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之後,握著手機轉頭去看米雅。
米雅已經從剛纔那隻言片語裡猜測出要做什麼了,此刻無奈至極,但秦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反駁的立場。
“幫我訂最快去s市的航班,現在我們回一趟公寓,我要整理一下行李箱。”
米雅點頭,很快地打電話幫取消了去b市的飛機票,轉而預定了幾個小時之後飛往s市的飛機票。
做完這些,想起b市整個劇組都在等著歸隊,頓時頭疼得不行。
秦暖進娛樂圈以來,還從來沒有一次說改變行程就改變行程,把工作放到一邊的。以至於米雅想到等會要尋個好的理由替請假幾天都沒有頭緒,既要好好的解釋,讓人尋不出一點錯來。又要找個很好的理由,讓暖回組後一切如常。
這……考驗智商,也考驗商。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秦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簡單的打掃一下。
工作之後,住在私人公寓的時間便多了些。但更多的時候其實都是在跟組住酒店,這裡回a市歇歇腳,一離開就是小半個月爲基礎。
以前回來之前都會讓臨時工來整理打掃一下,好讓下了飛機就能落腳,今天來的臨時,倒是沒顧得上人。沒人清理打掃,現在整個地面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米雅幫把行李全部拿出來整理了一遍,“你別忙這個了,我等會留下來幫你打掃一下,反正你去s市了,我就留在a市了。”
暖一想也是,關上冰箱門,走過來一起收拾櫃。
b市和a市靠的近,氣溫也相差不多,早已了炎熱的夏季,氣溫只增不減。所以米雅給收拾的服裡面起碼有一半都是夏裝,怎麼清涼怎麼來。
但s市不同,s市靠近海邊,而且是江南附近的區域,溫度相比之下比這裡涼快多了。
收拾完了行李,米雅把原本的短袖摺好往回櫃,順手拉開櫃側門的時候倒是意外的看見一件男式的西裝,而且款式格外眼……
“咦”了一聲,擡手了服的料子,著架把它取了下來:“暖,這個不是唐先生的嗎?”
秦暖順著看向那件外套,面突然有些奇怪起來。
這件外套是那日許正新出事,拍完戲連夜趕去醫院,後來因爲太累了就在病房門口的長廊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之後,就發現這件外套披在的上……可那時候,和唐澤宸不啊。也沒有看見他有來過醫院,那時候雖然腦子裡過了一下這件服是他的可能,但也是第一個就被剔除的。
睡覺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袖口還拖到了地上,起來的時候還不小心地踩了一腳。一直沒人認領,就帶回去找了一家乾洗店洗乾淨。
原本還以爲沒過幾天這件服的主人就會找上門來認領,但事實上,洗店把這件外套夾雜在那堆禮服中間的時候還一度沒想起來,甚至還以爲是送錯了……
再後來,這件服就一直掛在櫃地最裡面,永不見天日了。
米雅見也是一頭霧水的,頗有些疑:“……你不知道這外套是唐先生的?”
秦暖掩下自己面上那一頭霧水的表,接過來細心地摺好,一起放進了行李箱裡。
到那袖口的時候,腦子裡約浮起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來,驀然覺得心頭一暖。原來,那晚,他來了。
可這麼一想,又得覺得不對勁,盯著那領口的標誌看了片刻。
好像……不止一次見過這種款式的全手工西裝吧。
上次在方子睿的辦公室裡也看見了款極爲悉的款式,就掛在椅背上,不過那時候雖然覺得眼,卻是沒有一點聯繫到唐澤宸的上。
指尖落在那領口上,微微地頓了頓,心裡那約約的模糊的片段,立刻就聯繫到了一起。
米雅察覺到的異樣,不由還是開口問了一句:“……有問題嗎?”
