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一聽,真想先拿個膠水黏住甘涔的,沒看見你男人現在給你搞這麼一出已經搞得不住火氣了嗎,還在火上澆油!!
臺上一片安靜又沉默,沒人說話。
徐開不了這氣氛,率先打破冰點:“甘涔,你懂點事兒,蔣泊鋒難道不是為你好的?他把手里的余錢大部分都留給你了,就讓你去留個學,回來有份好前程,又不是讓你去上斷……”
徐開沒說完,就聽見蔣泊鋒說:“不去了。”
徐開,包括蔣泊鋒懷里的甘涔,一時間都愣住了。
尤其是甘涔,他甚至以為是自己這麼多天出了幻覺,出現幻聽了:“蔣泊鋒…,什麼?”
蔣泊鋒說:“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哥帶你去深圳。”
……
甘涔沒打算真跳樓,他也沒那個膽子跳,但他也是真沒想到蔣泊鋒居然…同意了。
甘涔趴在臥室的床上,臺的門已經被蔣泊鋒鎖死了,鑰匙在他那里,臥室的門也反鎖了,從里面打不開,他出不去,徐開和蔣泊鋒在樓下客廳說話。
徐開說:“你就這麼答應他了?!不去留學了?!和咱們一塊走?”
蔣泊鋒眉眼間全是疲憊,像鋼在軸承里地繃到了極限:“不答應他還能怎麼樣?去半年不如不去,那折騰他干什麼?他絕食了三四天,再這麼下去不了,現在又要跳樓,我沒辦法時時刻刻看著他。”
徐開急:“他絕食是絕食,一個大活人,他還真能死自己啊,他說要跳樓,還能真去跳樓啊!”
蔣泊鋒嘆了口氣:“他有時候對這些沒概念,我怕。”
徐開嗓子一噎,想起甘涔上次離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四天,而且他還真的敢一點招呼都不打,一點音信也沒有,甚至因為那個扔在江邊的行李箱,他和蔣泊鋒急得半夜里在警察局里把立案的小警察都嚇懵了,徐開…無話可說。
“那你真的忍心看他放棄這鋪好的大好前程?還有你,他跟著你,你得拿出多力分給他?去了深圳要是一不留神,賠進去的可不是萬把塊錢的小錢,咱倆就算不被東會碎尸萬段,也得就此夾著尾渡到國外去,這還是好的下場…,再說甘涔,就他這個鬧騰勁兒,你有三頭六臂?”
蔣泊鋒闔上眼睛:“累點就累點吧,我看他就行了。”
到底是人家倆的事,徐開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之前他還覺得說不定是蔣泊鋒拐帶了甘涔,才走上了男人跟男人在一塊兒的這條路。
現在看來,誰拐帶誰的都不重要了,他只覺得蔣泊鋒是真的…難!太難了!!連徐開都忍不住在心里為他掬了一把同淚,攤上甘涔這麼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主,又有什麼法子呢。
作者有話說:
正常人:我錯了,我要反省。(謙虛認錯)
甘小涔:我錯了,我要起義。(委屈拳貓貓頭!)
蔣爹真的太難了!甘小涔不愿意出國,以蔣爹的個,他對甘小涔是真的缺乏底線和原則的,他做不出來那種甘小涔在他懷里哭到昏厥,他還能狠心把人送過去的。
他對甘涔,上輩子和這輩子,都狠不下這個心。
不過國是要出的~!
會有兩個人和解的辦法的,只是留學對甘小涔來說是人生大事!所以曲折一些~!
下一章基本就塵埃落定啦!!
PS:甘小涔有他的沖和任,做事缺乏后果考慮,關鍵是他還有蔣爹這個萬事能包容他的爹,但在現實里好好通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哦,小朋友們千萬不要學習甘小涔跳這跳那的(=反面教材)!
