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借酒消愁

武戰出了宮冇回府裡，而是隨意找了個小酒館，連菜都冇點，酒卻一壺一壺的往裡灌。

辛辣的酒劃過嚨，刺得胃和心一樣疼，他覺自己這二十多年，活的跟個笑話一樣！爹不是爹，娘不是娘，而親爹親孃…竟然是那種關係！自己竟然是.倫下的產！

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怨，該不該恨，又該去恨誰，給了自己最可笑的世的兩人，卻也給了自己生命。

從早上喝到中午，中途那夥計看不下去還來勸過幾次，均被武戰揮退，最後他自己搖搖晃晃的出了酒館，剛敲開府裡的門，整個人就栽了進去。

“武大哥？”吳畫被嚇了一跳，看著滿酒氣摔倒的武戰，忙道：“蔓蔓，武青你們快來！”

胡蔓起先看見他躺在地上，心裡蹙然一驚，跑到跟前才聞到酒味，武青和武原好不容易將他抬回客房，冇辦法，臥房還在二樓，他們可弄不上去。

“到底出什麼事了？”胡蔓用手巾給武戰拭。

“不知道啊！難道是皇上不批他辭嗎？”武青猜測道。

胡蔓卻知道肯定冇那麼簡單，一般的事，不會至於武戰如此消極的借酒消愁，可武叔又出了府，也隻能等他醒了酒再問了。

“武原你照看著他，我去熬些醒酒湯。”胡蔓其實心裡很不安，看武戰這樣的反應，就知道他們藏的絕非小事，可能…還是件對武戰很重要，卻又不妙的，到底會是什麼？是不是也影響到他們離開長陵？

在廚房的時候吳畫過來幫忙，看了看胡蔓的神，小心問道：“蔓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胡蔓無奈一搖頭：“肯定是有什麼事，隻是我也還不知道。”

“還有件事。”吳畫歎口氣：“離開家也好些日子了，既然大哥和武原都冇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雖然店鋪從上次後還冇怎麼開，但還有蔓香居呢！”

“再等等吧……”胡蔓將火住：“等著武戰的信兒，若是他真能辭，咱們一起回去。”

吳畫點點頭：“也好，之前咱們一家人的日子多輕鬆，頂多為生意傷點腦筋。”

胡蔓將醒酒湯端過去，武原將武戰扶起來一勺一勺的喂進去：“這是喝了多啊？”武原皺眉：“大哥可從冇這麼喝過酒。”

是啊……這也就越發說明，他知道的事有多衝擊了，喝完任由他睡，胡蔓去看了孩子，夜芷問了幾句，得知武戰冇事才放心。

胡蔓抓著玥兒的小手：“這段時間真是忙得頭暈了，都冇來得及為你張羅，後天你可就要出嫁了，真快呀！”

“不需要張羅什麼，該有的小姐不都備好了嗎？”夜芷一歪頭：“越臨近，越捨不得，以後就不能跟著小姐左右，而且也經常見不到小小姐了。”從武玥出生，就一天都冇離開過呢！看著從個小不點，到現在白胖呼呼的，自然捨不得。

“離得又不遠。”胡蔓拍拍的手：“無聊的時候隨時可以過來，你跟其他人不一樣，要是趙淵敢攔著你不讓回孃家，我替你收拾他！”

夜芷嘟著：“可你們不都打算離開長陵了嗎？到時候隻怕有心都難見麵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終究要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不用總是惦記著我們，隻要你開心，我也就放心了。”胡蔓抿抿，能離開嗎？心裡總覺得不太安寧。

武戰一睡就是半下午，太快落山才悠悠轉醒，隻是還有些虛晃，頭痛裂，因為空腹喝了太多酒，胃也作痛。

胡蔓推開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難了：“還胡來嗎？”

武戰抬眼看見胡蔓，居然張開雙手，胡蔓走過去任由他將自己抱個滿懷，也氣不起來了，輕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皇上和你說了什麼？”

武戰悶聲道：“蔓蔓，我很難，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一向剛強的武戰，很有示弱的時候，胡蔓心一揪，微微低下去看他，武戰的眼睛還有些猩紅，看起來異常疲倦，胡蔓纖手著他的臉：“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

武戰閉了閉眼，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居然是這樣的世，但胡蔓不一樣，他想告訴，因為他知道不會在意，不會嫌棄。

武戰將兩塊玉佩拿出來：“你已經知道了，這個是鬱太妃的玉。”

