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抱住顧昂，哭聲不止。

顧昂暗罵了一聲，就是憋久了，大概上了火。

他趕扯了張紙巾，仰著頭把剛把止住，又打了個噴嚏。

他看著一臉驚慌的小朋友，趕聲哄道，“沒事沒事，別怕，可能只是冒了。”

冒！這個詞什麼意思？

晃晃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之前在另一集裡聽到過這個詞。

會傳染，得肺病，還會死人！

他心掙扎了一下，家裡沒別人，覺到了重任。

他要把小爸爸救起來，好好活下去。

“你、你躺下來。”晃晃把他按在沙發上，表兇的，“躺好，不許哦。”

顧昂眨了眨眼，還沒弄明白現在又到了哪個環節。

他攤開手，順從開口，“好，不。”

“嗯，乖。”晃晃拍了拍他的臉蛋，撅著小屁從沙發上翻下來。

他搖搖晃晃跑到浴室，想扯一條巾沾上水，給顧昂敷一下。

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放在額頭上拍一拍，第二天就活蹦跳。

可是掛巾的地方太高，他努力蹬，也夠不著。

他費勁地把旁邊的小凳子拖過來，然後彎腰踩著凳子邊兒爬上去。

晃著努力把手臂到最長，手指一勾，終於把巾扯了下來。

就著小凳子，他打開水龍頭把巾弄，又拍了兩下，把裡面的水出。

晃晃拎著那坨答答的巾，慢吞吞地腳回到沙發前。

“你幹什麼……”顧昂還沒來得及問完，一大坨沒有擰乾的巾就扔到了臉上。

從頭涼到腳，徹心扉。

嗯，比剛剛涼水澡有用多了。

“你別！”

晃晃看他掙扎，很著急的把巾按回去，差點兒把人捂死。

他嘟嘟的在顧昂上，又扯開他的睡袍，瘋狂開始按口。

一邊，一邊很有節奏的數，“一二、一二。”

這他媽是心肺復甦的加強版麼，顧昂差點兒被折騰死。

他吐出一口氣，“寶貝兒，謝謝你，但不用這樣……”

“不行，我要救你，不然你就死了。”

晃晃一本正經的說，“電視上，都是、都是這樣的。”

顧昂心想，你看的哪部電視劇，下回不給看了。

他耐心放慢口氣，“你看，不流了，我喝點水就好。”

“不行，不救你，會傳染！”

晃晃聲氣，自言自語，“一會兒不能讓大爸爸回來，傳染了就不好了。”

顧昂愣住，遲疑開口，“你不怕被我傳染嗎？”

“不怕！”晃晃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我最喜歡你了。 ”

顧昂有些，到底是沒白養這個兒子。

他手拍了拍晃晃的背，決定循循善，“那給我倒杯水好嗎？”

“喝水就會好嗎？”

“會的。”

得到新知識，晃晃趕從他上爬起來，滾下沙發，蹲在茶幾旁邊端著茶壺倒水。

茶壺有些重，他雙手握著茶壺把柄，才晃晃悠悠倒了滿滿一杯。

“給你。”

一手一晃，聲氣。

“謝謝寶貝兒。”顧昂終於把那塊巾扯下來，拿過水杯一飲而盡。

“杯子，給我。”晃晃手，搶回杯子。

他端起茶壺，又倒了滿滿一杯，命令道，“再喝。”

顧昂無奈，又喝完了一杯。

漉漉的，還沒來得及緩和，杯子又被奪走。

“再來。”晃晃又續了一杯。

顧昂撐得不行，抬手拒絕，“真的喝不下了。”

“不行，你會死。”晃晃一臉嚴肅教育他，“你不可以任。”

“別天天死不死的掛上。 ”顧昂瞥他一眼，還是認命地拿起杯子喝完第三杯。

堂堂上將，被一個小孩欺負得無力還手。

自己的兒子，還能怎麼辦，寵著唄。

晃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開始瘋狂給顧昂倒水。

到了第七杯，茶壺終於見底。

顧昂了滿是水的肚子，倒回沙發里，“夠了，我冒馬上就好。”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噴嚏。

晃晃瞪他，神嚴肅。

顧昂：“……”

“你看，沒好。”晃晃了酸麻的小，要站起來拿燒水壺。

顧昂有些招架不住，出通訊給葉斐發信息，【你兒子我扛不住了，趕回來。】

他也沒想到小孩子的事這麼單純，逮住一個事就不放。

一方面，心是真的。

天真單純的小朋友，沒有那麼多大是大非，只會簡單地對一個人好。

他好像什麼都不懂，又好像什麼都懂。

單純稚，讓人不忍心破壞那份真。

另一方面，他是真的，喝不下了。

肚子像是個大水壺，晃裡晃全是水。

顧昂在崩潰的邊緣，忍住打下一個噴嚏的衝。

“這個怎麼弄？”晃晃已經接滿了水回來，抱著燒水壺發楞。

顧昂懶懶地指了指旁邊的座，“放上去，按下紅按鈕，就行。”

