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林天這樣的孩子,卻跑來丹東街這種地方,和一個滿尿盆兒的大糙漢吃簡陋的粵菜大排檔。
傅星河打心裡不喜歡這種地兒。
結果要找林天,他真的就進去了,渾都沾染上一味兒。
他歎口氣,手放開林天,林天卻拉上來,抱他的手臂,“我以後不讓別人我了,肯定不讓!我只讓你!傅醫生……我整個人都屬於你的,我你。”
傅星河眼睛變暗,林天眼睛卻很亮,非常亮,和星星似的。
他再次住林天的下,聲音啞著,“林天,你自找的。”
林天眨眨眼。
傅星河吻住他,吃到了五味雜陳的地油,烤鵝,蒸水蛋,臭豆腐——還說自己沒吃呢,還有雙皮,這味兒不好吃,還有很重的酒味。
但他家小糖很甜。
傅星河他閉著眼睛,在車上吻了他許久。
林天氣吁吁,扣開了,傅星河在啃他的鎖骨,在白天種的草莓上反復吮吸。
他被親得舒服了,手去傅星河的腹,“傅醫生,你不嫌棄啊我吃了那麼多……”地油。
傅星河沉默著,聲音出不滿,但還是說:“不嫌棄。”
林天笑了,笑得很開心,“真的呀。”
傅星河嗯了聲,“下次不準吃這種東西了。”
林天說好,“我聽你的。”
吻了一通,傅星河終於放開他了,他發汽車。空調吹著,車廂裡很溫暖,林天默默地拿了兩塊木糖醇放裡嚼著。
“傅醫生,你今晚要不要來我家住?”
“你家?”傅星河輕輕看他一眼。
“嗯……我一個人住的,你還沒來過,有我小時候的照片,你想看嗎?”他向傅星河。
傅星河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反倒問:“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住的?”
“大學……”林天回答,“但那會兒我沒錢,住學校附近的公寓,後來就在現在住的這裡買了房。”
“房子你自己買的?”
林天點頭。
傅星河很意外,他原以為林天的房子,是他家裡人給他買的,那樣的地段,那樣的大小,價格必定是一筆天文數字,而且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很難一人承擔。
更何況林天還這麼年輕。
林天一個人住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傅星河生出了好奇,很想去瞭解他。今天大排檔這一出,打他原本對林天的想法。
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林天這樣出的人,應該什麼都不缺才對,但他很缺乏安全。從他說的話,他抱自己、以及他在床上的表現就能看出來。他把自己抓得很,像抓著一救命稻草,傅星河就像被溺水瀕死的人抓住的那一塊浮板,他對林天太重要了。
傅星河記得林天家的路,他朝那邊開過去,林天手抓著安全帶,眼神無遮無攔地落在傅星河上,他的房子很大,定期請人清理,不住也在定期清理,園林工每半個月來修剪花草樹木,連噴泉都有專人清理。
車開到大門外,林天下車,大門就開了。他們家大門的設計是錄林天的生資訊,能自應到然後開門。
他們車剛剛進去,外面街道上停放的一輛黑大奔就了,靜悄悄地靠近林天的這棟房子。
傅星河把車停到庭院,下車後,看見花坪上有個很大的豪華型狗房。
“你養狗?”
林天搖頭,“想養。”
庭院裡的燈亮起來,噴泉還在運作,水嘩嘩地流著,從上至下,衝擊池面時會濺起水花。整噴泉雕塑有四米多高,噴泉池也相當大,幾乎接近一個小型泳池。
林天按了指紋進房子,撲面而來的二十米長大泳池和兩排巨大的棕櫚樹帶來一東南亞氣息。
“我喜歡游泳,每天都遊。”林天說著,拉著傅醫生的手,帶他往裡走。
傅星河卻不免在心裡想:林天說自己每天都遊,可是在認識自己後,傅星河面對的林天不是這樣,林天好像只有自己,只要自己一下班,一空閒,林天就會出現在他邊,他在手室時,也會想著:說不定林天就在外面等自己。
這個人仿佛只有自己,沒有別的生活和好。
走到大廳,掃地機人就撞了上來,它把林天當障礙,停下來,沒繞開。
林天介紹說:“這是cris,我搬進來時購買了它。”
“cris?”
