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基本沒啥傷,可是雷院長命令下了,驗傷報告也就往嚴重了寫,尤其是傅星河,他的手是有保險的,上次醫鬧的事兒,保險公司就給他賠了一筆天文數字。這次打司,還有了驗傷報告,傅星河問林天:“你覺得索賠多合適?”
林天不高興,“多都不合適,你的手是錢能衡量的嗎?”
爺爺骨未寒,又出了這樣的事,林天心差到了極點。
“那就讓他多賠點,然後再把他關進大牢。”他難得這麼稚地說話,林天手抱抱他,“謝謝你傅醫生,謝謝你救我。”
傅星河用沒傷的那只手拍拍他的背,“你是我的人。”
警方那邊效率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天施的原因,車主是林城安,但是開車肇事的卻是林明。
林城安的車停在家裡,是沒有鎖的,林明也是鬼迷心竅了,想弄死林天,又想栽贓嫁禍。他是一時衝,沒有經過考慮,想撞死了一了百了,誰也不能奈他如何。警方效率快,案發後,三小時就被逮捕歸案了。
警察局局長對林天很客氣,他林總,一旁的傅星河看了他一眼,心裡想到,醫院的護士都知道他們公司任人唯親,還說英泰的老闆很帥。聽起來,林天倒是很符合,但他們家基因好,一家子都不醜,林天是屬於頂好看的,念頭一轉,傅星河也沒把林天往大老闆這個份上靠。
“人是抓了,不過啊,這位是您的堂兄,就真的不講面?”
“不講,走司法程式,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林天表冷漠,“我和我朋友都傷了,有醫院的驗傷報告。他是外科醫生,一雙手有一千萬元的高額保險,所以我們會向他索賠。”
局長的汗都下來了,“應該的,應該的。”
大伯也趕到了警局來,他聽說了事,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指著林天罵,“他再怎麼樣也是你哥哥,你竟然要害他坐牢!”
“大伯,大堂哥他可是要撞死我,有監控的,證據確鑿。”林天還能維持微笑。
“你!”他因為囑的事一晚上沒睡,眼睛裡佈滿紅,“你這種人,你爺爺骨未寒,你還要把你哥哥送進監獄!你良心是被狗吃了!”他抬起手臂,正準備揮手,旁的傅星河一把住他的手腕,把他甩開了。
他力氣大,大伯在他面前,屬於弱勢群。
“你又是誰?管我們家事!”大伯仰頭看向這個高大的男人——他們家基因好,一家人都不矮,但是林天就特高,他在林天面前,向來因為高要低這個小輩一頭,每次說話脯都會像公那樣震一下,好讓自己氣勢十足。
他看看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是覺得眼的,再看看林天,複而看他倆牽在一起的手。
他眼睛猛地瞪大,瞪著林天,“你——”他說不出話來了,似乎真的沒想到林天是個同,林城安沒有污蔑林天,除此之外,他更沒想到,林天喜歡的人是這種……這種類型的?他喜歡幹這麼壯的男人???
大伯一陣反胃。
“好你個林天,你居然真喜歡男人?”大伯表近乎猙獰,“老爺子死了,財產騙到手了,不打算瞞了嗎?”
林天表不太好看,傅星河他的手心,示意他冷靜。林天沒像傅星河想像的那樣衝,倒是非常鎮定自若,臉上一點不怯,“哦,我還以為您早就知道了呢。”
“我怎麼會知道?你瞞得這麼好,城安昨天在你爺爺面前說你和野男人幽會,我還沒信呢,原來是真的。”他瞪著林天,“老爺子要是泉下有知,他會不會恨你?”
——他的話有。
林天腦子轉得飛快,大伯的話和林城安的話是不一樣的,大伯這裡,林城安的確是拆穿了自己,可是似乎爺爺並沒有相信,但是林城安卻告訴自己,爺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會突然心梗死亡的。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林天瞇起眼,“大伯,您五點鐘和爺爺說完話,他就走了,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您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讓爺爺急火攻心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
看著大伯臉上明顯的心虛,林天知道自己猜中了。
這一家人吧,智商在他面前都不夠看,林天很容易就能拿住他們,但他又常常心,心灰意冷了,又經常會被一些小事給燃起希。他知道大伯和爺爺之間有一段自己不清楚的陳年舊事,這段陳年舊事他們都會心照不宣地不提及,老爺子在的時候,這件事是大伯的肋,老爺子走後,這個似乎就不備什麼威脅了。
林天若有所思道:“大伯,希你不要和爺爺的死有什麼聯繫,關於大堂哥,我已經讓律師準備材料了,也聯繫了法院備案,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是你哥哥!堂哥也是一家人!你心腸怎麼能這樣?!”
