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番外之28歲未年(完)
傅星河俯首,即將要上去時,卻突然聽見林天的聲音:“哥……”
他作倏地頓住,看見林天在茫然地眨眼,“……我不是在廚房嗎?”怎麼睜眼就在臥室,而且傅醫生就要親他了?
傅星河面不改道:“我抱你上來的。”
林天還是迷茫,噢了一聲道:“我、我怎麼沒印象了。”他出費解的神。
“你睡迷糊了。”傅星河他的頭髮,“別使勁想了。”
林天實在想不起來,他甩甩腦袋,覺得實在是太奇怪了,飯還沒做好呢,怎麼就突然失憶了?就像正午日的眩暈終於過去了般,腦海裡一片空白,而且還有一怪異的疲憊,整軀非常沉重,挨著綿綿的床榻時,他非常想躺著便睡。但林天還是強打起神,從床上坐起來,“那我去做飯。”
“躺著吧,已經下午了。”傅星河坐在床邊,按著他的肩讓他躺下,還給他蓋上被子,怕林天發現他子莫名其妙換了一條。
“已經下午了?”林天更茫然了,他缺失了好幾個小時的記憶,那他這幾個小時都幹嘛去了?他用力思索,卻是完全想不起來。聽傅醫生的意思,好似真的什麼都沒發生,自己只是睡了一覺罷了。林天毫無條件地相信他,睡意昏沉間,他倏地想起來,一個翻,“完了完了,我忘記Hope了,它現在肯定死了。”
“我已經餵了,睡覺。”他重新把林天按回床上,接著手蒙上他的眼睛。
林天在他手掌心裡眨眨眼,倦意洶湧而來,世界在一秒鐘歸於寂靜。讓他一時間也沒空懷疑這個懷疑哪個了,哪怕有很多疑點,也抵不住他相信傅星河的話,就算傅星河現在指著外面的日說現在是晚上,林天也會相信。
注視他陷睡眠,傅星河打開筆電,鍵神分裂癥幾個字。有時候他願意去相信一些玄而玄之的事,但大多時候,他都是唯主義的——林天生病了。
傅星河不能保證他下次不會出現同樣的況,儘管兩個林小天在本質上是相同的,傅星河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心裡會覺得要是林小天知道了,怕是要吃醋的,吃十年前的自己的醋。
查完相關資料,他還聯繫了這方面的心理專家,怕林天下次又這樣了怎麼辦。
但是,在那之後,這更像是傅星河的一個夢了,林天不需要心理醫生,他什麼問題都沒有,沒有行為異常,一切都好端端的。
他告訴心理醫生這件事時,心理醫生還認定是他有病,“你認為你虧欠了他十年,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臆想,把他想像年時的模樣,想要彌補他。”但當傅星河走進書房,打開那本書的時候,便會看到那封安靜地躺在書頁裡、久違的、遲到了十年的書。
這封和他字跡相仿的書,證明了那不是一個夢,不是臆想。也並不像是心理醫生說的那樣,因為他過去默默喜歡著自己,而自己卻沒有抬頭看他一眼的十年,他自覺對林天多有虧欠,很想彌補他這十年,但不是通過緬懷過去、抱雪向火的方式。
彌補林天最好的方式,是盡他所能地在這輩子剩下的時中,都陪他走過。
滬市八月末的深夜,三醫院門口的這條街,卻是夜夜燈火不熄,和白天看到的樣子有所不同。傅星河的下班時間一向很準時,只有在偶爾遇到棘手的病人的時候,才會加班。
林天到醫院等了一會兒,傅星河就出來了,林天沒有詢問手結果,不遠有幾個年輕人在哭,提醒著林天手失敗了。近一年來,三醫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變化都是從傅星河走馬上任那一天起開始的,如今一年快過去了,三醫院的設施全部都換了世界醫學前沿的尖端設備,就是進一個普通病房,都要錄指紋,高端得不行。但代院長為人很有原則,不漲醫藥費,也不漲手費用,爭取讓很多生活上有困難的人拿不出錢看醫生這個現狀得到改變。
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誰這麼大手筆,給醫院投資這麼多錢,但有不人說是那位腦外科的傅主任。
