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溫玖聞言立馬就笑出來了——嚴郎這明擺著就是捨不得的嘛。
他笑兩聲,拍了拍他肩膀,「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人各有福,他能從M國再回來,肯定也是放不下你。」
嚴郎冷臉看了他一會兒,沒多久就被逗笑了。
於是兩個人一起頂著個大肚子從椅子上艱難的站起來,團團的扶著走出了飯店。
「過兩天的案子是怎麼弄得?」嚴郎裡叼了牙籤,笑的邪裡邪氣的,掛在溫玖肩膀上和他晃著出了酒店門。
這會兒路上人,夏天大中午的時間,除了一些頂著大太在路邊賣西瓜,希能多賣出去幾個的小販,就是過往匆匆,或是騎車,或是打著大大的太傘,同樣滿面汗水趕路的路人了。
兩個人膩歪著走了沒一會兒就都出了一的汗,溫玖嫌棄的不得了的把嚴郎給撕到了一邊,分開兩道走著。
他看到路邊有賣冰兒的東西,溫玖沒忍住眼睛跟著轉了幾圈,最後還是艱難的把視線給轉開了——賀蘭樞最近給他吃的大多都是養胃的,春夏季節是很好的養時間,多喝點湯對也有好。
溫玖無奈的了自己的肚子,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這段時間就打算暫且先忍一忍。
「最後還沒有確定下來,這段時間還在對我那個後媽的神狀況進行測試。」溫玖聳聳肩,「阿樞大概是打算,在給做測試之前,先把丟到神病院待一段時間。等怕了之後,再讓專家給他進行測試,那個時候,大概已經領教過神病院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地方,可那個時候再說害怕,說自己沒有病……已經晚了。」
溫玖說的不無快意,瞇著眼睛的樣子像是一直終於向貓復了仇的老鼠。
嚴郎也嘻嘻一笑,「這事兒能瞭解,雪姨九泉之下也一定能安息了。」
他聲音一頓,「……不過我說你老公夠毒的。」
溫玖白了他一眼,開始為賀蘭樞盡興日常辯護:「這無毒不丈夫。好刀自然要用在刀刃兒上,對李梅這種人,就是要趁病,要命。覺得神病院能讓免責,到時候走走關係給放出來,但是不知道,在自己的關係上面,還有一層阿樞的關係在。」
*
兩個人這時候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再往裡面走就是一條充滿了樹蔭的小道。
了太的炙烤,溫度彷彿一下子就降了下來,一陣微風吹過,還能到一夏日裡面難得的涼氣。
嚴郎舒服的出了口氣,了一把汗,「這鬼天氣,還沒進三伏,怎麼這麼熱了?」
溫玖不是那種出汗的質,可即便如此腦門上面也有一層汗的反,他了,搖頭:「過兩天可能有雨。」
B市的天氣詭異的很,如果在大夏天裡面有雨的話,在雨天前後都會更加的熱,而且蒸的人原地站著都會有一種即將虛的覺。
可偏偏下過了雨還不會涼快,反而會更加的悶熱,到時候上都是黏黏膩膩的,很是難人。
溫玖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偏偏這個暑假之後他們基本就沒有什麼課程了,每天都要奔波於實習、工作上面,已經找到的還好,坐在空調房就可以,可是沒找到的,就要這種天氣裡面騎著車,或是汗流浹背的和同樣滿大汗的人一起去一輛滿滿噹噹的公車。
宿舍樓是有空調的,剛進一樓就是一涼風撲面,溫玖和嚴郎剛進門就由衷的嘆了一聲,彼此對視了一眼只有大夏天裡面才能會到的眼神,抬著沉重的步子上了樓。
「余典現在被分到那個宿舍了,你去問過沒有?」溫玖記得今天上午周放應該是沒有課的,但是一般這天周放都不會在寢室,他出來的時候又沒有帶鑰匙的習慣,因此讓了一下路,讓嚴郎先過去了。
嚴郎三兩步上了樓,了口氣直接蹦了上去,「不知道,下午去打聽打聽。」
他話音才剛落,就見余典手裡端了一個盆從宿舍走了出來。
宿舍門就是他們原來的宿舍,東西也都是余典原來用的東西,那個盆子和嚴郎的還是一個、一個款式,他們倆大一的時候就因為盆子的事鬧了好幾次——雖然嚴郎每次都被余典智力完全給碾的倒。
三個人對視,嚴郎完全是一副活見鬼了的樣子,溫玖驚訝的看了看,他上這會兒已經沒什麼汗了,但是服答答的在上難得不行,視線在余典和嚴郎之間轉了一個來回,最後鼻子,到房間門先過去了。
房間裡面冷氣更足,溫玖也不在意,一邊走一邊服,直接就進了洗漱間沖澡,約約的還能聽到外面的一點聲音。