林天無於衷,他鐵石心腸道:“我和我朋友都因為他而傷,這件事不可能私了,也不可能輕易就算了。”他態度擺的很顯然,就是要把林明送進去。
因為林明的行為,不僅僅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還差點讓傅醫生陷危險。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林天現在還心有餘悸——要是傅醫生有事,林天不敢想自己會怎麼樣。
“你!你!”大伯用手指著他,怒駡,“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你到底姓不姓林了!”
林天笑笑不說話,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大伯氣得要吐,林天總是這副模樣,人萬般看不慣,還拿他不能怎麼樣了。用長輩份他不行,站在道德制高點這個人還跟你微笑,就是不聽。
他只能攻擊林天的向,謾駡他噁心。
這次,林天還沒有說話,傅星河就發作了。
“這位林先生,我也是此次通肇事的害者,我會和林天聯合起訴您兒子,傳票過幾天就會寄到您家,我們法院見。”說完,他不給林源才滿噴糞的機會,就把林天帶走了。他態度非常強勢,和林天那種還不同,林天還要和你假笑,這位……這位周都是冰碴子,凍人三尺。
這到底是誰????
林源才想了又想,猛然驚覺,他在醫院見過這位的!
給老爺子手那位!
上了車,傅星河給他扣好安全帶,裡不由分說道:“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儘快確認囑事宜,安葬好你爺爺。你聽好了,不許心,你的東西你拿著,捐了也好,不能便宜那種親戚,”他頓了頓,“別的事我來解決。”
林天承得已經夠多了,傅星河不想讓他繼續接這樣糟心的事了,太負能量了。
他張張,想說什麼,傅星河他臉,“是不是不相信我?你當我是個普通小醫生啊?”
“不是不是,”林天連忙搖頭,“我怕你覺得煩……這種爛攤子,我都不想面對的。”
“沒關係林小天,”傅星河手掌他的頭頂,“有什麼我們就一起面對,等事過去了,我去國出差,你跟我走。”
林天忍不住抱他,“傅醫生,我好你。”
傅星河笑了笑,親他的腦袋,“我也你。”
林天整個人都僵了,呆滯了,凝固了,“你……哥你剛剛說,是不是說了……你我啊?”
“是,”傅星河輕描淡寫,“原來我還沒跟你說過啊?”
“嗯……”林天點頭,“以前你都說你喜歡我的,喜歡和,是不一樣的。”
傅星河沒覺得差別多大,他放開林天,手慢騰騰發汽車,“那我可能是忘記說了。”
林天腦袋側著看他,“我還想聽你再說一遍,不,再說幾遍好不好。”
他眼中充滿希冀。
傅星河說好,然後又說了幾遍我你。
林天聽得很滿足,眼睛酸,“我還想聽怎麼辦,我聽不夠……”
“貪心鬼,”傅星河說,“晚上再說給你聽。”
到了晚上,或許他們只能打電話了。
傅星河把他送到了林家老宅,這裡的舊式洋房和公館煢煢孑立,叉著有六七條路,每條路的兩排樹都是不同的樹,老宅所的那座有百年歷史的公館裡面,就要更漂亮了,和外面一些景區大不相同。
或許是因為事多,林天難得沒有在車上和傅醫生纏綿膩歪,抱了他一下就下車了。
“注意安全,隨時給我電話。”傅星河道。
夜很深了,他開車回到家後,就翻找出連絡人來。
“小姑,這麼晚了打擾你了,姑父在嗎?”
“在泡腳呢,我們家傅醫生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呀?還問你姑父?”
傅星河說:“有點事要姑父幫忙,我今天遇見了通肇事,手傷了。”
“什麼?!手傷了?!?!”一聽就不行了,陡然拔高音量。
“嗯,是朋友的家事,他們家爺爺去世了,爭家產,就開車撞人,我正好被波及了。傷不重您別擔心,但是我想問問姑父這方面的。”
傅雪繪道:“我讓你姑父跟你說啊。”
電話那頭一陣窸窣,接著換了個人。
傅星河和姑父大致說了案件況,也說了自己沒怎麼傷,但是有驗傷報告,索賠都不重要,只希能把人關進去,關幾年再說。
姑父給他分析了況,“你朋友這種家事不好理,是肇事未遂,而且是輕傷,很容易罪。他可以說是車子剎車失靈,理由很多……”
“他不是普通朋友,是我男朋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這種況就另算了,那他就算我們家裡人了,他林天?他律師是哪位?你開電腦沒有,把完整的材料發郵件給我。”
傅星河全家都是學者,高級知識份子,姑姑傅雪繪的丈夫,是最高人民法院院長,也是首席大法。
在法律界,這是首屈一指的厲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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