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剛才還在前面,怎麼拐了個彎就不見了?”
低的聲音帶著焦灼,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快走兩步,試圖尋找跟丟的人。
阮時青放輕呼吸,住石壁,側臉觀察投映在地上的影子。
對方有兩個人,格壯碩。
估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阮時青決定先下手為強。他所在的研究所隸屬軍方,閑暇時所里會組織部隊的教教他們一些格斗技巧用于防。
而正巧,阮時青的格斗課績十分不錯。
索著從凹凸不平的墻壁上扣下一塊小石頭,輕輕扔到前方。石頭落地的輕微聲響果然吸引了其中一人注意,對方走幾步過來查探。
就趁這個時候,阮時青陡然現,出手。
先一拳擊中對方的鼻梁,趁對方吃痛的瞬間,再一個飛踢,將人狠狠從石階上踹了下去。石階陡窄,又十分,就是普通摔一跤都吃不消,何況是整個滾下去。
另一個人見弟弟從石階上滾了下來,驚慌失措去接,結果自己沒站穩,腳下一,兄弟兩個頓時抱一團滾了下去。
阮時青:“……?”
他自己也是一驚,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解決了兩個壯漢。抱起小機人。聽了聽下頭的靜,正準備走,就聽黑黢黢的通道里,傳來一一的哭聲。
先是很抑的泣,之后變嚎啕大哭,最后演變了嚎啕二重奏。
???
不會吧?我把人打哭了?
阮時青目瞪口呆,猶豫了一會兒,抱著人道主義關懷的神,決定下去看看。
別是把人揍出了病。
從口袋里出自制手電筒照明,阮時青下了十幾個臺階,就見兩個大漢坐在地上,正抱頭痛哭。
邊哭,腦袋上半圓的黑熊耳邊抖。
慘烈里又帶著一稽。
阮時青趕了一把狗子的耳朵尖,好懸才憋住了笑。
清了清嗓子,示意小機人翻譯:“你們沒事吧?”
兩個大漢止住了哭聲,老大擤了把鼻子,看向他:“你還要打我們嗎?”
老二接著說:“打劫你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也是沒辦法。我們要不到工錢,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說完,空癟癟的肚子仿佛不甘寂寞,此起彼伏發出咕咕的喚聲。
兄弟兩個執手相看淚眼,又想哭了。
肚子好,生活也好他媽艱難啊。
嗚嗚嗚嗚嗚嗚QAQ
阮時青:……
這麼大的塊頭,是怎麼混得這麼慘的?
鑒于兩頭熊抱在一起痛苦的畫面實在太過人(?),阮時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兩管營養劑遞給他們:“喏。吃飽了找點正經工作,別再學人搶劫了。”
不然萬一又到茬,可沒人像我這麼好心還給吃的。
老二看了一眼營養劑,目充滿,卻沒手,囁嚅道:“我們得罪了人,找不到工作了。”
這事還要從兄弟兩人的工作說起。他們本來在一家修理店做學徒打下手。按照修理店的規矩,要做學徒,需要五千星幣的學費,包教包會,半年出師,還可以選擇留在修理店干活,每月工資一千五百星幣。
3024垃圾星上,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修理店。這里的居民生活水平不高,家里用的機以及出行載,大部分都是從垃圾場里拼拼湊湊淘換回來的。自然容易壞,因此修理店的生意也就越來越好。
兄弟兩人一合計,覺得這是筆劃算買賣,于是掏出全副家了學費,在一家修理店當學徒。
可半年過去,他們除了打下手,其他一概不會。出師之后,修理店老板倒是留下了他們,什麼臟活累活都要干,但一連三個月,除了一天兩管營養劑,工資是一星幣也沒見到。
兄弟倆這才覺得不對,開始討要工資。
結果老板卡德魯和城的巡邏隊長有關系,不僅沒給工資,還找人將他們打了一頓趕出來,并且放出話來,不許其他人聘用兄弟倆。
兄弟倆找不到正經工作,只能嘗試去垃圾場里找些值錢的東西賣,可收購的人聽說了他們的事,要麼不收,要麼就把價錢得很低。兄弟兩人苦苦撐了一個半月,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這才盯上了獨一人的阮時青。
結果沒想到阮時青看著瘦弱,竟然這麼兇,打人真的好他媽疼。
老大噎了一聲,仿佛被屈辱的往事激起了怒意,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們去找卡德魯,他讓我們不好過,我們也讓他過不下去!”
