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昂看他一眼,“這也是。”
“沒勁,我去找他們玩兒了。”沈飛舟站起,拍了拍子上的灰。
顧昂坐在原地,等葉斐回來。
那兩人說了很久,他看到葉斐的神一點一點的變得沉重。
他聽不到對話容,只能看著表瞎猜。
這兩人湊在一起,還能聊什麼呢?
顧昂吐了一口氣,低頭扯了一草把玩。
直到把草碎了一截一截,葉斐才慢吞吞的回來。
“說這麼久?”顧昂仰著頭看他,故意逗人,“我都吃醋了。”
葉斐表嚴肅,沒有半分想開玩笑的意思,“你起來,我有話問你。”
“幹什麼?表這麼臭。”顧昂坐久了,有些酸麻。
他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葉斐把他拉到人群之外的一顆樹蔭下,才緩緩開口,“你媽媽為什麼自殺?”
顧昂沒想到他這麼單刀直,表有些慌張。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傳聞了?還是剛剛林修永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用管,你就回答我,為什麼?”葉斐表凍在一起,嗓音很冷。
顧昂含糊說道,“因為跟我爸離婚了,承不了打擊。”
葉斐定定地看著他,又問,“是嗎?那我們倆離婚前那幾天,你去了哪裡?”
“你好兇,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提這個乾什麼?”顧昂不自在的躲著他的眼神。
不能說,說了他會心疼。
那幾天的日子,顧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細想。
暗無天日,毫無希。
葉斐著他的手腕,把人拉近,“,你可以全部告訴我的。很多事,你不需要自己一個人承,你還有我。”
顧昂張了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這真相,實在是太殘忍了。
葉斐一字一頓,盯著他的眼睛開口,“你不想說,那我替你說。”
他像是已經掌控了一切,艱難地想要撕開兩人中間那層隔閡。
顧昂驚慌,手想要摀住他的,但是已經來不及。
“你被你媽媽關了七天,哪裡也去不了,就關在秦家別墅那個小黑屋。怪不得我當時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你,唯獨忘了這裡。”
“七天後,你媽媽給你留了一封書就自殺了,原因是指責你不肯離婚,對嗎?”
全中,分毫不差。
“你怎麼會知道……”顧昂瞪大眼,眼圈控制不住地泛紅,視線模糊。
他搖頭,不可置信地一遍一遍重複,“你怎麼能知道呢,我不想讓你知道。”
顧昂有些崩潰,那些鮮淋漓的事實被攤開擺在兩人的面前,他手腳發冷,不知所措。
明明穿著厚實的大,卻覺渾冰冷。
葉斐知道了,他會不會很心疼,很難過?
他揣測不出面前的人是什麼樣的緒,但能同傳遞出來的那悲傷。
葉斐手摀住他冰冷的手背,一點一點的暖,“我先跟你道歉,我讓林修永去查了你。”
原來這兩天,他們在說的是這個。
“都是發生在我家的事,他怎麼能….”
顧昂愣神,“而且,書我早就已經燒了。”
葉斐耐著子解釋,“他黑進了你們家的監控系統,調出了那幾天所有的記錄。然後進了你的電腦,找到了一張照片。”
他心疼地蹙眉,想像著那些顧昂獨自扛過去的時,心臟泛起麻麻的疼。
“,你何苦這麼為難自己?”
顧昂想起來,書的照片。
他在燒毀之前,還是沒忍住拍了一張。
常常夜深人靜的時候,翻出來一遍一遍的看,讀著那些心的字字句句,自我折磨。
他每次想到跟葉斐分手的事,就拿出來反省。
提醒自己,不要回頭。
顧昂反手住葉斐的手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斟酌了很久,才決定把最真實的自己剖析給他看,“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讓你跟著難過。”
“所以你覺得對愧疚,才跟我離婚。”
葉斐下了判斷,“你怎麼這麼傻?”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我的固執害死了。”顧昂閉眼,那焦灼又重新回來。
心裡那道坎了巨浪,了鴻,他覺有些不上氣。
葉斐低頭,在他眉心很輕的了一下,溫安。
“,我和你一起贖罪。我們一起抄佛經,每年燒給。”
“這樣可以嗎?”
“可以,會原諒我們的,那麼溫。”
顧昂心裡泛酸,他原以為葉斐知道後,會勸他想開。
但是他沒有,他說,一起贖罪,希得到秦樂荷在天之靈的原諒。
他遲疑了很久,等到風停雪止,才很慢地點了頭。
今天,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葉斐點了點他的眉心,一臉心疼的埋怨,“瞞我這麼久,我真的大聲想罵死你。”
顧昂手抱住他,抱住這個他了很久的人,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葉斐替他找到了一個新的方式,也許可以真正的解。
顧昂低頭蹭了蹭葉斐大的領,又看了眼遠張過來好奇的眾人。
他終於放鬆下沉重的心,撒說道:“人這麼多呢,罵我有點兒丟人,等我們回去,你再罵好不好?”
葉斐親了親他的鼻尖,輕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