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應了聲,從床尾的被子鑽進去,鑽到傅星河懷裡去。
傅星河深深地閉著眼,道:“關燈。”
林天又鑽出去,手把燈關了。他回被子裡,傅星河攬住他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天罕見地賴床了,傅星河也沒有醒,他今天休,林天也不用去公司。
察覺到傅醫生沒起床,林天也就不想醒來了。
他們平時都是六七點醒,今天卻拖到了十點鐘
林天叼著牙刷爬上床,掀開被子,撓傅星河,“哥,起床了起床了,太曬屁了!”他裡還有牙膏,說話含糊不清的。
傅星河翻了個,不為所,林天繼續含糊不清地說:“外面天氣好好,這麼好的春,你起來跟我去海邊散步好不好。”
他沒靜,林天抓住他的腳就開始撓他的腳心,傅星河反應極大,一下坐起來。
林天驚呆了,“這麼敏啊……”他以前怎麼就沒發覺呢?還是說以前傅醫生都能忍,現在忍不了了?
傅星河懶懶地起眼皮看他一眼,仰頭靠在床頭,“去把你牙膏吐了再說話。”
林天應了,他漱乾淨口,在手上了剃須膏,又跑回床上,“傅醫生我給你刮鬍子,你起來……”
傅星河看了眼他頰邊的頭髮,長到下了。
“你該剪頭髮了。”他拇指和食指撚著那撮髮。
“改天剪,我先給你刮鬍子。”林天把手上的剃須膏往他下上抹。
傅星河繳械一般,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胡地,不說話也不,就靜靜地注視他。
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覺得林天好看,所以第二次他一來,才能立刻從記憶裡搜索出這個人。對他來說,他跟林天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去年的現在,三月,在師母那裡的一頓飯。
但對林天來說,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是十一年前了。
傅星河卻對此沒有任何記憶,他那時候,大概眼裡是只有自己,別人一概不在意,林天不刻意往他跟前湊,他肯定是不會去注意到有這麼個人的。
林天也發現了他的目,好似要把自己吸進去一般的深黑,他手上作慢慢停下,傅星河的目讓他心陡然跳得很厲害,“幹嘛這麼看我……”他心想,哪怕是和傅醫生在一起了,他依舊不能抵這樣的目。
傅星河盯著他的看了兩三秒,問他:“塗好沒有?”
林天咳了一聲,手繼續在他下上抹,像抹蛋糕一樣,“馬上馬上。”抹完後,林天拿了電剃鬚刀,騎坐在他上,目專注地給他刮鬍子。
他還以為傅星河要親他,結果沒有。
林天心失落地熬了南瓜小米粥,傅星河在跑步機上跑步,流了一汗,吃完飯便進去洗澡了。
他剛進淋浴間,沒過兩分鐘,喊道:“林天,進來。”
林天正好在外面,腦袋探進去,“哥哥要背嗎?”
淋浴間燈很亮,亮的耀眼,打在傅星河赤健壯的軀上,林天的目很直白地落在他的下。
傅星河手指勾了勾,“進來。”
“白日宣啊……”林天眼睛一亮,麻溜把服了。
昨天去超市時,林天又買了香蕉,一大串,想怎麼吃怎麼吃,在浴室裡吃味道更是不一樣。
這個香蕉吃的時間長,不知不覺中午就過去了,快有一臺手時間長了。
林天神清氣爽地出來,裡面的味道被熱水沖散,他換好服,傅星河也跟著出來,“去沙灘?”
“海島,有朋友的海島剛剛建設好,還沒開放,請我去玩。”因為傅醫生平時工作原因,除了上回上國外出差,林天就很和他出去玩了。
傅星河發出一個單音節,沒拒絕。
林天知道他的意思,道:“沒有別人,請我去玩,我當然也有要求的。”要是人多了,他不喜歡,傅醫生肯定也不喜歡。
到了港口,小型遊艇載他們過去,只花了半個小時,很近。
海島的確是最近才建設好,連腳底下的碎石都有一毋庸置疑的嶄新味道。島上有許多種林天不認識的植,也沒有名稱,和平時看見的植不大一樣,和盧教授那裡見到的更是不一樣。
從這邊港口出去,繞到另一邊的沙灘,整個島很小,繞一圈下來,只要二十分鐘,比大學場大個四五倍。林天從上島,只看見了兩個人。
這座島嶼別的不說,絕對是無污染的,沙質很細,是白的,腳踩上去也很舒服。
沙灘上擺了一把巨大的傘和兩個沙灘椅,後是巖石及灌木樹叢,棕黑的果實像葡萄串一般,垂在地面上。林天手摘了一個,心想這玩意兒能不能吃,他用手了,又聞了聞,沒什麼特殊的味道,他還想用牙齒咬幾下,傅星河直接拍掉他手上的東西,小小的果實直接陷沙子裡。
“不能吃,這是濱柃。”
林天噢了一聲,眼睛瞟,“我知道不能吃,我沒吃,我不傻。”
傅星河看他一眼,指著後面的樹說,“那個也不能吃。”
林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白的花瓣,黃花蕊的花,他還是不認識。
“那是花,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麼會吃!”林天反駁。
“你上次不是拿家裡的蘭花來泡茶?”
