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這人巧,十足十的是個能哄人的專家,一開口能甜死人。
看到了溫玖過來之後,蘇秦三兩下的把那些上班過來給他遞資料,順便忙裡閒的職員們三兩句話給打法了,這才笑嘻嘻的請溫玖進去。
溫玖讓了路,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賀蘭樞辦公室,大門還關著。
其實因為賀蘭樞辦公室在蘇秦辦公室旁邊的緣故,來找蘇秦的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了一大半,們寧願在蘇秦下樓的時候多和他說會兒話,也不願意上來頂著賀蘭樞能凍死人的目溜躂。
等室沒有了人之後,溫玖才慢吞吞的抬腳進去了。
他坐在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面,蘇秦給他倒了杯水,十分包的還放了一包茶葉,溫玖喝了一口,看著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的蘇秦挑眉,「你的徹底沒事了吧?」
「沒事兒。」蘇秦十分大度的一揮手,還特意了兩下證明給溫玖看。
溫玖觀了一下,冷不丁的就出踹了他一腳。
撥不反被踹的蘇秦很委屈,他抬頭小心的看了溫玖一眼,低下頭默默的裝委屈,「溫,我這才剛一回來,您就給了我這麼大份『禮』。」
屁的禮。
溫玖想起這麼幾次撞到蘇秦之後他暗地裡面翻給自己的白眼兒就覺得牙齒,他忍不住磨了磨牙,「我都沒看出來,你這表演天賦也高啊。」
蘇秦自知心虛,還沒起來的又往回了點,乾咳一聲道,「這不是職業病犯了……開個玩笑,溫,你在這歇著會兒,老闆在開會,還沒出來。」
「我知道。」溫玖又喝了一口茶。
這杯茶來的簡直太是時候了,和賀蘭紹說話的時候他就嫌棄咖啡太苦,所以又吞了不的甜點,膩味的反胃——只是不知道賀蘭紹到底是怎麼找到的那麼家咖啡店,服務員的素質很好,環境也都不錯,可就是吃的、喝的東西味道太差了。
還貴的出奇。
溫玖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的做了點了一堆最貴的,最後還讓賀蘭紹付了錢的稚舉,看著蘇秦半天,也不調侃了,「你怎麼樣了?」
蘇秦嘻嘻哈哈的笑了一下,「一點事兒都沒,溫,我不跟你閒聊了,出來了個閒,還得繼續回去開會。」
他揚了一下手裡的資料,轉走了。
溫玖在他這裡沒有在賀蘭樞辦公室那麼自在,蘇秦離開之後沒一會兒他也一起走了,桌面上還攤開著英語四級的試題和書,溫玖看到的時候,下意識的升起了一陣抗拒反應,之後默默的拿起了筆,重新開始看了起來。
他們學校大四的時候已經沒有英語這個科目了,他僥倖的躲過去了一年不必掛科,可惜一直到畢業都沒考過英語四級的人……恐怕放眼去,整個b大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人了。
溫玖鼻子,強忍著睏意打了個哈欠,用筆尖撓了撓頭,百無聊賴的翻到了下一頁。
距離畢業已經沒剩下多久了,溫玖翻開了一下日曆,退出之後點到了相冊。
他的相冊裡面東西多,有網上存的圖,也有手機拍的照片。
他和賀蘭樞的合照的,大多數都是拍——雖然賀蘭樞本人十分上鏡,而且鏡頭也很強,畢竟作為一個半公眾人,賀蘭樞在面前一向都是會被抓捕到的對象。
只是被抓拍到,但是能不能放得出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溫玖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後放下了手機,扭頭沒骨頭一樣的趴在了沙發上面,下枕在手背上,看到了賀蘭樞之後,自己就先主招認了,「賀蘭紹今天去說了我姐姐和他離婚的事。」
賀蘭樞反手把門關上,點了點頭,「然後呢?」
「他還想套我的話。」溫玖嘀嘀咕咕的,「我都忘記問我姐了。」
「他們還沒有離婚,律師還在做正式合同。」賀蘭樞道,「這件事沒有這麼快就了結,賀蘭紹名下的財產並不多,和你姐姐離婚之後更是要被分走一大部分,他不可能會這麼輕易放手。」
