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張,留個紀念。
“行,你們排好位置跟我說一聲兒。”同學很是熱心,迅速半蹲,擺好拍照姿勢。
顧昂跟葉斐地拉著手站在一邊,白斯寧小心地站到林修永的右側。
他想著最後一張照片,得拍好看一點,角卻不自然地抖。
同學看了眼擺好姿勢的眾人,說,“我開拍了。”
白斯寧抿了抿角,試圖讓自己笑得更自然一些。
快門按下的瞬間,他覺腦袋被一隻大手按住,不控制的倒向林修永的肩膀。
腦袋一歪,茸茸的頭髮就到了他的脖頸。
相片一張一張的出相機,他沒敢,半邊脖子都變得僵。
這是在幹什麼?心裡小鹿撞。
白斯寧眨了眨眼,能聞到他上有很淡的洗的味道。
清爽,乾淨。
以前兩人也有過肢接,不小心拉個手,個頭,或者擁抱一下。
但是,現在的姿勢實在是有些奇怪。
“好了,四張,正正好。”同學著照片,宣布拍照結束。
林修永鬆開他,像無事發生一樣,向前一步接過照片檢查。
顧昂湊過去瞥了一眼,“拍得好,就是白斯寧跟個傻子似的。”
“我看看。”白斯寧著急拿過照片,正想回懟,話又咽了回去。
眼睛睜的圓溜溜的,角忘記了揚起,一臉吃驚的表,的確像個傻子。
他喪氣地垂下肩膀,“不行,重拍。”
林修永拿過一張,放進錢夾,“好的,就這張。”
“不,醜死了,你還放錢夾裡!”白斯寧氣急敗壞地想去搶,結果沒人家高,是沒夠著。
他後悔自己表管理沒做得更好一點兒,以後林修永看到那張照片,就會想到傻裡傻氣的自己。
顧昂收好自己那張照片,隨口問,“去吃飯吧?我訂了月河樓,蔚澤他們也來。”
“嗯,走。”林修永把錢夾塞進西裝口袋,自顧自邁開步子。
白斯寧悶悶不樂的跟在後面,還在想照片的事兒。
怎麼就做了那麼個傻不拉幾的表呢?
媽的,智障。
聚餐跟往常一樣,打打鬧鬧,雖然是悲傷的畢業主題,但每個人都表現出愉快的模樣。
白斯寧有些堵得慌,難得沒有咋咋呼呼,一口一口的給自己灌酒。
他酒量不算太好,一瓶下去,就有些微微犯暈。
自己悶了幾杯,他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向林修永,“來,乾一杯!謝謝你三年的照顧。”
林修永把他穩在凳子上坐好,才說,“說的那麼誇張。還能喝麼?臉都紅了。”
“能,當然能,別小瞧我。”白斯寧頂著沱紅的臉,酒杯輕輕地跟他了,“我喝了。”
想著反正也是畢業聚會,林修永也就沒攔著他。
他鬆鬆地著酒杯,一飲而盡。
“再來。”
“還來?”
“嗯,以後跟你喝酒的機會也不多了嘛。”白斯寧坐得歪歪斜斜,眼底朦朧。
林修永試探問,“捨不得我?”
白斯寧自顧自的又乾了一杯,辣酒嗆。
他咳嗽了兩聲,才說,“捨不得。”
“為什麼?”林修永盯著他,眼底有緒湧。
他之前暗示過白斯寧很多次,但小孩不開竅,實在是沒辦法。
他怕表現得太明顯,這人就躲他。
現在本來就要分隔兩地,真不理他了,他也束手無策。
所以只能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引。
白斯寧想了一會兒,腦子裡很多畫面閃過,越想越傷。
“沒人陪我玩兒,也沒人和我擼串,還有林白白,不能他的狗頭了。”
林修永啞然失笑,他和那隻蠢狗一個地位,還是沒開竅。
這大概是他做過最難的題,整整三年,還得不到答案。
他也有些悶,那杯口跟白斯寧了,“乾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很快又乾完了一瓶。
白斯寧撐起來,晃悠悠地按著他的肩膀,“我跟你說……..”