第六十七章 他答應了
【蔣泊鋒甩手扔掉了車鑰匙,在茶幾上當啷一聲砸出重響,甘涔嚇破了膽,直接竄到了床上。】
甘涔不敢相信蔣泊鋒就這麼答應了,他尋死覓活鬧了這麼多天,明明現在目的達到了,卻好像沒有想象的那麼開心。
尤其是想到他用跳樓“威脅”蔣泊鋒時,蔣泊鋒眼睛里出的那驚慌與害怕,之后妥協他所有條件的無奈…,就像一針,在甘涔心里反復碾,他五臟六腑都泛著一子又酸又漲的疼。
他不去留學,蔣泊鋒的事就更多了,深圳那邊落腳的地方要重新找,除去他要安排的事,學校那里也要解釋,去了深圳,蔣泊鋒也不想讓他放棄學業,他已經錯過了研究生的考試時間,這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夏日枝葉繁茂,疏疏落落的綠蔭樹葉隨風打在窗戶上,甘涔拿著電話,還沒撥,就有人先打過來了,是許嘉平。
他得知甘涔遞了放棄留學名額的申請,學校里找不到甘涔,他急得不行,在電話里百般勸了甘涔一番,列舉了一系列麻省理工在世界學府中的卓越之,甘涔心煩意,有些聽不進去,許嘉平的電話剛掛,連吳教授都親自打來了。
顯然吳教授也知道了他要放棄這次留學的機會,在電話里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他明天上午來辦公室見他。
掛了電話,甘涔才從被窩里探出一個腦袋,床頭柜上擺的是早上起來時蔣泊鋒給他熬的甜粥和煮好的蛋。
他這兩天已經不再絕食,自從把蔣泊鋒親自煮的一碗面連著湯吃了個干干凈凈之后——他確實是的,但蔣泊鋒卻以為他是不想吃酒樓里的,想吃他做的。
于是蔣泊鋒就起早了一些,給他煮粥,中午和晚上都盡量趕回來,給他做飯,順便陪著他吃。
甘涔喝了兩口,把頭又埋進了枕頭里,蔣泊鋒一直都是這樣對他好的,從前軍訓,想法子讓他免于訓練也好,現在為了他妥協不去國也是,只要他的出現了一點點的損傷,蔣泊鋒總是會妥協的…,會為他辦的,會答應他的…無論是什麼事。
蔣泊鋒總是這樣對他的,默默為他想著、做著,也不說。
可他呢?
他心里知道,便輕而易舉的拿了這一點,肆無忌憚的要挾著,居然…用跳樓去威脅這麼他的蔣泊鋒。
甘涔翻了個,頹喪地著天花板,他的小臉全擰在了一起,連頭發也得的糟糟的,他揪的自己都疼了,才拿枕頭捂在臉上,想著把自己捂死了算了!
他總是這樣,不管不顧的去做過那些壞事之后,才去后悔…
其實他也知道,留學這件事,蔣泊鋒是為他好的,他再傻再蠢,靠著超前十年的眼也看得出來,在如今這個新舊替最激烈的年代,被公派出國深造是多麼大的殊榮,更何況那可不是什麼野大學,那可是在麻省理工!被譽為世界理工大學之最!去了,就遠遠不是后來那些砸錢買來鍍金的便宜學位能比擬的。
想想吳教授肩膀上可怕的軍銜,或許因為這次留學,他還能去到他兩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圈子里去…
甘涔嘆了口氣,雙手掩面,發愁和拉扯在這一刻在心里達到了頂峰,說句沒良心的話,科研這條路他走不走還真無所謂,許嘉平、吳教授說得再多,勸他再多,哪怕是罵他,在他心里的分量也抵不上蔣泊鋒對他說一個字的…
可現在,他心里一切的委屈,一切的不想走不想離開的抵,又好像都抵不上蔣泊鋒在臺上看他的那個眼神…
甘涔的心狠狠得疼了…
他的眼睛起來,鼻尖也跟著發酸,他思緒混,想起了許多上輩子和這輩子的事,叉在一起,奢華的吊燈,吊燈下悲慟的男人,之后是年輕版的蔣泊鋒,對他說,好好考個大學…
其實想想,又什麼可鬧的呢…
這輩子,要是蔣泊鋒要,自己連命都可以給他,那麼讓他去留學,也不需要什麼別的理由吧?只要蔣泊鋒想…,他就是去了,又有何妨呢?
去了國,待上三年…
三年…而已…
他什麼事都可以聽蔣泊鋒的,聽了兩輩子了,那麼這次再聽一次,又有什麼關系呢?蔣泊鋒高興,那麼他也是高興的吧,又什麼可犟著不肯妥協的呢…
中午蔣泊鋒回來了一趟,匆匆給他下了碗面,看著他吃進去,甘涔想了一個上午,有話想說,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沒吃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