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然在這種事上自然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但是在他這種“調戲”的攻勢下,即使腦子有些漿糊，依然還是能很清明地想起……

他最近一直在反覆的，強調著想要個孩子,所以

目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確認道：“你認真的？”

“認真的。”他脣邊的笑意更深,手指輕點了一下，一本正經道：“不如我們今晚試試看？種類還多的……什麼……”

他還真的故作正經地皺了一下眉頭，輕念出上面標明的類型,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更要命的是，他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念這些。

唸完了他興趣的,又表現出一副深思狀。良久，見一直沒有反應，這才微微側過頭去看。

隨安然整張臉已經紅得像是要燒起來了一般，自己都能覺到臉上發燙的溫度，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知疲倦地蒸騰著,一點點，逐漸接近沸點。

尤其是當這種非常張的時刻，他還目灼灼地看過來。

隨安然抱了前擁著的睡，小聲嘟囔道：“那什麼……我來那個了啊……”

溫景梵一挑眉，沉默了。

這種一拳揮出去，拳風虎虎生威，落招時卻像打在了棉花上的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鬱悶。

於是，鴛鴦浴沒有了，睡前溫存沒有了，晚上的造人運……更沒有了。

隨安然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想起他之前的表，忍不住笑了起來。往後一滾，滾進他的懷裡，環住他的腰。

酒店的牀被有一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聞著有些不太舒適，在他懷裡輕蹭了幾下。見他一直沒有反應，那睡意散了幾分，微撐起子看了看他。

不遠留了一盞線昏暗的壁燈，恰好就著那曖昧不明的線看過去。

倏然對上他睜開的眼睛時，隨安然還被嚇了一跳。

溫景梵一直在想事，察覺到的親近，這才睜開眼來，卻不料這麼毫無預兆，倒是把嚇了一跳。

他擡手攬著的背，微微用了力，把輕按回自己的懷裡，這才語帶笑意地問道：“做什麼壞事了？這麼心虛？”

“沒有……”隨安然搖搖頭，又在他上蹭了蹭，鼻尖那縈繞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這才終於淡了不。

“你在想什麼？”問。

“在想見到媽之後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他的手指落在的背脊上輕輕的拍著，聲音低醇，說話時腔震盪，隨安然倚在他的口，聽到他好聽的聲音時還能覺到那一的迴音。

“張？”

“還好……”說完，他輕“唔”了一聲，聲音含糊地又改口道：“有一點。”

隨安然頓時來了興趣，問他：“爲什麼？”

是真的一點也想不到，他竟然會覺得張……先不說他鎮定淡然的外表本看不出什麼來，單說婚後的這段時間，他每天都能和安歆溫聲地聊上幾句的相談甚歡的氣氛……實在不應該有這種緒啊。

“份不一樣了……”上次是以朋友的份出現，所以並未覺得有什麼。

在這之前，溫景梵都沒有會到這種覺。不知道是不是離l市近了，加之這突然靜下來，便想得有些多了。

只是他一想起這位母親把唯一依靠的兒許給了自己，便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敬意。

溫景梵沉片刻，又補充道：“你在我心裡的分量很重，所以只要是與你有關的，我都會非常在意。”

隨安然原本正在思忖怎麼跟他分一下自己要見老爺子時的心，聞言，心裡的某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被他，一時泛起層層漣漪。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隨安然才撐起子，俯在他的上方，和他對視著，邊握住他的手，邊認真地說道：“我會陪著你。”

不是一時，是一輩子。

只一瞬的沉默，便聽他低了聲音，溫地回答：“我知道。”

萬籟寂靜無聲，他這一句便格外清晰，聲音在耳邊不斷放大，心絃。

他抱得更近了一些，整個人都攬在了懷裡，“睡吧，明天早點回去。”

賴在他的懷裡，只覺得心裡的滿足一點點充實，然後滿溢出來，再也盛不住。

隨安然的生鐘在溫家的那幾天已經被溫老爺子給調整了過來，只是因爲是即使室開著空調溫暖得像是春天一樣，也想賴牀不起的冬天……

雖然醒了，但並沒有起來的意思。

等意識剛清醒了一些，腦子便一幀一幀地閃過不回憶片段，因爲想到的事都太過好繾綣，閉上眼，眷著被人擁著的溫暖，不知道何時又沉沉地睡了回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暖普照了。