“嗯?”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人就倒了。
林修永無奈,了眉心,才把人攬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白斯寧像昏過去了似的,雙眼閉,一不。
他下西裝外套蓋在人上,站著盯了一會兒。
白斯寧酒品還不錯,不哭不鬧,暈了就睡。
這會兒睫乖乖的垂著,頭髮被沙發弄得蓬蓬,看起來可極了。
要是他一下,會不會發出狗。
林修永心裡冒出這種念頭,又微微撐了一下額頭。
被這小孩兒帶偏了,怎麼盡想些有的沒的。
他看了十分鐘,被蔚澤抓走,繼續灌酒。
這群人瘋了一樣,大概是不喝醉不死心,往死裡懟。
三小時過去,終於東倒西歪一片。
林修永怕白斯寧睡久了冒,走回沙發他。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手了他的臉,手細膩,還有些。
明明大家都是風吹日曬的訓練,怎麼就曬不黑呢?
“醒醒,起來回去睡。”他聲音很輕,上人的耳朵。
白斯寧被鬧得有些發,了,翻了個。
“起床了,再不起來我打你屁。”
白斯寧迷迷濛蒙,聽到打屁幾個字,條件反睜開眼。
只是酒灌過的腦子實在是不清醒,眼皮很沉很沉,下一秒又要閉上。
他蹙著眉心盯著人看了一會兒,又扯了扯上的西裝外套,才逐漸恢復意識,“林哥。”
打屁,那一定是幻覺。
這種話怎麼可能從林修永里說出來。
“頭暈麼?”林修永把他扶起來,靠上沙發後椅,又手了他的臉頰,“好燙。”
白斯寧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很暈,想吐。 ”
他聲音很輕,沒什麼力氣。
林修永沒聽清,又湊近了一些,“你說什麼?”
“我說想吐。”白斯寧有氣無力,聲音幾乎呢喃。
林修永挑了挑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白斯寧胡揮了揮手,“算了,沒事,太吵了。”
林修永看他一副醉到神誌不清的樣子,微微皺眉,“我送你回去。”
“嗯,我要跟他們打個招呼再走。”白斯寧搖搖晃晃站起來,鎖定顧昂的背影,吧唧一下撲上去。
“昂哥,我不行了,先回家。”
白斯寧大著舌頭,還不忘了今日份的主題,“祝大家畢業愉快。”
顧昂回頭看他,示意林修永趕把人扶住,“他今天干嘛了,喝這麼多?”
林修永勾住人的腰,把人固定住,“不知道,高興的吧。”
“我高興,非常高興!能跟你們在一起學習三年,我太開心了!”白斯寧湊過去了顧昂的腦袋,“昂哥,我馬上就能為你的副啦!”
顧昂笑他,“喝多了還記得這事兒,回去好好休息吧,過幾天見。”
白斯寧沖他嘿嘿的笑,“你要等我哦,等我一起,不許跑。”
“小白真是喝多了,酒品那麼差。”蔚澤在旁邊吐槽。
他一個去年就畢業的學生,也不知道跑來人家的畢業散伙飯湊什麼熱鬧。
林修永冷聲回,“不差。”
“你護著人,也沒把人追到手。”蔚澤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再不說出口,小白去了軍營,可是搶手。好歹一白白的小beta…..那幫alpha又不挑。”
話是實話,可是聽到耳朵裡,就很難聽。
林修永的臉越來越冷,不自覺把抓腰的手握得更。
“就你話多。”顧昂手過去打了他一下,罵道,“人家兩人的事你摻和什麼?”
白斯寧皺著眉聽了一,嘟囔道,“你們在說什麼?”
蔚澤瞥他一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顧昂笑道,“可能是真傻。”
“幹嘛說我傻?我又做錯什麼了?”白斯寧不悅。
這話題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就點不破。
蔚澤搖了搖頭,“我不說了,你自己悟。”
白斯寧酒醒了幾分,心思卻。
他們好像又把林修永和他當一對兒了,可是他們倆明明只是好朋友而已。
林修永怎麼可能喜歡自己這樣的呢?
他那樣優秀的人,一定也喜歡一個聰明的omega.
想到這裡,白斯寧有些沮喪。
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beta而已,連個照片都拍不好的傻狗。
白斯寧甩了甩頭,“算了,不說了,我回家,你們慢慢玩。”
葉斐衝林修永點了點頭,“你送他回去,再給他弄點兒醒酒湯,免得明天頭疼。”
“好,我知道。”林修永收起眼鏡,放進兜,“那我們先走。”
“拜拜,估計之後見面次數了,大家各自安好。”顧昂大大咧咧的說。
林修永出一點淺笑,“見面,不會的。”
他怎麼可能放過,見白斯寧的機會。
白斯寧半個子已經出了包廂,又轉跑回去,“花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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