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家村還有其他喬家人,但是這時候大家都是護著自家村子的人,別的喬家人也就不再給孟氏娘家提供木料。
因此,孟家在孟家大屋就變得尷尬了起來,一開始有其他孟家人將他們的木料勻出來,但是次數多了大家都覺得不方便,漸漸有人把不那麼好的或者不方便雕刻的木料給孟家,一氣之下,大舅孟柯決定自己上山找木料。
有大舅孟杉、大表哥孟柯和曲薏爹曲四牛在,幾個正年輕氣壯的漢子一起,再加上他們比較小心沒去深山,雖然比以往辛苦些,但至不會再被人欺。
可是就在曲薏上輩子嫁梁家后的第四年秋天,他們上山找木料時出事了,大舅的手和都被倒下的木頭斷,孟家從那時候起境越來越糟,不只是孟家,曲家除了五房外也不見得多好。
這件事如果認真算起來,起因就是曲薏嫁梁家,他咬了咬,想著怎麼才能不讓上輩子的事再度發生。
馬兒覺到沒有人管它怎麼走,快樂地打了個響鼻,自己順著路邊往前走去。
就在曲薏沉思時,車過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塊,馬車立馬顛簸了一下,總算讓曲薏回過神。
“怎麼了?”看著大家都看向他,曲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薏哥兒,你……沒什麼。”梁康生委屈地看了眼曲薏,他轉過頭好好趕車,什麼都沒說。
曲薏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將心頭的憂慮下,盡量輕快地對馬車外的梁康生說:“相公,我等會兒給你說。”
大概是因為出了這個曲,曲四牛沒有再擺臉,馬車上的這些聘禮要不要收下他還要再想想,等到了孟家再說。
因為馬車上每個人心里都揣著事,去孟家的后半程大家都沉默了許多。
馬車必須要走大道,不像人走可以穿田間小道,等曲薏他們到孟家時,孟家大屋眾多年輕后生也差不多同梁多稻一起到了后面。
這會兒正是農閑,家里沒有木活要做的人基本都搬了張凳子出來,聚在一起曬太。
男人們擺上幾盤象棋,端著茶杯就能坐一下午,婦人和夫郎們則在一旁,一邊做針線活一邊聊天。
“也不知道曲家那邊出了啥事,大牛和蕙娘今天一早帶了一大群年輕后生過去。”
“曲家那老太就不是個消停的,前些年那些靜你們都忘了,我看怕是出了什麼大事,把四牛和蕙娘這種老實孩子都氣急了。”
“還能有什麼大事,咱們這種鄉下地頭的人家要錢沒幾兩,要地沒幾畝,也就家里人多。”
“說起來,這次怎麼不見蕙娘把薏哥兒那孩子帶過來,聽說是薏哥兒還小時,蕙娘把孩子留在曲家,結果曲老太不給孩子吃飯,后來蕙娘不管去哪里,都要把薏哥兒和小江兩個孩子帶著。”
“誰知道呢……你們快看,咱們村來馬車了,村里那些年輕人是不是跟在馬車后面的?”
第17章 曲四牛被噴
梁康生作為一個陌生面孔,他趕著車引起了孟家大屋眾人的注意,看著他穿著貴氣,大家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詢問。
先前已經意識到自己錯誤的梁康生早就調整過來了心態,他主跳下馬車說明份:“小生是酒坊梁家的梁康生,今日攜夫郎、岳父、岳母前來孟家大屋探親。”
梁康生想著他和曲薏的婚事說來有些復雜,就沒有說他們今日過來是回門,只說探親,是什麼況還是等岳父岳母向大家解釋或許要好些。
大家聽了梁康生的話一頭霧水,孟家大屋也是同姓村,村里家家戶戶有些什麼姻親大家互相都了解,沒聽說誰家同梁家酒坊有關系。
接著,曲薏三人從馬車里走出,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薏哥兒就是這梁家后生娶的夫郎?這孩子什麼時候嫁人了?