溫景梵已經穿戴整齊，正靠在牀頭，上輕搭著被子的一角，上面放著一沓報紙，而他正專心致志的看著。

而等醒來時，他恰好地低下頭來看著，“醒了？”

那微低下來的眉眼似是蘊著一抹春意，眉梢溫的輕彎著，眼神清亮。脣邊更是含著一抹似笑非笑，看上去帶了幾分慵懶隨意，竟出一魅來。

隨安然原本還有些迷糊的意識，瞬間清醒……

大清早看到如此景，怕是真的沒有心思再睡下去。

隨安然一邊叼著牙刷刷牙，一邊過鏡子裡看向正在整理東西的溫景梵。然後低頭瞄了眼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吃過早飯，下樓去退房。

前臺已經換過班了，出現的突然，倒是讓前臺的姑娘驚喜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朝笑了笑，問道：“安然，你怎麼來了啊？沒聽說有什麼工作調啊。”

“過年回家，飛機有些晚了，就住在這裡了。現在退房回去。”隨安然也高興，兩個人就隔著工作臺一本正經地握了握手，握完又各自覺得好笑，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閃爍的笑意。

前臺的姑娘一眨眼就看見了站在旁的溫景梵，一時沒想起來他是誰，大概是覺得面，多看了幾眼。等辦完退房手續時，才豁然想起這位是誰，想問又不敢問，言又止的。

隨安然轉頭看了眼溫景梵，介紹道：“我剛結婚，這位是我先生溫景梵。”

溫景梵原本的注意力還不在這邊，聽到的聲音略帶了笑意這樣介紹他，不由微微側目看過去。

揚著笑，眼角略彎，像是新月。大概是察覺到他的目，轉回頭來和他對視一眼。

前臺的姑娘一臉羨慕，見溫景梵面和的樣子，便說道：“你上次調職的時候我還說來著，都沒空找男朋友，你倒是神速啊，直接結婚了。”

隨安然想起兩個人之間這斷斷續續的緣分，笑容漸深。

好像自打回來開始，便總控制不住的多想，想起很多年之前的事，有關於那一年破碎的記憶，也有關於他的……

說起來也有些不可思議，以前的暗和掙扎，那種苦到心尖都漫著苦意的覺如今再回憶好像已經回憶不起來了，只約知道那時候自己是這種，卻再也說不清那種是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得到了，而這個夢寐以求的得到，讓那些深刻都變了曾經。

行車的路上有些無聊，又沒有睡意，便靠在他的肩上和他小聲說著話，話題從s市的重逢聊到梵希，又從梵希聊到梵音寺。

念念不忘的年，沉沉相思的年，不捨的年

就像是撥開沉沉霧靄而來，清潤得像是一束，照亮的生命。

等到l市的時候已近中午，安歆已經等了片刻。

見兩個人進門，笑著便迎了上來。

並沒有毫的生疏或者不自在，自然得就像是這樣的場景已經上演過了很多次一般。

隨安然想起自己路上默默發的那幾條短信，地彎了角笑。

溫景梵昨晚雖然說有些張，但隨安然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他有半分的張來。他本就討安歆的喜歡，更何況這第一次上門他想好好表現……

反而讓原本做好下廚房打下手準備的隨安然清閒地在一旁吃水果，吃了幾口剛想出去溜達下，安歆一眼瞪過來，輕聲說道：“就顧著你自己了。”

隨安然正好往裡塞了一瓣橘子，酸冷得牙齒都打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東西有些不節制，牙齒的神經敏了些。

這一口下去，那鑽心的涼意之後便是一尖銳的疼。

隨安然“嘶”了一聲，連盤子都拿不穩了，在廚房裡原地轉悠了兩圈，剛要出去，被溫景梵握住手腕拉到了跟前，認真地問道：“磕到舌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