在一開始,傅星河剛來醫院的時候,醫院上下都在傳聞他背後有人,所以才能空降來就是主任。後來流言傳到了院長耳朵裡,代院長便發了通知讓他們不要傳八卦。正因為此,猜疑才越演越烈,但很快,醫院的醫生護士們便發現任傅主任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但即便是有真材實料,也掩蓋不了他背後有人的事實,比如他經常坐豪車上下班,並且還誇張地有西裝革履的司機給他開車門,哪怕在夏天,那司機也是穿著整齊的長袖西服。人們還會看見,傅星河下車後會同車上的人說話,一開始人們以為後座裡坐的人是他太太,後來有人看見那是一個男人,是常常來醫院接傅主任下班的男人。
沒人見過他的太太,傅主任在三醫院工作快一年了,也沒人見過。
或者說,本沒人想到他太太其實是個男人。
之前和傅星河去東京開會的兩位主治醫生,則是整個醫院裡唯三的真正知人。他們太清楚不過了,主任口中總拿來搪塞人的太太,其實就是個男人。至於其他人,多是猜測,不敢肯定,但是背著傅星河時,討論是不了的。因為醫院設施的更新換代,三醫院來了不新鮮,改變了從前只有上年紀的老醫生的局面。這些新鮮,大多是年輕人,當然對傅星河這樣神的同事有好奇了。
直到某一天,從來不參加聚餐、也不參加活的傅主任,突然收下了科室裡一個同事的婚禮邀請函。主任不喜歡參加社活這事大家都知道的,至於原因,主任說過,他要回家陪他太太,太太在家裡做了飯等他。
這樣的原因,讓人既羨慕又好奇,但沒人見過傅太太什麼樣,就等著傅主任哪天帶著出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傅星河接下邀請函的原因也很簡單,第一就是堵住科室裡人的,第二也是讓林天正式認識一下他相一年的同事們,出於保護的心態,他從沒主告訴過任何人向的問題,也從不刻意瞞,以前好奇的人不多,但自從醫院大換後,傅星河總能不小心或不經意聽見人們的議論。
人總是會對他們不瞭解的人或事產生非比尋常的好奇,甚至為此津津樂道,傅星河不喜歡聽那些猜忌,不如大大方方做給人看,揭穿了真相,反倒不會有人對此再有多餘的好奇了。
傅星河給林天說了這件事後,林天有些訝異地欸了一聲。雖然他從來沒想過要瞞,但是在去醫院的時候,為了不給傅醫生造困擾,林天鮮在有人的時候和他做出親舉,哪怕傅星河已經做的夠明顯了,桌上的相框,手上的戒指,只要他沒親口說,這就一直讓人猜不。
而且他一般是到醫院之後就能立刻接到傅醫生,所以他們的關係,一直以來這都還是一個沒有捅破的。
“哥,你帶著我去……那你怎麼說。”林天著他。
“不用說,”傅星河給他看邀請函,“這裡寫著邀請傅星河先生和傅太太。”
林天敏道:“是不是……今天醫院裡有人說了什麼啊?”
“不是,別想太多,”傅星河微微一笑,“只是我很參加,有點好奇罷了。”他們倆的婚禮,和一般人的很不一樣,而傅星河從小到大,和這種社活都幾乎是絕緣的,他不往人多的地方湊,不和人寒暄,哪怕他對人態度幾乎稱得上的溫和的,他上的距離也不會,人們依舊會把他當不近人的人。
在醫院裡,和病人打道已經耗費了他很多的力,所以他盡力避免在工作之外和同事有接。
帶林天去參加同事的婚禮,是因為他想做出一點點改變,變得庸常一些。
傅星河沒有喧賓奪主地直接介紹林天,但是在飯桌上,同事們開玩笑般地問的時候,傅星河卻做出了回答,說:“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太,林天。”
“!!!”空氣裡有片刻寂靜,直到林天笑瞇瞇地跟傅醫生的同事打招呼,一桌人才如夢初醒般,“傅……林先生你好啊,之前在醫院見過你,不知道……原來是這樣啊。”
傅星河親口說,和他們在背後天猜測,是完全不同的。
聽得人不免尷尬,但當事人卻完全沒事人一般無關痛,再一看周圍人的反應,怎麼瞧著都覺得稀鬆平常?旁觀著別人的反應,有些心裡不贊同的也覺得自己是大驚小怪了,所以一會兒工夫,也沒人繼續拿非正常人的目晦地看林天了。
醫院是班制,有的人能空來參加婚禮,有的人卻只能繼續工作,傅主任帶家屬來參加科室醫生婚禮的事兒,一會兒工夫就傳遍了。
“不是什麼兄弟,是太太!他們結婚了!他親口說的!”
傅星河猜的是對的,消息轟炸一般地傳,但是幾天就消停了,而他再也沒有在背後聽見人們對他私生活的議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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