秦暖搖搖頭,彎著脣角笑了笑,似是而非地說道:“沒有,只是突然看清了一些事。”
也因爲這些事,突然能夠理解掛斷電話前,他說的那句:“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久。”是什麼意思了。
包括在山上的游泳池時,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都格外真誠。
眼前似乎就是他的模樣,眉目很俊朗,五緻立,但因爲常年的表都只是神淡淡的,所以外人初見時總覺得他是個冷漠,不易接近的男人。
好吧,雖然事實也就是如此。
但在的面前,他並不是這樣的,偶爾眼底蘊著笑時,那雙眸子都格外的生。專注地凝視著一個人時,便會怎麼努力也逃不開。
清俊得有些不染塵埃,在這俗世凡塵裡如謫仙一般。可了,他眉目之間都是風,連笑容都可以妖冶到極致,會逃不開,就此深陷。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自己,不讓察覺,然後引深陷,不知不覺地劃自己的勢力範圍。
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追求方式,可因爲是唐澤宸,卻覺得理所當然,並未有一的不妥。好像他這樣的人,本來就該這樣。
更遑論,他對自己,用盡了心思。對好時,從未多言。
******
臨上飛機前,把自己的航班訊息編短信給他發了過去,等了片刻沒等到他的迴音,想起剛纔有人提醒他開會,應該是忙到沒有時間,索先關了機。
傍晚的時候,就到了s市的機場。
航班很準時,開機沒多久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唐澤宸已經到了機場的門口,正準備過來接。目梭巡時,發現不遠正蹲守著一批記者,應該正在蹲守一則大新聞,圍了一大圈。
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見羣拿著橫幅在接機。
秦暖剛取了行李,顯然也已經看見了這邊正在等待接機的羣。微微低了帽檐,快步走過,不知道是不是還是有人發現了,總覺得一路過去一直有人看著。
等拐了一個彎擺了那些視線,這才用手機又給唐澤宸撥了一個電話,把地點訂在了機場外面。
經過洗手間時,倒是想起了幾個多月之前,和唐澤宸遇見的樣子。
那天還有些冒,整個人的神也不夠好。從洗手間打了一個電話出來洗手的時候,就看見了他。
第一眼便輕而易舉地認了出來,像唐澤宸這樣的人,只肖看過一眼,任是誰都無法忘記。不知道是不是燈太好的原因,那晚的唐澤宸看起來格外的貴氣人,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這才移開目。
想到這,了鼻子,笑了起來。
原本那還有些不鬱的心似乎,突然變好了些。
s市的機場並不太悉,以至於約定的地點一直找不到,繞了好幾圈,又給繞回了機場的大廳。
來來往往的人有些多,都有些奇怪地看著大夏天還遮得嚴嚴實實的秦暖,習慣了這些倒也不覺得什麼,但一想起機場裡面還有組團的記者,也不敢多待,還是給唐澤宸撥了一個電話。
那麼久沒過來,唐澤宸已經猜出了大概,接到電話之後,讓待在機場的大廳裡不,他自己過來找。
秦暖尋了一個角落,就隨意坐在了行李箱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邊來來去去的腳步聲終於越來越近,低著頭都能過潔的白大理石看見自己的視野裡走進了一個人。
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如意料之中的一樣。一正裝,嚴謹的白襯衫,黑西裝,黑西。
站起來,對他笑了笑。
唐澤宸卻似沒看出的這點侷促害,擡手在的帽檐上輕輕地敲了一下:“多大的人了,還會找不到路。”
說話間,他傾過去,握住行李箱的手柄,拉了過來。另一隻手很自然地握住的,低了頭在的臉上親了親。“先吃飯?”
秦暖一時愣住,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反應,只一雙眼睛過低的帽檐直直地凝視著他。
唐澤宸也沒有說話,回著的眼睛。
就這樣的安靜裡,秦暖很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開始失律,一下一下,瘋狂地跳躍著。
耳子都有些熱,低下頭去看了眼兩個人相握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得更了一些:“我都沒關係。”
唐澤宸也低頭看了眼因爲用力而泛白的手指甲,微微地彎著脣笑了起來,就這樣一手拉著一手拉著的行李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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