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就靜靜的看著他，等他收拾好了東西之後轉就走，「當然是有代價的。」

「什麼代價？我要吃蝦，就上次那家的！」蘇秦三兩步跟上他，除了圖書館門之後才大吼道。

然而兩個人最後坐在了西餐店。

雖然蘇秦心心唸唸的龍蝦也在桌子上面，但是這周圍規規矩矩又羅曼克的氣氛……簡直是讓他渾都有點不太自在。

他掩飾的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都到裡了才發現味道好像不是葡萄，於是砸吧砸吧道，「這是紅酒？」

說完他就猛地灌了一大口。

嚴斐剛要阻止的話沒說出口，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喝完之後有點香醇，而且鼻尖好像也充盈著一十分讓人舒服的味道，蘇秦了，「還真是和我爸在超市九塊九買的不一樣。」

嚴斐微微一笑，「嗯。」

「你今兒怎麼想到來這吃飯了？」蘇秦低頭切牛排，切的倒是不錯，一塊一塊規規矩矩的。

他往裡塞了一塊，看了看這四周半明的隔斷和裡面幾乎全都是雙對的人，忽然恍然大悟，「你想請你朋友吃飯？」所以拿他當試驗品的？

嚴斐的作一頓，他整理了一下餐巾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托著下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裝糊塗？」

蘇秦滿臉無辜，「你說什麼呢？」

「蘇秦，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嚴斐雙手撐著桌子，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著蘇秦，能夠十分清楚的看到他的臉上有的一片迷茫。

迷茫過後就是疑，最後被驚訝替代，「今兒是三月一，沒到愚人節呢。」

「沒事，咱都是哥們兒，配你預個熱沒啥，等我吃舒坦了……」蘇秦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一邊又灌了一口紅酒，剛嚥下去，下就被嚴斐溫熱的手指托起，一片微涼的就到了他的上面。

嚴斐和他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閉上眼睛。

「我是認真的。」嚴斐面無表的鬆開他，「最後，我再重申一遍，齊涵涵不是我朋友，是嚴郎招惹來的，我負責善後而已。」

蘇秦：「……」

他沉默的放下了酒杯，慢慢的把餐巾退下去，道，「等會，你讓我緩緩。」

「我先送你回去，你可以慢慢想。」嚴斐看著他通紅的臉，紅酒的後勁重，說不定這會兒蘇秦一上頭，改天想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秦腦子一片混混沌沌的點了點頭，一直到上了嚴斐的車，他才突然道，「停！我坐出租車回去。」

嚴斐沒和他糾結，下了車把他送上了出租車，看著他一直坐車離開，這才笑著回到了車裡。

司機在裡面嘖嘖稱奇，「小夥子不坐男朋友車回去？鬧脾氣了哇？」

蘇秦沒搭話，靠在了靠背上面裝死。

快到家的時候，他把錢手機轉給了師傅，正巧接到了一個電話，「爸？我到樓下……」

「秦秦，你先冷靜聽我說，你媽心臟病犯了，剛才被送到了醫院……家裡現在沒人……」蘇自名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出來，聲線沉穩，可蘇秦的腦子彷彿一瞬間被悶敲了一下，『嗡嗡』的聲音本就揮之不去。

他吞了兩口唾沫，覺得上一陣陣的發冷，「在哪家醫院呢？！」

「b市市中心醫院。」蘇自名了額頭。

蘇秦直接把電話掛斷，看著出租車要啟，連忙三兩步的衝過去，直接把車門再一次拉開，「師傅，市醫院，快點！」

「嚯！」師傅停在車裡了菸，還沒有完，被蘇秦的靜就給嚇了一跳，「出什麼事兒了？」

他也沒敢耽誤，直接就發了車子，心疼的看了看還剩下了半的煙，還是給熄了。

蘇秦一路沉著臉，到了地方之後直接就飛奔了過去。左溪在一樓忐忑不安的來回走，看到蘇秦之後就帶著他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氣吁吁的用手指比劃著現在的況，「媽吃飯的時候就覺得口悶，說要出去氣，站起來的時候就暈倒了……」

「媽現在況怎麼樣？」蘇秦了一把乾的眼睛，一點眼淚都流不出來。

「還不知道。」他們兩個爬樓梯上了三樓急救室，看到上面還亮著的紅燈的一瞬間彷彿是洩了氣一樣的都倒了下去。

蘇自名沒在前面，夏佑推著椅過來，「爸下去辦手續了。」

蘇秦疲憊的點點頭，頹然的撐著夏佑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坐到了椅子上面，和四個弟弟面對面的圍一團，像是一群孤立無援的孩子。

「哥。」夏佑抿抿，看了一眼手室，「媽這兩天都不好，之前我陪著來檢查過，醫生很早就簡易讓做手了。」

「那為什麼不做。」蘇秦的聲音沉靜的可怕，他了額頭上不停冒出來的虛汗，只覺得這一刻他心裡像是空了一塊一樣，難的可怕。

夏佑抿抿，「家裡……」

夏佑、尚左、尤北和左溪四個人對視一眼，都默默的低下了頭，秦茗的不好，卻一直不停的為他們四個在治療，每年的開銷……不是一筆小數目。

蘇秦聞言沉默了下去，「要是做手的話……預算大概要多？」

「一百八十萬，前提是要有合適的心臟。」夏佑艱難的道，「我和左溪之前一直在看，媽的報告被我們投遞到了m國，那邊有合適的心源……」

可是來回顛簸，就算是秦茗能得住，那，做手的錢呢？

他們家已經沒有房子可以賣了，現在租住的這一套使用年限也只有短短的幾十年，家裡的積蓄更是的可憐，蘇秦平時沒事的時候，還都會去發一兩個小時的傳單賺點外快。

一直沉默著不發言的尚左這個時候道，「哥，咱們把遊戲賣了吧。」

蘇秦抬起頭，「你們的遊戲就算是賣了也沒有什麼用……」

他們就算是在做遊戲，頂多也就是賣幾萬塊錢，燃眉之急都解決不了。

「哥，不是你以為的玩遊戲，也不是單獨的遊戲人。而是一整個遊戲，包括設備、工作人員。」尚左轉過頭，隨後抿了抿，「我們手上的現金還有七十萬……是足夠支付起媽前期手的費用的。」

「七十萬？！」蘇秦一愣，「這錢是從哪來的？」

製作遊戲的本不小，單憑他們四個人，就算是再厲害，也覺得撐不起來，何況要什麼沒有什麼，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電腦，能幹什麼？

如果沒有啟資金，那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是……」夏佑的手了，「是嚴大哥給我們的。」

蘇秦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