“沒錯,腳的不怕穿鞋的!”老二立刻道。
兄弟兩人說著就互相攙扶著站起來,一副要去和卡德魯同歸于盡的樣子。
“……”
阮時青心說這兄弟倆被欺負這樣子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是真的憨憨。
不過好在人不壞,倒是可以考察一下。
“我正想雇兩個人替我辦事。”阮時青及時出言阻止了他們。
倒也不是他同心泛濫,而是他想著在這陌生的地方,總得有個落腳地。垃圾場那些廢棄的飛行外殼倒是能利用一下,可他一個人也搬不。這兩人塊頭夠大,倒是正好。
而且他還打算盡快把藏起來的驅和引擎賣了,這兩兄弟要是能通過考察,這事就可以給他們。
阮時青打定了主意,便主開出了條件:“一人一天一百星幣加兩管營養劑,先試用一天,要是活兒干得好,后面有活兒再給你們加工資。”
一天一百星幣不算多,但對于走投無路的兄弟兩人來說,無異于是雪中送炭。
兄弟倆了把眼淚鼻涕,要不是上還作痛,這會兒已經想把阮時青舉起來轉幾圈了。
看著面前沉穩的瘦弱年,老二下意識了鼻子。
嗚,好痛。
三人說定后,便一起離開了地底人集市。
兄弟倆一左一右跟在阮時青邊。老大熊方方相對沉穩,話不多。老二熊圓圓是個話癆,一張叭叭叭就沒停過。
阮時青倒也不嫌煩,反而從中得到了不有用的信息。
比如原來他們所在的地方只是外城,在東邊還有一座城,安定繁華,但必須有份卡才能進。再比如他之前遇到的蛇臉男人霍尼克,是外城南區的老大,為人險狡詐又記仇,態是一條巨大的黑曼蛇。
“就是卡德魯也不敢輕易招惹霍尼克。”熊圓圓說:“霍尼克的牙齒有劇毒,沒人愿意和他對上。除了北區老大馬林,馬林的態是阿爾達巨鷹……”
話還沒說完,就見霍尼克帶著人徑直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氣勢洶洶。
真是說曹曹就到。
兄弟倆神張,護著阮時青準備避到邊上去,免得被不小心誤傷。
阮時青卻沒,反而以眼神示意,讓他們退到一邊。兩人只能猶猶豫豫的退到了邊上。
霍尼克自然是來找阮時青的。
銀隼上的零部件已經被他人全部卸了下來,可送到店里給修理師一看,對方卻說損壞太嚴重,已經無法修復。
就是再珍貴的零件,壞了也不值錢。
廢了老半天勁兒,拆回來一堆垃圾,還倒了一百星幣,霍尼克快氣炸了。懷疑給他帶路的小子把消息賣給了其他人,所以“銀隼”的驅和引擎才會被人捷足先登。
在阮時青回來之前,他就已經派人找了數圈,勢要將人抓回來拷問。阮時青一面,他就接到了手下的傳訊,帶著人匆匆趕來。
阮時青倒是早料到會有這一出,他抱懷里破破爛爛的小機人,著肩膀,看著霍尼克的模樣充滿恐懼,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霍尼克懶得同他廢話,揪著領將人提起來:“你還把銀隼的消息賣給誰了?”
他倒沒覺得眼前小子有膽子私藏驅和引擎,就他這樣的,可能連驅和引擎在哪兒都不知道。多半是在他之前,還把消息賣給了其他人。
“沒、沒有誰。”阮時青的話通過小機人磕磕絆絆的翻譯過來,反而讓他顯得更加心虛了。
“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霍尼克冷笑一聲,口中吐出分叉的舌尖,兩顆尖牙蠢蠢。
阮時青似被嚇到,微微抖著,卻還是咬著牙說:“要是說了,我也會死的。”
明明害怕到了極致,卻還咬著牙關。
霍尼克可不覺得他有骨氣,反而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敢在南區他的地界上打主意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是馬林?”
阮時青猛然一,卻還是搖頭,小小聲說:“你、你打不過他的……”
“哈?”霍尼克倒是被他氣笑了,沉沉道:“那你就等著看吧,等我殺了他,再來收拾你。”
說完一把將人推開,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往北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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