“那個又沒毒,是閔老師教我的,說那個蘭可以摘下來泡水,可以祛浮腫還是怎麼的……”
“我不是說它的花,你看見果實沒有,綠的,像青芒果,你等會兒就會摘來吃了。上次醫院裡送來一個病人,就是吃了這個果實後中毒。”
林天說:“我怎麼會看見像水果我就吃呢,我不傻……”他著樹上結的果實,在下呈現淡綠,看著都沒有,他怎麼會去吃!但是小時候,他倒是經常會幹這種事,江邊的槐花開了,落了一地,許多小朋友在撿花瓣,林天則是毫不遲疑地撿了放到裡吃,嚼了兩下不好吃就吐了。
有一回吃壞肚子了,食中毒,後來林天再也不隨便吃東西了,但是對於這種看著沒有毒的果實,林天會好奇地摘下來研究一番。傅星河是看見過好幾回了,才知道他有這種習慣。
“這個樹海杧果,雖然有劇毒,但是果甙有強心作用。”
“那你們院那個吃了這個芒果的病人最後怎麼樣了?”林天躺在沙灘椅上拿吸管喝果,眼睛卻瞥著灌木叢後面的幾棵樹,白的花吹在沙面。
“死了。”
林天吸芒果的張開,猛地嗆了一下。
“你喝的這個沒有毒。”傅星河道,“可以放心,海杧果和芒果不是一種味道。”
兩個沙灘椅並排在一起,海風吹過來,春日的也不能驅散海風的冷,林天覺得有點冷了,放下杯子,腦袋一歪,歪到傅星河肩上。
他就知道,跟傅醫生出來只有這種話題。
躺了一會兒,期間有人來給林天加了一杯獼猴桃,並且詢問他們在島上哪裡吃晚餐。林天和傅醫生從躺在沙灘椅上,到滾進沙灘裡,他的重量,把傅星河整個人都摁進沙子裡了,傅星河一下翻過,反過來把林天在沙灘地下,林天頭髮裡全是沙子,臉頰上也有,他不確定自己吃到沙子沒,像殊死搏鬥般地,林天和傅星河在無人的沙灘上滾了許多圈,林天哈哈大笑,最後沒了力氣,和傅星河手牽手,並排躺好。
暮降臨,晚霞讓海水變紫,夾雜金和橙,那亮從海的盡頭蔓延至眼前來。
在沙灘上沿著坡道滾了這麼多圈,太稚了。
林天在黃昏裡坐起來,滿的沙子抖落,“怎麼辦,我覺我裡都是沙……”林天原地跳了幾下,“完了完了,真的有!”他跳個沒完,要不是在室外,能了子跳。傅星河看不下去了,一把拉過他的腳踝,把他拖得摔自己上來,“怎麼跟猴子似的。”
林天愁眉苦臉的,“哥,我進沙子了。”
“晚上洗。”傅星河無於衷。
林天唉聲歎氣的,“你說那沙子怎麼進去的?不可能就我有吧,”林天說著把手過去,抓他屁上,“我檢查檢查……”
“林小天!”傅星河鉗住他的手腕,“抓什麼抓,給我拿出來,,你手上全是沙子!”
他按住林天,林天得逞了,哈哈笑著把手拿出來,舉著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哥,別撓……”
傅星河沒繼續撓他了,他按住林天的肩膀,林天自然而然地把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傅星河單手從沙子裡穿進他的發間,扣住他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過了半分鐘,“你吃了多沙子,怎麼裡全是……”傅星河皺眉把臉別開,林天嚨“咕咚”一聲,傅星河拎起他,“別吞,給我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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