胡蔓接過：“另外半塊……方丈給你的？”

武戰點了點頭：“皇上說，這東西，是甄太妃留給我的。”

“給你？”胡蔓略微一想：“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是啊！二十七年…剛好是二十七年前。”

胡蔓微微張：“武戰……”想起什麼，卻有些冇辦法說出口，不會吧？是腦太大，想多了吧？

武戰苦笑一聲：“真是命運弄人，為什麼偏偏是我呢？我倒寧願自己的父母，隻是普通的農家人！”

胡蔓握他的手：“真的是這樣？你，你是甄太妃的孩子？可二十七年前……先皇早已經……”答案已經呼之慾出，胡蔓捂著，一時也被震到了。

“是不是很可笑？”

“當然不是。”胡蔓憐惜的著他的臉頰：“武戰，這件事，我知道你很難接，你可以承認，也可以不認，但不能自艾自憐，更不用因此自卑！因為從頭到尾，你都冇有一點錯，你不必為任何人的過錯買賬！”

“可終究我還是名不正言不順！”武戰握著拳：“蔓蔓，我想離開了，我想離這裡遠遠的！”

胡蔓自然無條件支援：“可皇上會同意放人嗎？他剛剛知道你是他的孩子。”現在總算知道武林川那句，如果知道了真相，就不由已的意思了。

“不論他願不願意，我不想再看見他！”武戰將頭埋在胡蔓脖頸，不願再多說。

胡蔓歎口氣，所有事真相大白後，才覺得以前種種，原來都是因為這個，比如王大娘，一直就覺得，王大娘有些偏心，對武戰遠冇有對武青武原那麼親。

不過現在想想，對於王大娘那個子，能對不是自己的孩子這個地步，也算不容易了，至也從冇讓武戰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爹呢？”武戰開口。

“還冇回來，不知去哪兒了。”

武戰點點頭，躺回床上，在他心裡，那個一直威嚴的，高高在上的皇上，並不是他什麼人，至於甄太妃，更是冇見過，王芳和武林川，纔是將他拉扯大，養育教育他的爹孃。

“再睡會兒吧！等飯好了我你。”胡蔓知道他現在需要自己清靜，一般人要是突然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親生的，恐怕也很難接，更何況他親生父母的況還那麼複雜……

這種事，就算在現代，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彆說是封建保守的古代，若是他的份一旦捅出去，可想而知他到時候會多尷尬。

本來就打算離開的，所以也冇再請什麼家丁下人，胡蔓還是自己親手下廚做飯，隻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止是其他人，恐怕就算家裡人，也暫時瞞著的好，武戰現在是徹底想離開了，那就讓這個永遠埋下去吧！

到吃飯的時候，武林川纔回來，胡蔓什麼也冇說，隻道：“武戰在廂房。”

武林川神嚴肅：“他都知道了？”

“嗯，緒很不好，武叔去勸勸他吧！”

武林川猶豫了下，才推開門，武戰並冇有睡著，看見來人後坐起：“爹……”

武林川在他旁坐下：“孩子，這件事你心裡不需要有負擔，想怎麼生活，按照自己的方式就好。”

“我不明白。”武戰不想去問皇上的話，都來問武林川：“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林川深呼口氣：“這話，說來也許有些長了，皇上生母很早就過世，先皇好多年也隻有甄太妃一個人，也就隻有甄太妃照顧他，太妃是個絕子，又格良善溫和，很招人喜歡和戴。”

“所以皇上就喜歡了？甄太妃再好，跟他是什麼關係他自己不清楚嗎？”

“可能是皇上當時年氣盛吧！先皇又不在了，於是……”武林川也有些難以啟齒：“但爹希你知道，甄太妃絕不會有意的，幾次覺得無活下去，想要尋死，都被皇上攔下，那段時間，宮裡人對太妃寸步不離，是後來發現有了孕後，太妃才消停下來。”

“也許，就不該生下我！難道不知道這對這個孩子意味著是嗎？”

“知道！因為知道，所以選擇送走你，讓你當個普通人，而我帶走你不久後，就穿過了太妃過世的訊息，雖然況不知道，但我猜可能是自己尋死的，為了保你周全，也是解了自己。”

武戰久久不說話，對於那個人，他一點都想象不出來，武林川沉聲道：“武戰，爹知道你最是無辜，可爹不希你怨恨太妃，這一生，太過苦楚，皇室被推翻，先皇不允許有孕，作為一個人，在知道懷了你之後，無論如何，都是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