這件事溫玖早就想過了,聞言正好趕丟開了讓他頭疼不已的卷子,活了一下剛拿了一會兒筆就開始不舒服的手腕,「我姐姐說,只要賀蘭紹願意放棄蘭蘭的養權和探視權,寧願把自己名下的該分到的全都讓給賀蘭紹。」
賀蘭樞這一次沒說什麼,賀蘭家名下百分之五的財產,比起溫家乘以五十倍的都還要多出不,能得到這麼百分之五,賀蘭紹接下來這輩子只要不太作死,也算是能安度晚年的,「還是當心一些。」
溫玖點點頭,乖巧的應了。
*
接下來的幾天都風平浪靜的,溫玖整天就是上上課,回家了做一點圖,再或者有空了去溜溜狗,也算是相對的清閒。
直到他在校門口到了蹲在那菸,像是等了長時間的溫常的時候。
溫玖正巧下課,正和嚴郎一起往宿舍走,看到溫常的時候還以為是看錯了,又掃了兩眼才認出來。
溫常打扮的樣子中規中矩的,服穿在他上歪歪扭扭的,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像是『正常人家的好孩子』那一類的了。
他的臉上不再畫那些眼線,、鼻子上面的各種類型的『釘』也不見,只有左耳還意思的留下了一個藍寶石的耳釘,那是溫玖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
雖然寶石是真的寶石,但是其實並不怎麼樣,也不很通,摻雜著一點點雜,只不過切割出來之後好看,溫玖本來打算送給溫夏當尾戒的,溫常又喜歡,就乾脆給了溫常。
他讓嚴郎先走了。嚴郎對溫玖這個二百五弟弟的態度也還不錯,他猴猴的,自然看得出來溫常是整個溫家除了溫夏之外對他最好的一個人,見溫常只有一個人,就沒多想,直接走人了。
溫玖走過去的時候,溫常隔了老遠就已經發現了。
他雖然打扮的乖巧,但是神焦躁,而且地上落滿了一地的菸頭,在發現溫玖過來之後,就已經把菸頭踩滅,主離開了他製造的垃圾堆,走到了另外一個樹坑。
「哥。」溫常期期艾艾的了一聲,這聲音多都有點心虛的樣子。
溫玖掃了他兩眼,看了一下時間,把這個不省心的小兔崽子拎著去吃飯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找我了?」溫玖皺了皺眉,溫常的績不怎麼好,考上的學校雖然也是在b市,但是和b大卻相隔了十萬八千里。學校的地點在郊區,開車最快也要兩個小時。
溫常倒是有駕照,車也有,但是他在學校住,來回並沒有開過車。
他上還帶著個背包,跟著溫玖到了飯店之後一言不發的,包也沒放下。
溫玖問他的話他沒回答,拿過水先灌了兩口,看樣子是的不輕。
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外面出現了一些喧鬧的聲音,等到環境又再一次歸於寧靜,溫常這才開了口,「哥……」
他完了一聲之後就沒了音,可憐的看著溫玖。
溫玖掃了他一眼,立馬就無奈了——溫常最會撒,自己從前能因為溫常被溫建國幾次打的個半死的原因,不乏有自己縱容的分在。
自己是包子,就怪不得狗惦記。
溫玖在心裡默念了兩遍,一臉無可奈何的放下了筷子,「說吧,又怎麼了?」
「……沒事。」溫常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龍蝦放到面前的盤子裡面,沒說出口又把給閉上了,委委屈屈的咬了一口,嚥下去之後小聲嘟囔道,「吃完我再告訴你。」
溫玖翻了個白眼兒,一桌子菜他都是下意識的按照溫常的喜好點的菜,他自己吃的也就兩三樣,他把那些菜都放到了自己面前,跟賀蘭樞報備了一下之後才筷子開始吃。
溫常吃的速度比他快得多,溫玖吃飯的時候要是不玩遊戲、看電視的話也基本能控制在二十分鐘,在溫常風捲殘雲似的吃完沒多久,他就也放下了筷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面前只剩下了一點湯,已經變得溫熱了,溫玖又喝了幾口,才滿足的出了口氣。
溫常這才從他背著的包裡面拿出了一疊白的紙,遞給溫玖,「爸住院了。」
住院了?
溫玖一愣,一時之間猜不到溫建國會得什麼病——他不惜,頓頓都是大魚大,和人應酬喝酒喝到吐也都是常事,溫玖還小的時候,經常看見過溫建國大半夜喝的爛醉的被他的助理給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