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想好了嗎?”他看似沒來由地說了一句,神平靜得如一口無波的古井,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卻遲遲不想回答。
“不用想了,白涉深這兩天都不可能來找你,他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他見我一直在喝酒,仿佛刺探到了我心底埋藏最深的,我還沒問,就告訴了我結果。
“蘇雨又病危了?”我不自覺地想到了這個,能沉住這麽長時間的氣,目前而言,應該也隻有這一個原因,白涉深明顯告訴過我,他不可能放棄蘇雨。
“還有飛躍集團的事,我搶了他一個大客戶。”陸宇涵說得坦誠,臉上帶著幾分挑釁,可卻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意思,縱使周圍的環境嘈雜不堪,他的聲音還是顯得十分刺耳。
我從臉上出了一抹笑意,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笑,按理說,我喜歡白涉深,應該不希他有損失才對,而且他為了那些瑣事不來找我,我也應該傷心,可我就是止不住笑意,好像在自嘲,又好像帶著幾分解。
“你看到了吧,在他眼裏,很多事都比你重要得多。”陸宇涵端起酒杯跟我輕輕了一下,雲淡風輕地揭開了我心底一直不願承認的瘡疤。
“陸總,挑撥離間可不是一個男人的本事。”我的笑意愈發濃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在現在這個時候,仿佛隻有酒才能讓我強撐著。
“我隻是在闡述事實,而且逃避現實也不是一個人的特權。”他倒是麵不改,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觀賞著我一個人的獨角戲,而我此時就是一個不斷強歡笑的小醜,用誇張的麵掩飾著心裏的失落。
“那又怎麽樣?他在我心裏也沒那麽重要,你們陸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招惹。”我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輕挑秀眉,在酒的催發之下,眉眼間帶著幾分憨,說得斬釘截鐵。
“所以你決定要跟他分開了?”他似乎從我的話裏聽出了什麽,不得不承認,他們陸家的人閱讀理解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強,白涉深也是一樣,通常能在我一句簡單的話裏發現其中晦的意思。
“從始自終,我都沒正式跟他在一起過,所以也談不上什麽分不分開,陸總,請你不要誤會。”我腦子還是清醒的,近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冷漠地跟白涉深劃清界限。
陸宇涵悶聲笑了一下,並沒有接話,反而喝完了桌上的一瓶白蘭地,我突然覺得他喝酒就像喝水一樣,這麽多烈酒下肚,臉上竟然一點兒紅暈都沒有,整個人也跟剛才過來的時候沒什麽變化,我嚴重懷疑這瓶酒有問題,或者他之前來的時候做了什麽手腳。
我抬手把那瓶被他喝的白蘭地拿了過來,放在鼻尖仔細嗅著,發現味道確實是正宗的白蘭地,經營絕這麽長時間,這個還是聞得出來的。
我偏頭疑地打量著他,想從他上找出蛛馬跡,醉酒這種東西,是人的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就算他有心想藏,也藏不了那麽完,他任由我看了半天,照樣直了,紋未。
“陸宇涵,你是不是來之前吃了解酒藥?”我眼神淩厲,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把他的每一個小作,每一微表都收眼底,我雖然有些醉,可眼卻不花。
“我從來不吃那東西,你知道我剛癱瘓的幾年是怎麽過來的嗎?就是靠著這個。”陸宇涵瞥了一眼白蘭地的空酒瓶,雖然神淡淡的,可眼神裏卻劃過了一滄桑。
原來他也是有故事的人,看來是習慣了,所以才像喝水一樣自然,不過能把這種烈酒喝習慣的,他以前應該也做過一段時間的酒鬼。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我微微揚起角,笑得卻一點兒都不好看,他和白涉深,家實力都相當,一路走來也都是苦痛纏,這樣看來,他們還真不愧是兩兄弟,沒有一個是一帆風順的。
“要不是因為這兩條,我絕對不會輸給白涉深分毫。”他冷笑了一聲,眼底彌漫著張揚肆意的野心和霸道,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不甘心,也看到了對白涉深的怨恨,這種深骨髓的恨,除了至死方休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別的方法能消減。
說實話,我的心裏還有些擔心白涉深,雖然我介意他對蘇雨的責任,也說不想跟他再有任何聯係,但我仍然希他能活得好好的,別缺胳膊。
“要是你的沒壞,你們陸家的人都這麽有本事,那對別人也太不公平了,總不能讓你們把好全占了吧,而且我看你現在除了不能走路之外,也沒什麽地方比白涉深差。”
我故作輕鬆地在他上打量著,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向別,也想讓他對白涉深的恨稍微減一點兒,而做到這些最好的辦法就是誇他,讓他開心,人一旦高興起來,就什麽事都好商量。
“那你為什麽不接我?你寧願跟白涉深上床,都對我的一個吻抗拒得要命,宋淺,在你心裏,你真的不介意我的嗎?”
陸宇涵的緒突然激了起來,狠狠地盯著我,目像鐵網一般將我籠罩在了其中,讓我無可逃,他知道我跟白涉深上床了,看來我的事他不是一般的清楚,他看似跟我接得不多,暗地裏卻什麽都知道,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我微微側過了臉,不太自然地將目轉到了一邊,他的質問讓我暫時想不到合適的回答,他說的確實是真的,我的臉上不泛起了些許窘迫,還好我喝了不酒,臉本來就是紅的,把這種窘迫也遮住了不。
“看,宋淺,你也是這麽虛偽,隻會為了你的利益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安我。”陸宇涵低低地笑了起來,笑意裏泛著幾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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