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寧很滿意兩人現在的姿勢，先迅速按下快門，拍了幾張。

親是親，就是好像哪裡不太對。

葉斐連睡覺都帶著一高冷的寒氣，好像分分鍾就要睜開眼睛揍人。

拍照是門技活，拍更是為了cp走鋼索。

他又掏出那堆七八糟的小玩意兒，挑了蝴蝶結卡在了顧昂的頭上。

顧昂頭髮不算短，剛好能卡住。

白斯寧又順手把顧昂的手從被子裡出來，用食指指著臉頰的位置，看起來像個俏的青春。

他又按了幾張，盯著照片發呆。

兩張英俊的臉，一個頂著紅蝴蝶結，一個帶著黑雙馬尾，怎麼看都像是一對姐妹，不太對味兒。

白斯寧了下，他們倆都是alpha，是在上面啊？

管他呢，都試試。

白斯寧腦子裡閃過顧昂有些害的耳發紅的樣子，，昂哥好適合當。

他火速把雙馬尾從葉斐頭上取下來，重新戴回顧昂頭上，還小心地把發梢向上卷起，形一個俏皮的形狀。

至於葉斐的作……

雙手摟著腰倒是親昵，但是總覺得差點兒意思。

白斯寧靈機一，本著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大膽，拉著葉斐的肩膀把人輕輕翻了一個方向，直接在了顧昂上，然後把葉斐的手上顧昂的側臉。

天哪，霸道猛a和小甜o的既視出來了。

看起來又甜又深，完。

白斯寧相當滿意自己的擺拍。

左邊、右邊、側面，甚至踩著床邊俯視著，拍完一整套的圖。

下一個作，他把葉斐平躺，讓顧昂翻在了他上。

葉斐呼吸沉重，條件反抱住人進懷裡，正中下懷。

此此景，白斯寧都裂到了耳朵兒。

太配合了，這個夜晚，無比妙。

照片一張一張拍著，他正準備換下一個作，顧昂嘟囔了一聲，大概是被悶著了，衝著抱著他的人輕輕推了一把。

白斯寧嚇得蹲在床腳，生怕被人半夜發現揍個半死。

好在顧昂只是手撥弄了弄在臉上的碎發，又沉沉睡了過去。

白斯寧不敢有多余的作，火速把那堆東西拆下來攥在手心裡，著急之間，似乎扯到了葉斐的頭髮。

他躺回隔壁的床上，心臟撲通直跳。

余之中，他看到葉斐緩緩坐了起來，垂眼看著顧昂。

白斯寧大氣也不敢出，突然想起來小草帽還沒來得及收，正放在葉斐床邊的床頭櫃上。

他的手心浸滿了汗，先把最重要的相機塞進了腰，一直默念著千萬別發現。

然而……

葉斐扭頭，看到了那頂黃小草帽，這在黑暗裡跟信號燈似的，特別顯眼。

這玩意兒哪來的？見鬼了？

顧昂看起來應該是累壞了，睡得很沉。

那麼嫌疑人只有一個，突然跑來借宿的白斯寧。

他起攏了攏散開的浴袍，站到隔壁床邊，垂眼看著人。

被子裡一坨奇怪的鼓起，像是藏了東西。

葉斐掀開被子，白斯寧眼睛倒是地閉著，手裡著一堆七八糟的玩意兒。

尤其是那兩把黑的長頭髮，發纏繞在纖細的手腕上，在夜裡顯得格外驚悚。

葉斐：“……”

他無語歎氣，“你還有這種癖好？”

白斯寧耳朵聽著這話，卻不敢答應。

這會兒要是出聲，他可能今晚就能死無全。

他相信葉斐的紳士，應該不至於把自己搖醒對質，索裝睡到底。

葉斐的確也沒有做進一步的事，只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決定第二天等大家都醒了再盤問。

為了避免證據被毀，他把那頂小草帽塞進了自己的櫃，才又回到了床上。

天已經微微發亮，葉斐卻再也睡不著了。

他側半閉著眼，蓋著被子，手指在顧昂的上流連。

從鎖骨慢慢下去，到口，再到腰間。

睡袍早已經松散開，他可以直接到的皮，甚至管的走向紋路。

在這個夜晚，顧昂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葉斐昏昏沉沉到了早上，聽到隔壁床窸窸窣窣地靜，立刻睜眼，坐起子。

白斯寧正貓著腰在把手上那堆東西往書包裡塞，被逮了個正著，嚇得半死。

他尬笑道，“葉神，你起這麼早啊……”

葉斐挑眉，“那些東西哪兒來的？”

