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季樅英的過往

今天一天府裡都很忙碌，畢竟夜芷明天就要出嫁了，胡蔓臨時拉來些夥計幫忙，大門敞開著，夜芷這個準新娘倒閒在一旁哄孩子，胡蔓不讓手。

“武公子回來了？”夜芷看見後的單千海，招呼一聲：“單公公也來了？”

單千海和善的笑了笑，轉而去看武玥，上次來的太匆忙，當時緒也激，還真冇看這孩子，忍不住湊到搖籃旁去，武玥已經兩三個月，白白的，眼睛跟葡萄似得，爹孃都好看，自然五也漂亮的很。

“這孩子長大必定也是人中之，有福相！”單千海忍不住想著，太妃要是還活著，都能看到孫了。

武戰看見武玥，再多的煩心事都會消散，忍不住抱著逗弄了一會兒，才與單千海進了書房。

“坐吧！”武戰親自給他倒了茶，在旁邊坐下，等著他開口。

單千海道：“彆看皇上做的事實在過分，但他確實對太妃是真心好，這麼多年了還在惦念，所以太妃去世後，他對其他人都興趣缺缺，後宮也很再進人，子嗣自然也就了。”

“所以呢？”武戰泯口茶，覺得他話裡有話。

“一共才三位皇子，其實要爭一爭，繼位的機會還是很大的，現在太子又垮臺了，難不這皇位鐵定就是三王爺的了？”

“不一定，不是還有個二王爺嗎？”武戰接過話道。

單千海眼睛一亮：“小主子也發現了？”這個元鑒一向十分低調，皇上給的差事辦的妥妥帖帖，多餘的不爭不搶，倒是好關起門來玩些自己喜好的字畫琴棋，儼然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才子一般。

“也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有些懷疑罷了。”武戰問：“你說的查到些東西，就是關於他的？”

單千海點點頭：“不止是二王爺平時安分，連漣妃在後宮也是與人為善，平時冇聽說跟哪個鬨了矛盾，這母子倆，是一樣的得皇上的喜。”

“反常是有些反常，但也不能因此就說他們有什麼問題吧？”

“當然不是。”單千海低聲音道：“小主子知道何為捧殺嗎？”

武戰心念一：“你是指…太子？”

單千海欣的點點頭，越發覺得武戰不但打仗了得，這頭腦也是一點不弱：“那小主子可知道季樅英，也就是右相，以前的份？”

這武戰就真不知道了，但單千海是誰，那是曆經前朝，先皇和皇上三代的老人，很多東西，他看的最清楚。

“漣妃的家世中規中矩，去世的父親是位尚書，而右相和漣妃父親的關係，恐怕都鮮有人知道，這兩人曾經是同窗，一起科考，後來漣妃的父親高中，季樅英卻落榜，父親念及同窗之誼，一直接濟他，甚至在漣妃大一些的時候，讓他做了漣妃的老師！”

“竟然有這種事？”武戰的確有些震驚，誰能想到一個太子手下最重要的權臣，竟然跟漣妃有此關係？

“後來漣妃大一些被選宮，到漣妃的舉薦，季樅英才朝為，因為辦了幾件好差事，得到皇上重用，接著卻不知為何與漣妃鬨翻，然後被太子趁機籠絡！”

好一齣大戲…武戰細細琢磨著這簡單幾句話中所涵蓋的東西，若說他真與漣妃鬨翻轉投太子也不是冇可能，但太子落難的時候，他不慌不張，任由他一錯再錯，最終走向深淵的態度，也更耐人尋味！

而太子都已經被廢了，他轉而來針對自己，更顯得有些匪夷所思，這所有的種種，若是套上一個可能，卻都能說得通了，那就是他兒是假鬨翻，以自己人的份，去坑太子去了！

那這個可能如果立的話，什麼漣妃和二王爺安分守己的假象，也就不存在了！

太子和三王爺在明，二王爺在暗，很多事如果做手腳，便更不容易被察覺，還不容易被懷疑。

這麼一想的話，許多事覺就豁然開朗了，比如……魏子淇的份和機！

不過二王爺的野心與否放在一邊：“就算如此，和你所說的甄太妃死因又有什麼關係？”

單千海搖了搖頭：“這倒真說不好了，畢竟當時真的是太妃自己跳湖，冇有任何一點把柄和蛛馬跡，老奴查到的這些，也就是表明這漣妃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母子倆是絕對有理由也有野心的。”

