由揚聲大笑,大步走出了寢宮。
門外一直隨侍的宮見胤帝神抖擻地從屋走出,哪里有晌午那種即刻要送命的模樣!心下不驚了一驚,卻也不敢揣測半分,立刻哆嗦著跪下,默默地恭送胤帝走遠。
蕭重月剛走出寧宮,轉過一道廊下,就見夏婉揚立于前頭假山一,大概在那里站了許久,的臉凍得有些發白,一直著手呼氣。
這條廊道是通往寧宮的必經之路,莫非是在等他?
他眸微微一黯,朝走了過去,夏婉揚恰巧轉過來,看見他後臉上立刻浮出了一驚喜和舒心,微微斂襟道︰“奴婢見過陛下。”
蕭重月淡聲問道︰“夏掌事找朕有何事?”
夏婉揚依舊低著頭,回答︰“方才奴婢驚見寧宮有異出現,又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陛下也在寧宮,擔心陛下安危,所以才在此等候陛下,想知道陛下是否安全無恙。”
“你無需擔心,有娘娘在,朕不會有事。”蕭重月早已聽聞宮中對東惜若的詆毀和流言,也知曉散播謠言之人,此時夏婉揚間接提及此事,他自然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放肆而為,“關于宮中流傳娘娘使用妖迷朕一事,朕已查清此事。朕不想將此事鬧大,便是姑息著與那人的救命之恩和主僕分。夏掌事替朕代為轉告一聲,下次若再有詆毀娘娘的謠言,朕必不會放過!”
夏婉揚心驚跳,臉煞白,不敢抬頭半分,只道︰“是,陛下。”
蕭重月嘆了口氣,出手來,夏婉揚驚得子僵住,然而那只手卻是輕輕按在了的肩上。
“婉揚,這些年多虧你周全的打點,朕心里是激你的。”蕭重月的眼沉沉的,黯芒微閃,他忽地低聲嘆息,“你跟了我幾年,朕一直當你是親人,所以朕一直容忍你的行為,卻讓你變了事事算計的毒辣姑娘,這是朕的錯。朕知道婉揚的心一直是好純潔的,總想著你日後嫁個好人家。當年你說你的生父並不是夏王的時候,朕便讓人去查探你的生父,如今你的生父找到了,婉揚也該回平淮孝順你的生父。”
聽到這一些話,夏婉揚心中的激難以抑制,驀然抬起頭來,眼中淚盈盈。
他多久沒有一聲婉揚了?是一年前,還是兩年前?久到以為公子真的不在乎了……
“公子……”夏婉揚泫然泣,幾乎要哭出來,最終也只得低低一聲哽咽,“我也不想這樣,我只是想待在公子邊罷了,哪怕只是一個丫鬟也好。我以為公子已經不在乎我了,所以我才變本加厲,只想讓公子像最初那樣事事呵護我,對不起……公子,我錯了。可是,公子,我不想回平淮,我活了十八年,從未見過我的生父,我的心里只有夏王一個爹爹,即使他早已知道我不是他兒,他依舊待我如親生。如今他們都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公子,求公子讓我留在北都,我也不要嫁人,留在北都永遠服侍公子。”
“唉……起來吧,別哭了。”蕭重月語氣喟,然而那雙黑眸卻似深不見底,如同一層薄霧籠罩。他從袖中掏出巾帕來,替了面頰上的淚水,“有什麼好哭的,如果你的生父只是平常百姓,你想留朕也不會說什麼。可是,你的生父是姚王,並不是一般人,他是北國的開國大臣。”
夏婉揚低低啜泣著,他這樣溫的舉令的心都不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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