「你怎麼又住回來了?!」這是嚴郎不可思議的聲音——他明明記得,今天早上他出門上課的時候,周放還都沒起床,怎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余典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是森德拉幫我收拾的,他是我父親生前的副手,和我父母關係都不錯,當然,記憶能力也很棒。」余典三兩句說完了況,隨後道,「森德拉你應該認識,去年我走的時候,就是他來幫我收拾的行李,現在不過是一切放回原位罷了。」
嚴郎聽著他說話,把目又重新投向了桌子上、床上——就連余典床上用來遮用的帳子,都是他走的時候,自己氣不過在上面花了一個大王八的那個。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覺,抿了抿,「你當初到底為什麼要走,現在又是因為什麼回來,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
房間裡面很嘈雜,但是卻能夠聽到溫玖在洗漱間沖水的聲音。夏天的蟬鳴還很洪亮,一個個用盡了力氣想要吸引著自己為期不過短短一個季度的配偶來一起生產後代。
余典在這一片聲音之中,微微嘆了一口氣,「M國的治安遠遠沒有Z國好,合法持槍永遠都是一個極度不安全的患,我父親在當時就連搶救的時間都沒有,我被森德拉護送回M國的時候,余菲剛剛進手室——我父母去世的同一天,余菲的心臟突然衰竭,在重癥監護室一直待到我回國前一天。」
嚴郎敏銳的抓住了他說的關鍵字眼,抬起頭的時候有些驚喜,也顧不得在和余典糾結那些蒜皮的小事兒了,「你是說,余菲已經醒了?」
「對,功找到了配型者,是一位車禍死亡的病患,他生前曾經簽署了自願捐贈協議書。」余典疲憊的了腦袋,看得出來他剛來並沒有幾天。
昨天因為是晚上的緣故,見到的時候也都看不太出來他的臉,今天上午他又比較神,可一直到了午後最容易犯困的時候,他又收拾完了這麼多東西,就開始顯出了一些疲憊來,眼底的青黑在強烈的之下再也遮掩不住,出了他就連眨眼都顯得很難過的臉。
嚴郎一開始要責問他的話還沒有出口,就又被他堵死在了肚子裡面,剛才吃飯的時候和溫玖一起合計著要好好折騰余典的『計策』也都被他給忘了個一乾二淨,他無奈的看了他一會兒,主手接過了余典手裡的盆子,也沒心思在糾結他和余典之間的『距離』了,「你快去睡會兒吧,倒一下時差,下午我你一起去吃飯。」
余典沒有拒絕,他撐著對嚴郎笑了一下,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好。」
他爬上床的時候,眼睛都還是閉著的,卻拉開了簾子,憑著直覺對依然站在他床下面看著他櫃子的嚴郎說道,「我當初給你了一張等我的字條,你等我了嗎?」
嚴郎心裡一,他書本上面『余典』兩個字的手也頓了一下。
那兩個字是他寫上去的,當時寫的時候不否認帶了些突然想寫字的心態,加上余典的書好像怎麼看怎麼平整、乾淨,於是他寫的也很認真,頭一次害怕把一本書給弄髒。
那個時候,余典好像就只是笑著任由他胡鬧,轉臉就把他的書給搶走,同樣寫上了大大的『余典』兩個字。
他的字跡比自己要好看的很多,而且有棱有角,十分的鋒利,卻又很整齊。
嚴郎垂著頭,任由窗戶吹進來的風掃起了自己薄薄的劉海,帶來了一陣陣的香氣,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算是吧。」
他確實糾結過,猶豫過——就連剛才和溫玖在一起的時候,那不確定的心幾乎要控制住他整個人。
可回了宿舍之後,他才發現,再一次看到余典,再一次能和他在一起,他所擔心的那些『不著邊際』的一切,都好像一點都不再重要了。
溫玖說的沒錯,他與其為那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擔憂,倒不如好好的活在當下,珍惜著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嚴郎又敲了敲那兩個字,抿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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