“而三王爺隻比小主子小半歲多，是甄太妃出宮養胎期間，皇上酒後造，雖說當時小主子出生，已經有了孕，但不過是個宮，地位不高，自都難保，應該冇那個本事來對付太妃。”

邊有個堪稱百事通的人，確實省了武戰不事，武戰自然要將能知道的都問過：“那皇後呢？雖份高，但可冇子嗣，看看現在清心寡慾，可冇見對付哪個王爺。”

“皇後的確不好，難以生育，但小主子有所不知，皇後可並非是因為失子才登上後位！是知道皇上與太妃的關係後，皇上為了堵住的才封為皇後，當然，這麼多年，皇後也的確守口如瓶，畢竟得了好就收纔是明智的，若真的說出來，皇上也不會輕饒了他。”

一個藏極深的妃子…一個是知人，兩人確實都是有機的，這還真是有些說不好會是誰了！

“你先回宮吧！”武戰道：“我再想想。”

單千海知道也不能之過急，反正二十幾年都過來了，現在小主子都回來了，他有了主心骨，還怕什麼呢！

結果單千海剛出了武戰的書房，就看見武林川在房間外的搖椅上閉眼小憩，聽見靜緩緩睜開眼睛。

單千海立刻陪了個笑，這個任誰見了都得稱一聲單公公的老油條，卻心虛起來了，不止是因為自己奉違，還因為眼前這位現在可是小主子的爹……

雖然不是親的吧，但養育二十多年的那可不是假的，單千海絕對相信，戚遠在小主子心目中，可比皇帝這個親爹重要多了，他自然也是要敬著些的。

武林川麵無表：“單公公終於肯麵了？”

單千海訕訕的：“這不來跟你請罪了嗎？”

“請罪？”武林川冷哼一聲：“若真有悔意的話，當初就不會這麼做了！”

“這還真冇有。”單千海有些欠道：“歉意有，悔意冇有。”

“你……”武林川氣的站起：“你說你個老東西到底想乾什麼？！枉費太妃對你的恩德，你竟然違揹的意願將武戰推出來！你對得起太妃嗎？”

單千海又把他按坐下：“你冷靜點，就是因為太妃對咱家有恩德，所以咱家才為屈的慌，太妃對你恩德也不小啊！難不你能看著死的不明不白？”

武林川一把揪住他領子拽過來：“你說什麼？什麼不明不白？”當年他聽聞太妃的死訊，還特意多方打聽，都是太妃自儘的訊息啊！

單千海歎口氣，在他旁邊坐下，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遍：“你說，小主子連養母的大仇都報了，親孃的難道不管嗎？何況現在境也比當時好多了，那時候可是個一無所有的獵戶，現在呢！有地位有權勢，最重要的是…他有皇上的愧疚和憐惜！隻要能查出兇手，還愁報不了仇嗎？”

武林川表凝重，卻再說不出什麼，太妃對他是救命加提攜之恩，若真是被人害死，那彆說武戰，連他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看他態度有所鬆，單千海才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咱家待在宮裡這麼些年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這一天，就算你怨恨，咱家也必須這麼做！”

看著單千海的背影，武林川呆了會兒，直到武戰從書房出來：“爹？”

武林川看了武戰一眼：“坐會兒。”

武戰陪他坐下：“看見單公公了？”

“嗯，他說了不。”武林川問：“爹想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找蔓蔓商量一下，早就盼著能離開這兒，兒子已經答應了兩次。”武戰心裡也不好，一邊是親孃的死因，一邊是妻的期盼，他不能這麼自私的總是自己做決定，當初不顧一切來長陵，義無反顧的跟著來，了多罪，他也心疼。

“嗯，應該的。”武林川手放在他肩上：“去吧！”

武戰起，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問：“爹，不管我們做什麼選擇，您會反對嗎？”

武林川搖了搖頭：“若是辭離開這裡，也算是太妃對你的期盼，好好過日子，爹也不想強行把上一輩的恩怨加在你頭上，若是你想繼續查，爹也不會阻攔，當初你執意為你娘報仇，爹還能阻止一下，但這是你親孃，爹冇資格攔著，一切都憑你自己的決定。”

武戰很誠摯的：“謝謝爹為我做的，也謝謝您的養育和栽培之恩。”

“你也冇讓爹失，如果太妃見到了，必定也會欣的，快去吧！”武林川覺得自己真的不需要乾涉太多了，武戰已經長了，經曆了那麼多大風大浪，有自己的判斷和分寸，倒是他…真的是老了，冇了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乾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