梁康生站在曲薏邊,借著長袍的遮掩,扣了扣曲薏的手心,表達了他的小緒。
曲薏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沉重的心因為梁康生的小作輕松了些,低聲向他解釋:“沒我爹說的那些事,等會兒到了外公家我再告訴你。”
孟蕙和曲大牛同村里人說了幾句,沒有多待就帶著哥兒和哥婿往孟家走去,馬車留給剛到的梁多稻在后面趕。
孟家大屋的后生們有一起跟著去曲家村,他們倒是比村里人知道的多,于是他們各個都被自家長輩喊住,留在村口告訴大家怎麼回事。
孟家的男人都出去干活了,這時候只有孟老娘、孟杉媳婦白氏和孟柯媳婦張氏在,張氏剛生產,不能見風,孟老娘和白氏正在廚房忙活。
原本家里添了個大胖小子是件喜事,可是昨晚曲四牛匆忙回來說的事讓們兩人心里都揣上了事,臉上的笑意中多了霾。
聽到院門有靜,孟老娘探了個頭出來,看到門口站著閨、婿,馬上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去給他們開門。
等孟老娘走近了才發現門外還站著曲薏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心頭勐地一跳,想到了外孫哥兒出嫁一事。
曲薏還沒來得及同孟老娘打招唿,孟氏就先一步說:“薏哥兒,你帶著、帶著哥婿進門,我和你外婆說會兒話,相公你和我一起。”
說完,孟氏匆匆忙忙拉著曲四牛一起進門,順便把孟老太也一起拉走。
曲薏和梁康生在后面,這時候孟家的男人又種地又干木活,家里的日子過得還不錯,曲薏進屋后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
這可把梁康生嚇一跳,忙問:“薏哥兒?”
曲薏抱住梁康生,把臉埋在他的肩上:“相公,讓我緩緩。”
現在唯一能夠讓曲薏完全放松的人就梁康生一個,他們兩人有著共同的經歷,不用擔心對方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等了一會兒,曲薏心里那酸勁過去了,才向梁康生解釋喬家的事。
他一說梁康生也想了起來,當年孟家出事后曲薏愧疚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梁家的況也越來越糟,他們只是送了些銀兩過去,好讓孟家大舅有錢看郎中吃藥,但最終還是沒能讓孟家大舅的手和腳恢復。
這邊曲薏同梁康生商量怎麼辦,那邊孟老娘也從自家閨里弄明白了薏哥兒的親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曲四牛從小就在孟家長大,孟老娘對他就跟對自己親兒子差不多,不像旁的岳母對婿那樣客套。
聽孟氏說了馬車上發生的事后,對曲四牛翻了個白眼,罵道:“四牛,你自己犯傻就犯傻,別把薏哥兒拉上!”
孟老娘和孟氏的想法一樣,再是不滿意梁康生這個哥婿,為了薏哥兒以后在梁家的日子,他們也不能讓梁康生認為薏哥兒好像另外有人,不然吃虧的是自家哥兒,不是旁人。
何況孟老娘從孟氏的敘述中聽出來了兒對哥婿還滿意,再加上剛才那一瞥,站在門口的年眼神清正、氣質溫雅,正是這種年齡的老太太喜歡的孩子,對外孫哥婿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娘!”曲四牛不滿地嘀咕,“這小子一看就不是老實的,子還這麼差,要是薏哥兒委屈怎麼辦……”
孟老娘對曲四牛不客氣地噴道:“就你知道心疼孩子,我和蕙娘就不疼了?你做事腦子!”
“不管怎麼說這門親事已經了,后悔也來不及,有心思同哥婿斗,不如想想以后怎麼相,要是真擔心薏哥兒委屈,你是死人不?薏哥兒真的在梁家委屈了,老娘陪著你去梁家鬧,咱們把薏哥兒接回來,我孟家不至于連個哥兒都養不活!”
聽著孟老娘的話,曲四牛豁然開朗,可不就是這個道理,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孟氏佩服地看向自家娘親,先前一直愁著怎麼說服相公,結果娘一出馬,三兩句就把相公勸住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嫌棄地看了眼兒和婿,孟老娘沒管這蠢笨的夫妻兩,更關心被匆忙嫁出去的外孫哥兒和新上門的外孫哥婿,畢竟聽兒說是一回事,只有親眼看了才放心。
第18章 想分家
曲薏和梁康生兩人商量一會兒,想好了怎麼理喬家那事,既然孟家和喬家的嫌隙出在他們這門親事上,那不然就讓孟家人大大方方地告訴喬家這門親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