白斯寧頂著一臉無辜裝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葉斐輕手輕腳起，從櫃裡把那頂辣眼睛的小草帽勾在手上扔過去，“這，還有你那雙馬尾，蝴蝶結，你半夜不睡覺搞什麼？”

白斯寧抿了抿，決定犧牲自己，“我有些奇怪的癖好，不著這些東西睡不著。”

葉斐回憶昨晚，“可是你昨天回來，抱著被子倒頭就睡了。”

白斯寧點頭，心想還好把相機藏了起來，“是啊，半夜這不醒了嘛。”

旁邊被子翻開，某個小怪被對話聲吵醒。

“你們倆大早上怎麼這麼神，吵到老子睡覺了。”顧昂炸著一頭發坐起來，看著站在床邊的兩人，一臉怒火。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白斯寧把草帽塞進書包，“我還要去片場先通，你們倆起床了趕過來拍照。”

顧昂哦了一聲，揚了揚手示意走人。

葉斐話還沒問完，白斯寧就火速溜了。

他進浴室洗漱完出來，看顧昂還懵著，手了他的頭，“起床了，去拍照，速戰速決。”

“真要拍啊。”顧昂嘟囔，“穿什麼？”

“那邊肯定準備了服，隨便穿。”

顧昂起套了件衛，刷完牙出來，才遲鈍地看著葉斐吐出一句，“早安。”

昨晚他睡得很好，有這人在邊的夜晚，總是格外安。

葉斐被他懵懵的樣子逗笑，沒忍住又了一把頭髮，“走吧。”

兩人到達拍攝宣傳片的片場，果然白斯寧已經蹲在那兒，旁邊休息區還放著兩套定製西服。

白斯寧正蹲著修昨晚的片子，見人過來，趕收到了背後，“來啦，去換服，按你們的尺寸做的。”

顧昂和葉斐一前一後進了更室，平時服也習慣了，就沒在意。

兩人並排站著把上的服下去，再撿起一旁疊得整齊的襯衫。

顧昂正在低頭扣扣子，抬眼就從對面鏡子的反看到了半著的葉斐，腰間還松松垮垮掛著松了帶的運，人魚線落下去，被完擋住。

他定眼看了看，竟然還覺得有點兒失落，怎麼沒多一點兒。

他目不轉睛盯著葉斐穿上襯，彎腰準備子。

作倒是按照他腦的走向發展了，卻不敢再細看。

顧昂漲紅了臉，迅速低下頭把服換上，再抬頭的時候，葉斐已經穿好了全。

冠楚楚，帶著幾分斯文敗類的味道。

就是錯過了景，有點兒可惜。

顧昂撇了撇，勾著旁邊的領帶往脖子上繞，打了一個不太漂亮的領結。

“不是這樣。”葉斐手拉過領帶，把兩人的距離也拉到了最近。

他垂眼認真地繞著領帶，刻意忽略到彼此纏繞的鼻息。

隔得很近，只有一個指尖的距離。

對於普通同學來講，這有點兒越線了。

顧昂雙手垂在兩側，愣愣的隨他作。

製服的確是量定做，尺寸合，把兩人的材都勾勒的筆直修長。

顧昂晃神，如果他們倆有婚禮，是不是也是這樣？

穿著類似的禮服，幫對方整理工整領結，扣上最後一顆外套的扣子，然後登場接眾人的祝福。

他們沒有等到這一天就散了。

剛領證的時候，顧昂跟葉斐說，“等到這陣子過去了，我媽病好點兒，我們要辦個盛大的婚禮。把那些慕過你的人都請過來，讓他們看看，你葉斐今後都是我的人了。”

葉斐摟著他笑，“那要是把暗你的也請來，場子是不是得炸？”

他們甚至想好了地點和出場方式，以及相互要說的致辭。

在那個平常的一天，兩人帶著笑意磕磕絆絆的練習著。

就等著，一切都好起來的那一天。

幻想著那個場景的時候，總想著有以後以後，以後還有時間，以後總有機會。

可是抓不住那個時機，就變了憾。

他突然覺得拍這個照也好的，就當是，解開了一個心結。

他和葉斐互相欠對方的，一張正兒八經的照片。

這樣一想，顧昂不覺得這份苦差是煎熬了。

他要珍惜，和葉斐每一秒相的時間。

“弄好了，是不是好看很多。”葉斐把領帶塞進他的西裝裡，沒有挪步。

顧昂低頭，難得沒有杠人，“是比我系得好看。”

“出去吧，大家都在等。”

“嗯，好。”

帶上更間門的一剎那，顧昂又不自回頭看了眼鏡子，像是想把這一秒永遠的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