“對,”林天點頭,臉上浮起笑意,“有一回我坐在這裡看球賽,”林天指指大廳的長沙發,“皇馬對薩,c羅進球了,我的小機人就停下來,跟我一起歡呼。”
“然後梅西也進球了,我的小機人又走開了。”他覺得這個掃地機人肯定很喜歡c羅,後來乾脆給它取名cris。
他說話時是笑的,臉上在笑,眼睛卻沒笑。傅星河聽得難,他默默攥林天的手心,“等我放年假時,可以陪你去看球賽。”
林天抿抿,回抱住他,“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一個人怎麼過的?就是這樣,我只有一個朋友,有一個掃地機人,它陪我看球賽,還準備養狗狗,但是沒養……我以前老是覺得孤單,現在不了,”林天吻他的下,“我有你了傅醫生。”他到傅星河的胡茬,“等下我給你刮鬍子哦。”
傅星河說好。
林天的房子很漂亮,找國外設計師設計的,每樣傢俱都能看出主人的品味不俗,大廳挑高五米,一眼去全是窗外的朦朧夜,穹頂上掛滿了紅黃相間的彩燈。
屋子裡的燈都是暖調的。
住在這裡的人,一定很想讓房子溫暖一點,再溫暖一點。
林天把他帶到臥室去,帶他上樓參觀娛樂室和影音室,他說自己有電影,含蓄地問傅醫生看不看。
傅星河搖頭,“不看電影,過來我抱會兒。”
林天乖乖地到他懷裡去,“那你想看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嗎?”
“看。”傅星河點頭,用自己的大裹起林天,很牢靠地把他圍住,似乎他們正站在風口,風很大,溫度很低,傅星河要替他遮風擋雨一般。
“我不是怕打雷嗎,以前打雷的時候,我就躲這兒看電影,隔音好,很安全。”林天被傅醫生抱得很,他沒法靠在傅醫生的膛,只能歪著頭把腦袋擱他肩上。他聲音很輕,“沒人知道我怕這個,只有你知道。”
傅星河聽得心臟一。
林天上次覺得好丟臉,不肯說,但是電話那頭的傅星河卻能察出他的害怕,林天不說,不代表他聽不出來。
那天後,林天就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瞞的,他不是個完的人,也有許多怕的東西,更有許多小病,缺點也多。
但傅星河卻是個接近完的人。
在林天心裡,傅醫生是無可挑剔的,連他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這點,他都有解釋:傅醫生是外科醫生,外科醫生那麼珍貴的手,怎麼可以拿來做家務!
傅醫生瞧著是個冷漠,其實很溫的人,林天總是在他這裡汲取到溫暖,就像現在,傅星河用自己的服裹著他,擁抱他。
抱了一會兒,傅星河問他睏嗎。
林天說還好,“我還有神,要做嗎?我想做。”
“做,”傅星河凝視他的眼睛,“去浴室做。”
林天家的浴室也很高端,現代高科技完融進了這棟房子,淋浴間四周的玻璃通過聲控,從地底升上來,還可以一鍵變鏡子。被在鏡面上幹,林天覺得和平常不一樣,要更爽。他的臉,傅醫生的臉,都映在鏡子上,還有一對疊在一起、恍惚間糅一的軀。林天每一天都會覺得,自己今天比昨天更傅醫生。
這種什麼時候會到盡頭?林天覺得沒有盡頭,傅醫生說只要自己不走,他就一直要自己,他肯定不會走,所以傅醫生會一直願意要他。
林天被幹出了眼淚,傅星河親吻他的臉,用磨滅掉他的淚水。
“疼?”
林天搖頭,“爽哭了。”
“小貨。”
他話說完,林天抖了幾下,就了。
傅星河笑出聲來,“怎麼這麼快?”
林天很懊惱,“你那麼說我的時候我就好激,我是不是變態啊?”他還喜歡聞傅醫生……他好像真的變態的。
傅星河笑笑,“小變態,我喜歡你。”
林天心得不行,覺得人生都完滿了,他答答道:“那你再快一點哦?”
在浴室做了兩次,林天罕見地覺得疲憊,但是心又脹又滿,似乎他心臟上一直空缺的裂口被傅星河修補好了。
睡覺前,林天還沒忘記要給傅星河看自己照片這茬,但他想著,這次沒看,那下次就有理由騙傅醫生過來了,他們家大,辦事可以打遊擊戰換無數個地兒。
這麼想著,林天睡著了。
起床的時候,傅醫生已經不見了,他去上班了,給自己留了字條。
——他居然睡過了!
林天非常懊惱,傅醫生每天早晨的那一發都是他來的!今天居然睡過了!林天拿過手機上的便簽一看,臉立馬紅了。
傅醫生在便簽上寫著:
早安,我喜歡像昨晚上那樣的做,你很可。
記得吃早餐。
林天一下覺得好熱好熱,不過氣兒了,臉紅得滴。
他回想了一下,昨晚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樣的?他好像沒有過多用語言刺激傅醫生,不像第一次那樣,各種電影裡學來的話湊一起,不倫不類。
昨天晚上,傅醫生好像說了好幾次喜歡他。
林天不知道自己怎麼做的,好像就是很正常的,什麼也沒做。
他想的沒錯,傅星河就是喜歡這樣的他,什麼都不添加的小糖。
甜的,還很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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