啪嗒一聲，燒水壺燈亮了。

顧昂想掐自己人中，，這不是給自己找罪麼？

葉斐回復，【怎麼了？】

顧昂有氣無力打字，【你回來就知道了。】

發信息的功夫，那邊顯示水開。

顧昂怕燙著小朋友，趕起把燒水壺挪出來，把熱水倒進茶壺。

他拉著晃晃的手，遠離熱水，趁機教育道，“這個水剛燒開，很燙，現在不能喝。”

“小爸爸真傻，有冰塊呀。”晃晃掙他的手，又跑進廚房翻箱倒櫃。

顧昂盯著他胖乎乎的背影，“………”

有一個太聰明的兒子怎麼辦，在線等，急的。

等到深夜，葉斐才姍姍歸來。

他上樓就看到顧昂一臉了無生氣的躺在沙發上，沒了神。

“那邊事有點複雜，回來晚了。”

葉斐走過去了他的頭，“怎麼了？”

“我被你兒子灌吐了。”

顧昂把前因後果描述了一遍，指了指廚房，“又去燒水拿冰塊了，第三壺，第幾杯，不記得了。”

葉斐笑到渾抖，又被顧昂惡狠狠地表回去。

他他憋著表，笑意還是沒忍住，“你也有吃癟的一天。”

“好了，快跟他說，你來照顧我。”

顧昂擺手，一臉絕，“再喝下去，我今晚會尿床。”

葉斐笑著點頭，“行，我來救你。”

他還沒來得及起，就被從廚房出來的晃晃繃著小臉一把扯開，“你出去，會傳染。”

“我不怕。”葉斐按住他的額頭，“晃晃辛苦了，現在接上下班，換我來。”

“我已經被傳染了，你出去！”晃晃義正言辭的拒絕，拉著葉斐的手連拉帶拽，推出小客廳，關進隔壁臥室。

葉斐拉開門，“放我出去。”

“不行，進去。”晃晃機智，手就拔了門上的鑰匙。

門的葉斐，後背靠在牆上，終於明白了顧昂的同款的和絕。

小崽子怕他被傳染才鎖了門，至還是在意他的。

有點兒欣，又有點兒無奈。

好不容易折騰到了大半夜，顧昂跟晃晃睡在主臥。

他等小朋友睡著了覺，從他小兜兜里拿出次臥的鑰匙，輕手輕腳過去拯救自家老公。

怕吵醒了小朋友，他憋著氣，腳走出門口。

開鎖的時候，連氣都不敢出，明明是自己家，做賊似的。

好不容易把門打開，兩人四目相對，相視無奈一笑。

顧昂手抱住葉斐，低頭蹭了蹭，嘟囔道，“見你一面，怎麼跟一樣。”

“明天把他送兒園算了，我問了老師，兩歲多點也能送。”

葉斐把人抱著挪到床上，低頭他的鼻尖。

顧昂到底還是心，“太小了吧，會被欺負。”

“誰敢欺負這個小魔王……”葉斐手他的腹。

“，別按，要尿了。”顧昂打他一拳，綿綿的，撒一樣的語氣。

他搖搖頭，“下次跟張媽說一聲，別給他看七八糟的電視。”

“嗯，這事兒也怪我。”葉斐把鍋扣自己頭上，“要不是某人求不滿，也不至於……”

又打噴嚏，又流鼻，讓人誤會得了絕癥。

顧昂想到一連串的後續，點頭道，“確實怪你。”

兩人窩進被子裡，四肢疊。

熱乎乎的，很是舒服愜意。

葉斐手指作，低聲音，“既然晃晃睡了，那我們把白天的事做完。”

“同意。”顧昂窩在他懷裡，仰著頭閉上眼，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親吻。

達一致，一切準備就緒。

顧昂哼了一隻小貓，等著下一步的作。

突然，旁邊傳來兇的，稚的聲。

“哼，被我抓到了。”

顧昂條件反的彈開，一臉茫然盯著門口。

小崽子著腳踩在地上，頭髮蓬蓬的看著人，滿臉生氣。

“寶貝兒，怎麼起來了？”葉斐長長吐了口氣，扯過被子把顧昂蓋住。

他也很無奈，白天晚上都能有人打斷，怎麼就這麼慘呢？

晃晃提了提垮掉的睡，快步爬到床上，到兩人中間，閉眼躺下。

“既然大爸爸也被傳染了，那睡一起，一起死吧。”

次臥床上，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服解了一半的葉斐，“……”

顧昂嘆了口氣，表凝重看向葉斐，“送，明天就送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